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王府内,萧铭玉从书房中走了出来,朝距离书房不远的一栋阁楼走去,在阁楼的四周,不说几乎将阁楼围得水泄不通的侍卫,就是无处不在的禁制阵法就让阁楼显得格外的重要。
萧铭玉无视一路上对他行礼的侍卫,径直走进了阁楼。刚打开大门,人还没踏进去,一个花瓶就朝着他的脑门扔了过来。
萧铭玉只是轻轻一抬手,便将花瓶挥开,贵重得能让普通家庭维持一年开销的花瓶轰的一声摔到了地上,碎成碎片。
萧铭玉眼神都没施舍一个,两眼紧盯着满眼愤恨看着他的阿蛮,他一步一步地靠近,带着强大的压迫力。
阿蛮站在原地,恨恨地瞪着萧铭玉,不是她不愿意远远地躲开,而是在萧铭玉踏进房门的那一刻,她全身已经被锁定,动也动不了。
萧铭玉有些痴迷地看着这张脸,抬起手温柔地去触摸。
“登徒子!”
萧铭玉对阿蛮的责骂仿佛充耳不闻,他只是看着这张脸,眼神里透露出一股迷醉,他痴痴地笑着,说道:“对,就是这样,多生动的表情,多好看的一张脸。”
说着,萧铭玉将自己的脸凑了上去,感受着阿蛮脸上的温度,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得舒畅起来。
萧铭玉的体温冰冰凉凉的,还有一种润滑之感,触摸着其实挺舒服,但阿蛮就是觉得恶心死了,讨厌死了。
因良好的教养,阿蛮骂不出太难听的话,可她要是骂得太温柔,对方又会露出那种痴迷的表情来,简直让人心里憋闷着一口气吐都吐都不出来。
突然,阿蛮看见一个小小的木偶从窗户悄悄地窜了进来,她瞪大了眼,差点惊叫出来,但因萧铭玉就在跟前,她连一点儿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也幸好,萧铭玉这会儿正用他自己的脸紧贴在她脸上,并没有看到她惊讶的表情,不然她估计真的要一辈子被困在这个精致的牢笼中了。
想到这儿,阿蛮不禁松了一口气。
“嗯?”
萧铭玉轻轻地发出一声疑惑,让阿蛮的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不过萧铭玉在发出这记疑惑之后也没有多余的是行动,让阿蛮稍微放下一点心。
在王府里,在萧铭玉心中,阿蛮只是一个傀儡,有着一张让萧铭玉眷念的脸的傀儡,在这段时间,阿蛮也想过毁了自己的脸让萧铭玉感到厌倦,可惜,她毁了脸,萧铭玉就能立刻把它治好,一点伤疤都不带留的,反而在每一次的自残之后,她屋子里可供她利用的东西越来越少。
既然自残无用,还多了不少的限制,久而久之,阿蛮也学乖了,反正萧铭玉只是在每天晚上过来一趟,摸摸她的脸也就走了。
只是在今天,时间显得格外的漫长。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萧铭玉还呆着不肯走,阿蛮有些着急起来。
她不知道萧铭玉到底有多强大,她无法试探出他的深浅来,她只知道时间越长,那个木偶暴露的几率也就越大。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铭玉终于退后了一步,他摸了摸阿蛮的脸,深情地凝视着她,温柔地说道:“要乖乖听话。”
阿蛮直接翻了一个白眼,完全不想理会。
萧铭玉也不在意,转过身准备离开。只是他还没走上几步,突然又停了下来,阿蛮的心高高地提起,嘲讽道:“怎么,良心发现准备把我放了?”萧铭玉也不回答,要不是怕那张漂亮的脸上永远地染上阴郁,他其实很想把阿蛮毒哑了,她只需要活着给他看那张鲜活的脸就行了。除了这张脸,她一点儿也不像阿青,她实在是太吵了。
萧铭玉微微转了转头,视线落在了梳妆台之上,踏步走了上去。
阿蛮很心急,刚刚她分明瞧见木偶藏在了梳妆台上首饰盒的背后,可这会儿她又不能动,还不能表现出太过异常的行为让萧铭玉怀疑,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铭玉离木偶越来越近。
不管阿蛮心中如何着急,萧铭玉还是推开了首饰盒,看着躺在梳妆台上毫无动静的木偶,轻笑一声,将其拿了起来,转过身来看着阿蛮说道:“你觉得你雕刻一个木偶就能像那个小女孩儿一样控制木偶为你战斗?真是天真!”
说罢,萧铭玉将木偶一扔,毫不怜惜地将其扔在了梳妆台上。
他没有发现!
阿蛮心中狂喜,只要他没有发现其中的蹊跷就行!
随即,阿蛮讽刺地笑出声:“怎么,你有意见?不管能不能逃出这里,连希望都不让人有了?”
“希望?”萧铭玉呵呵地笑了起来,可马上,那张脸就变得阴沉起来,他抬手一挥,那个木偶直接被一股强大的力道击打地碎成几块。
萧铭玉瞬间来到阿蛮的面前,凑到她的耳边,如同情人一般轻声的呢喃:“你最好不要有什么希望,不然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我也不敢保证。反正最近我也挺喜欢木偶人的,你只要活着就行。”
明明那样温柔地语气,但话里话外到处都透露出一股让人的惊悚的寒意来。阿蛮的确是被吓到了,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她瞪着萧铭玉,说道:“你能禁锢我,也能控制我的行动,甚至我毁了这张脸你能瞬间治好,但你阻止不了我去死!我死了,这张脸也别想留下来!”
“你想死?”萧铭玉突然间像受了极大的刺激,空气一下子冷凝了下来,屋子里的温度一下子降低了好几度,冰冷得好像身处于冰天雪地之中。
萧铭玉捏住阿蛮的下巴,威胁道:“只要你敢有死的念头,相信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死不得,活不得!”
说罢,萧铭玉冷哼一声,走出了房门。
轰的一声,房门被重重地关上。
阿蛮有些腿软地跌倒在地,在急促地呼吸几口气之后,迅速地跑到梳妆台前,拿起段成了几截的木偶,晃了晃,想要把它唤醒,可木偶始终毫无反应。
见此,阿蛮有些颓然地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