小白的本名叫孟子新,小白这个简称的很久以后才会有,所以小白之前一直叫孟子新。
孟子新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用他的笑容可以换来很多白吃的午餐和他想要的东西,但他从来不为此满足过。
别觉得他不容易满足是因为没得到过幸福,相反,他可能比很多人幸福很多,美丽而高薪阶层的双亲,一直相亲相爱,育有他一个小孩,对他是尽心尽力地照顾。在乡里的爷爷奶奶家和外公外婆家相隔并不很远,拥有不少土地果园,生活得富足而快乐。他们家里他这一代的后代只有三个,他是唯一的男性,所以在家族里算是集所有宠爱于一身。
在十几年的岁月中,他相貌俊好,个性温和,成绩优异,无论走到哪里,他都是要最前面,最光辉的那一个,这是他对自己的最低要求。
他喜欢看自己一呼百应的镜头,他喜欢听别人对他句句都是赞美,他爱自己俊美的容颜和干净的气质,他有考虑过他会不会变成那个自恋成水仙的纳西索斯,但他依旧遏制不了自己的渴望,渴望得到更多。
只有不满足的人才会不断前进。很小的时候,他的名言就是这句。
像是这群堵他不止一两次的女流氓,他是断然不会和这些人搅和在一起,自信是生为太阳之子的他,怎么会喜欢这群粗俗无理,看上他外貌的女流氓呢。人人都以貌取人,他也一样,但相由心生,心如果生得丑陋,相貌会漂亮到哪里去。
“孟子新,我们这不是在求你,只是同你交个朋友,难道我们不配么?”一女生打心里看不惯他那跩得像在天上一样的表情。
要不是大姐喜欢他,不准她们下手,她们早开打了,帅有什么用,不能当饭吃,她们最缺的不是罗曼蒂克,而是银子,只有大姐头有她大哥罩,不用担心经济的来源,她们不同,但身为底下人,除了听话也没其它上风头的本事,也只能每天跟着瞎转转再说,不想某一天转着转着就遇着孟子新了,当时大家都动心了,只不过这人那嫌弃的表情太过讨厌了,便有几个不再痴心妄想了。
“我们确实不相配,两个世界的人,何来交朋友之说。对不起,各位,我一直申明我的立场,只是妳们在一直相扰而已,在下的这副皮囊其实看久了也只是这样,所以希望能放就尽量放在下一马了事。”孟子新也不怕地将话点明地说了。今日脱身之后,又要寻找新的回家路线了。
“臭书生,耍什么酸气,你看不起我们就直说,我大姐喜欢你还是你的荣幸哩,别仗着敬酒不吃罚酒,一句话,答不答应?”听她们语气,她们今天似乎不会像前几次那样说不过他就放过他了,跟女生打架啊,他还是不想。
在他们的形势陷入僵局之时,巷子口慢慢踱来了一个迈着乌龟式步伐打扮怪异戴着个帽子压着头发只露出半边脸的女生,还心情愉快地哼着歌儿。
不仅是孟子新惊讶,那群堵截他的女生也惊讶了,她应该不是瞎子吧?难道看不出不宽的路面围堵的情形?她难道想从她们之中挤过去不成?难不成是白痴?
结果,她踱过来开口了:“喂,识相的给我让让路,小姐我要回家,妳们挡着我的道了。”
众女又惊又怒,孟子新差点绝倒,再怎么他都没想到过她会这样挑衅,活腻了不成?
结果,孟子新觉得自己看了一部此生以来最精彩的好戏,她将一群女流氓耍得团团而转,又身姿飘忽地躲着众女的攻击,没有可以让他帮忙的余地。
当然,他没错过她胸前戴着和他一样的校徽,顺便拿手机将她的英姿拍了下来,这么有趣的人,他怎能错过。
像上天给他的一份大礼,将她推到了他面前,有种不抓住便会遗憾终生的感觉。
那一天,孟子新回家打印出她的照片,盯着照片上的人儿,他说:妳就是我今生想要的宝贝吧。
那一天,孟子新有了出生以来首次的满足感。以后的日子,追寻她的日子,应该会很有趣吧。
第二天,孟子新在学校布告栏上的告白信掀起了一阵翻天覆地,学校一整天像炸开的锅一样,人人讨论着他的事。惊动着校长将他喊进了校长室,却又无可奈何地让他回去了。
余思芙,转进风榆两月有余,高二六班,家世显赫(据说),芳龄十五,相貌不详,转校累计十六次(伟绩),理科成绩绝好,文科成绩顶差,任班支部书记,朋友无数。
拿着一目了然的资料,孟子新兴冲冲地朝三楼的六班找去。
“妳也是为了孟子新找我挑战,******孟子新是谁?”这是她的声音,怒意迸发的声音,孟子新还认得出来。
“我就是孟子新,英雄美人,为报昨日之恩,以身相许,死而后已。”孟子新站上前去,欢喜地对上小芙要杀人的脸。
“是你这个白痴!”小芙右眼瞪着他,然后缓缓地笑了,缓缓地走了过来,一记勾拳扫向他的肚子,他配合地跪地弯腰捂肚,接着手肘敲下了他的背,痛白了他的全身。
“叫你的女人们别再来找我麻烦,要不然,见一个打一个见一双打一双,你也是,别再出现在我眼前!”小芙拍拍手掌干脆地走了,一半人被吓傻了地看着他,一半人上前关心他的痛。
事情发生了,就继续了,更何况,孟子新做了长期的准备,怎么会轻易地把他就吓怕了呢,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都走过去了。
不过不久孟子新就发现了一个好现象,来找他麻烦的女生逐渐少了,甚至见着他还会躲开了,他当然知道这不是他的魅功退步了,只是别人对他的宵想应该是缘于某个人而减少了,既然他把自己判给了小芙,他当然不在乎别的女生喜不喜欢他了。
孟子新悠闲地躺在学校林子旁的长椅上晒太阳,数着被别人报上来第五十三个被小芙赶跑的女生,其中有三十七个因为说小芙丑而配不上他,被打了耳光,有十四个情节严重者请假一星期没来上课,有两个直接被逼退学。
真是她的作风,个个被她打得手下不留情,孟子新想起她为他的无端付出,他想他可以慢慢还她,生命有多长,他就可以纠缠她多久,多么美妙的事啊。
昏昏欲睡的孟子新突然意识到自己喉咙被掐住不能呼吸了,她来了,他一喜便转醒过来睁眼看她。
“你倒是睡得真悠闲啊!”小芙侧身坐在孟子新身上,双手使劲地掐着他的脖子。
孟子新头部急剧缺氧地脸色紫青,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死啊,这次下手也忒狠了,哪个女生惹她生大气了吧,其实不用别人报告他,他也知道她打了多少人,因为每听别人说一次难听的话,她都会找上他变本加厉地打他一顿的。
“咳,咳,咳……”孟子新跪在地上护着自己的脖子,原来空气这么的美好,他不自禁地流着泪,跟这个世界说再见的距离那么近了啊。
“以后可不能这么谋杀夫君了呀。”孟子新跪在地上握着坐在椅子上小芙的手,声音沙哑无边,颈项的青紫清晰可见。
“小白,”小芙突然对孟子新亲切地唤,眼里有着收集的欣喜,“你以后的名字就叫小白,我的头号玩具。”
孟子新认命地点点头,爸妈呀,对不起了,孩儿不孝了。
第二天,全校皆知,余思芙谋杀孟子新未遂,不过当事人不承认,说在闹着玩。自此,无人敢惹余思芙,无人再敢招惹小白。
小白也不知道他的小芙美人后来是如何解决了那群女流氓的,她只说,反正我的玩具没有她们的份了,就找人解决了,找谁解决了?怎么解决了?她没告诉他,他也没多问。
小白早知道他的小芙美人不简单,头次见面就是那种比大姐头还黑的派头,就看得出来了,可小芙美人说把他当玩具还真是当玩具了,一年来只跟他保持在学校里的关系,还是他死缠烂打上去的。不过他不怕,他有一生的时间跟她耗,他就不信哪天不会知道全部的小芙美人。
想起在余家的经历的转折点,坐在自己房间计划着未来的小白,忍不住明朗地笑了起来。他从陌生人沦为她的玩具,现在说好听点是男朋友,在她心里,大抵是逃脱不了发泄****的对象。
不过,他的宝贝慢慢地在变,变得她的眼里有他,她也许还不知道,她会越来越在乎他,他要她的眼里只有他,这才是他的计划。
如果一个男人生出来只是为了寻找他那丢失的那根肋骨,那么小芙就是他找到那根,小白想。
但这个世界上还会有很多男人蠢笨得找不到自己的肋骨,所以错把别人的当自己的去抢夺的男人很多,所以守护那根骨,那个宝贝,也是个重大的工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