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别担心,晴晴只是睡着了。”宁婉说道。
“凌墨远没有对晴晴动手,他既然要威胁我们,并不想彻底的把我们逼急了,就不会动晴晴。”宁婉压低了声音说,“我已经检查过了,晴晴身上没有伤。”
“等晴晴醒了,再让医生检查一遍!”宁婉说道。
罗秀秀这才松了一口气,轻轻的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孩子……吓坏了吧!”罗秀秀问道。
“嗯!”宁婉表情黯淡的说道,“即使没受伤,可是发生了这种事情,害怕是一定的。”
罗秀秀又看了眼小娃儿,才说道:“晴晴的情绪怎么样?明天她醒了,能不能跟我们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既然是凌墨远做的,晴晴回来了,她就是证人,由晴晴指证凌墨远,不知道可不可以。”罗秀秀说道。
“这点恐怕很困难!”又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自门口响起。
宁婉和罗秀秀转头一看,却是骆律师走了进来。
他身后还跟着耗子和封至军,以及相逸臣与靳言诺。
“因为晴晴的年龄还太小,即使她出来指证,证词也是没有用的。这么小的孩子,证词并不能做参考。”骆律师解释道。
“那怎么办?难道就让凌墨远这样什么事儿都没有?他把我孙女给绑了,来威胁我们,我们总要让他付出代价吧!”罗秀秀压低了声音,低低的怒道。
“夫人不要急!”又是一个男声自门口响起。
宁婉都觉得,今晚可真够热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来,就跟下饺子似的。
这一次,出现在门口的人是个六十多岁的男人,宁婉并不认识。
包括相逸臣和靳言诺在内,都不认识来人。
但见他笑眯眯的出现,一脸的淡定,眉宇间透着善意,也让相逸臣等人暂时放下了戒备,只是疑惑的看着他。
这里面,只有罗秀秀的脸色变了。
并非变得难看,而是只是单纯的惊讶。
“张大哥!您怎么来了!”罗秀秀失声叫道。
现在能让罗秀秀用上“您”,还尊称一声“大哥”的实在不多。
再看罗秀秀,脸上也是好不作为的尊敬,这点,实在是少见!
“我是代表老爷子过来的。”来人,正是张胜利。
一听到张胜利的话,罗秀秀立即面露喜色。
从张胜利出现,罗秀秀就已经有了这方面的猜测,只是张胜利不说,她始终不能如此的确定。
毕竟老爷子的心思,着实不好猜。
当张胜利把这话说出来后,罗秀秀才彻底的放下心来。
有老爷子出马,一切就都好说了!
听到张胜利的话,宁婉也大抵猜出了张胜利的身份。
“老爷子……他……”罗秀秀激动的不能自已。
张胜利笑道:“是老爷子出动了部队,和闻家的‘暗影’部队一起,找到了晴晴。”
“夫人放心,老爷子知道凌墨远敢对晴晴动手,并且,让少夫人险些流产,已经在家气的踹椅子了。”张胜利笑着慢悠悠的说道。
“老爷子已经不会再忍,夫人也不必太担心了。这些天,少夫人肩膀上的担子也可以搁一搁,交给老爷子来处理。”张胜利说道。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腕上的表,说道:“这个时候,邵将军应该也到了大先生那里了。”
J市,大半夜。
所有人都睡下了,可是萧贯长没有。
自从被监视起来,他最清醒最自在的时候,反倒是这种深夜。
他一个人坐在卧室的阳台上,半垂的眼眸越过阳台的围栏,看向别墅下面。
他所在的区域,房屋建造的并不密集,因为是给军区的长官们居住的,环境自然要比其他的区域要好的很多。
自成一体的院落,在这深夜中格外的安静。
院子里只有蝉鸣的声音,“知了知了”的叫着,却并不让人厌烦。
因为军区地处较偏,并不在市中心,所以这里的空气不错。
抬头,便能看到蓝宝石般的繁星。
萧贯长面前的小圆桌上,还放着茶壶和一杯热茶,热腾腾的茶冒着热气,在这黑夜中,白烟变得更加明显。
这画面,怎么看都有一股悠闲惬意的味道。
可是,萧贯长的表情却并非如此。
他低垂着眼眸,可是眉心却紧紧地皱着。
半掩的双目,眼皮与眼睑露出的缝隙,还是能看到里面流露出的沉沉的不悦冷光。
因为在这别墅院落的大门口,那雕花的铁门两旁,正站着两名士兵。
他们就如站岗放哨一样,以最标准的军姿,站的笔挺。
两人的手中甚至还拿着长枪,看架势,就像是在看管重要的犯人。
萧贯长嘴角嘲讽的动了动,眼角微微的上挑。
眼角上挑的目光,直指阳台天花板角落里,那丝毫不加掩饰的摄像头。
看到漆黑的镜头,萧贯长嘴角的嘲讽更大,那些人现在就连监视他,都懒得掩饰了。
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别墅内的各个角落都安放了监视镜头。
一开始,他们还没有这么的明目张胆,也只是派人以人眼监视注意他而已。
直到有一天,他早晨溜达完了回来,警觉立刻就提醒他,屋子里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目光搜寻,很快便发现了安放在各个角落的摄像头。
没有遗漏,都被他找了出来。
可是萧贯长并没有去气愤的质问什么,也没有去将这些摄像头给拆掉。
他就像是毫不知情一般,继续一如既往的生活着。
从摄像头上收回目光,萧贯长端起茶杯,喝了口热茶。
在这夏日的夜晚,喝热茶也丝毫不燥。
热茶还烫嘴,可是就是这种时候,才最好喝。
萧贯长才刚刚喝了一口,便听到了院子外面传来的声响。
传进耳边的,是汽车行驶的声音。
萧贯长垂眼看去,只见到了一辆车,可说是一点儿声势都没有。
那辆军绿色的吉普,在这深夜中独自前行,显得很低调。
只是车头的大灯,又开的格外的晃眼。
距离尚远,从他的角度,也看不出那车里坐着谁。
只是这车低调的,总有一种让人心悸的意味。
萧贯长慢慢的放下茶杯,目光不由自主的紧跟着那辆车。
就连门口站岗的两名士兵,也都齐刷刷的歪头看过去。
一直到那辆吉普车停在院门口,发动机未停,仍在“轰隆隆”的作响。
车头灯照亮了车前大片的道路,也在站岗的两名士兵身上找出了一层亮黄色。
就连空气中的沙尘,在这深夜中,亮光的照耀下,也显得格外的明显突出。
沙尘与灯光外的黑,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对比。
车子就停在两名守卫的面前,除了未熄火的发动机声音,便毫无动静。
也不见有人从里面下来,那辆车安静的,竟是让人感觉有些压抑,无法呼吸。
就连萧贯长自己,都不知不觉的屏住呼吸,莫名的紧张。
可是同时,他心里又有些躁动,预感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并且与他有关,让他的心跳加速,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激动。
萧贯长不由自主的站起身,踏出一步走到阳台的围栏边上,看着下面的一切。
而后,从里面下来一名中年人。
当中年人站在灯光下的时候,萧贯长双目陡睁,不敢置信的向前倾了倾身子,也顾不得失态,表现的十分不淡定。
在确定了来人之后,萧贯长的瞳孔都禁不住的缩了一下。
邵泽军!!
这人,是老爷子一手提拔起来的!
萧贯长的心跳愈发的剧烈,“噗通噗通”的,都能够听到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