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夜夜怀里满脸泪花的小露，愣愣的抬起了头。
她有点不知所措。
印象中，夜夜从来都是很温柔的。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夜夜生气的模样。
“夜夜……”小露伸手抚上了夜夜的脸颊。
夜夜转过了头，看向小露的眼神，满是温柔，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
刚刚那个眼神锐利的让人无法直视的夜夜，似乎并没有存在过。
伸手摸了摸小露的脑袋。
”好点了么？“
小露·点了点头。
“那咱们回去吧。”
夜夜拉着白小露，站起了身。
而班里的那群学生，终于是从惊愕中回过神来。
憋红了脸，但却无法反驳。
不少人低下了头。
废物这个词，并没有说错。
但也有几个学生，张嘴就骂。
但很快，他们就安静了下来。
因为，刚大勇已经离开了座位。
除了文读书。
他对于夜夜刚刚的话语，完全没有感觉，或者说，根本就不在意。
他伸手扶了下眼睛，而后，直接指了出去，对着夜夜。
“你……”
啪！！
文读书下面的话，被一个巴掌拍回了肚子里，甚至，他的眼睛都被拍飞了。
这一巴掌，来自刚大勇。
毫不留手的一巴掌，让文读书彻底懵逼。
刚大勇伸手抓住他的领子，跟拖着一头死猪一样，把他从座位里给拖了出来。
撞倒了好几张椅子。
文读书踉踉跄跄的被扯着走，没两步就跟不上了，跪在地上。
而沉着脸的刚大勇根本没有管他，仍是扯着他的领子，径直的往那刚盖好的厕所走去。
来到垃圾桶旁边。
揪着文读书让他转过脑袋，而后伸手就把他的脑袋按到了垃圾桶上面。
文读书伸手撑住地面，努力的仰着脖子。
气味呛的他想要咳嗽。
“以后这就归你了。”刚大勇说道。
很平静的语气，但却让人心底发寒。
外面那些个本能的想看热闹的学生，却都是不自觉的偏开了脑袋，不敢看那边的厕所。
“啊？”文读书还没有从刚刚那一巴掌中回过神来。
刚大勇深吸了一口气，而后一咬牙，按着文读书的脑袋就往那垃圾桶里杵去。
“我TM说，这里的尿，以后都TM归你管！”
“听到没有！”
文读书挣扎着，撞到了垃圾桶，溅出的液体，落到他的脸上，还有张开的嘴里。
“啊，我，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哇哇……”
外面的学生，都能被刚大勇的一句话给压的一个个趴桌子上装深沉，那就更别提此时直面刚大勇怒火的文读书了。
涕泗横流，他现在就这个状态。
文读书哭喊着的答应，并没有让刚大勇住手，他仍是把文读书的脑袋往那垃圾桶里使劲的按着。
像是发泄着压抑在心头的怒火。
教室里，除了文读书的哭喊外，就只能听到那垃圾桶咣当的碰撞声。
过了好一会，厕所里才没了动静。
刚大勇走了出来，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走回了座位上，他站在那，并没有坐下去。
沉默了一会。
“赶紧睡觉。”
班里唯一几个假装着想事情的学生，都讪讪的趴到了桌子上。
“明天。”刚大勇扭头看向窗子。
“准备清理丧尸。”
班里趴在桌子上装睡的学生，都是瞪大了眼睛。
清理丧尸？
要我们去和那些吃人肉的可怕的丧尸战斗？
拿什么去战斗？
到时，是清理它们？
还是被它们清理？
对于刚大勇的话语，学生们第一反应是你在开玩笑。
但他们很清楚，明天起来后，说不定真得去和丧尸刚正面。
他们惧怕刚大勇。
他们能在刚大勇搞别人的时候坐壁上观，但当这种事情落在自己身上后，他们心底，都生出了阴暗的情绪。
有压迫就有反抗嘛，不是么？
面对父母，他们可以摔门把自己关在屋里。
面对老师，可以盼望着他赶紧从教室里滚蛋。
但面对刚大勇，没门可关，而且他也不会离开教室。
所以说，要是他能够消失就好了……
夜夜拉着白小露，见班里的学生都沉默不语后，她才拉着小露往自己座位走。
小露的双腿间还是湿透的，走起路来很别扭。
而且，到了那排座位边上时，夜夜能够感觉到，小露的手在拉着自己。
她不想回去座位。
她能感受到旁边那群学生对自己的嫌弃。
尤其是刚大勇刚刚让他们怒不敢言，此时，心里的情绪，都明显的朝着这两个女生身上撒了过来，虽然他们并没有开口。
夜夜也能感觉到。
“你在这等我。”
夜夜松开了小露的手，向着座位里走去。
挨个拍着跟自己一排坐的学生。
“能不能出去一下，我要把桌子拉出去。”
求之不得。
清空了座位，夜夜过去，拉起自己的桌子，拉一段，就得回头把旁边座位上的椅子给放进桌子底下，然后在继续拉。
戊修然，站在旁边冷冷的看着，不知为何，他此时无比期待夜夜最好拉不出桌子，卡在那堆座位里，又或者直接摔倒什么的。
他也并没有打算去帮她。
但夜夜顺利的把桌子拉了出来。
然后是小露的。
小露站在外面，看着夜夜在那边拉着自己的桌子。
想了想，她扫视了下教室，而后伸手抓住夜夜的桌子边沿，向着教室后边拉去。
夜夜听到声音，扭头看过来，见到是小露在拉桌子，就又转头回去继续往外拉着白小露的桌子。
很快，位子就清空了。
俩人的桌子，最后摆在了教室的后面。
学生们也已经回到自己的座位。
白小露站在椅子前，犹豫着，不想坐下去。
两腿间湿湿的，很不舒服。
不想坐下去。
~~~
厕所里，文读书靠着墙角，瘫坐在地上。
刚才刚大勇的一连串举动，将他的尊严碾的粉碎。
以后的他，估计再也不会有那站出来说话的欲望了。
他是真的被打怕了。
只是，他的心里，免不了对刚大勇生出一股怨恨。
教室里，趴在桌上的刚大勇从位子上站起来，走到了前门，啪嗒的关了灯。
响起的沉重的脚步，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教室。
厕所里瘫坐着，脑子里诅咒着刚大勇的文读书，一听这熟悉的脚步声，吓得嗖的就站起了身，手忙脚乱的扒拉着套在垃圾桶上的袋子，而后，拉开身边的窗户，把袋子给扔了出去。
千万不要过来！
文读书有些害怕的躲在墙角，生怕刚大勇再过来揍他一顿。
后门处，夜夜拦住了伸手准备关灯的刚大勇。
“等一下，我要跟小露去换下衣服。”
刚大勇没有说话，只是收回手，转身回去座位，埋头趴在那。
夜夜伸手将灯关的只剩一盏，而后拉过白小露，向着厕所走去。
进去，就看见瑟缩在墙角的文读书。
“出去。”夜夜冷冷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