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正德门入燕京前往东陵皇宫就只有一条笔直的大道——午门大街。而从午门大街转往北条大街也只有一条可供太子大撵通过的梧桐巷。
梧桐巷,顾名思义,就是在巷口有一颗两人合抱的巨大梧桐树。虽然时值初冬,梧桐树叶落尽,可那粗壮的枝桠还是延伸至四面八方,将晖太子一行的队伍笼罩在其下。
加之此时天色已晚,光线不甚明亮,所以想要窥视晖太子一行的动静,已变的十分不容易。
可是东陵晖太子这响亮而愤慨的一骂,犹如一道惊雷破开了黑夜,直炸的天地变色,众人头昏目眩。
“这个蠢货!”
在梧桐巷深处,有一座简单的小茶寮。一桌四凳,桌上一只陶壶,隐有茶香。在茶寮的暗处,一位几乎淹没了五官的华服男子突然啪的一声放下手中的茶杯,吓的跪在一旁的黑衣人一抖擞,几乎贴地。
“就这样的一个货色,你们竟然还想着行刺他?可笑的竟然还未动手就莫名受伤?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十年磨一剑?何必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呢?不值得的啊!”
华服男子的音色十分悦耳,语调也是温温柔柔,甚至还带着浓浓的吝惜之意。可在这悦耳的语调中,那字字句句却都如针一般狠狠一下下刺入黑衣人的骨头,让人疼的无法忍受。
“属下惭愧,万死难辞!”黑衣人起身冲着华服男子再次俯身一跪,“不过还请尊驾看在属下等也是一片忠心的份上,给属下们一次赎罪的机会。”
说罢钢牙一咬,黑血溢出唇角,身子歪倒在地,没了气息。
见此,华服男子深深的叹了口气:“你们这又是何必呢?”说罢再次叹口气,伸手示意一旁的小厮给其戴上披风,缓缓走出了小茶寮。
“好好安葬,善待他的一家老小。等他出殡之时,在下会亲自送他一程。至于费用,一切从在下处出。”
*
相对于小茶寮中的温情满满,东陵晖太子等这边就是剑拔弩张了。
听着晖太子越来越放肆的言行,被惊呆的姬若初终于反应过来了。只见她一脚扫开同样被惊呆了的紫衣侍卫,夺过一把长剑飞身而至东陵晖太子身前,一剑刺向他的胸口:“你给我闭嘴!”
凤九天,她的大师兄。
一个如谪仙般纯洁的人物!
一个让世人仰望都来不及的传奇!
一个前世为了救天下苍生而血染白衫的铁血男子!
怎么会到了这个晖太子的嘴里就成了如此腌臜的货色?
就他也配和大师兄放在一起作比较?
真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实打实的作死不挑时间!
“呀呀呀!大家看看,这不是要刺杀本殿是什么?还什么狗屁凤师的同门!明明就是一群混吃骗喝的神棍!一群坏人!”
晖太子见姬若初亮剑立即大叫着跳了起来,虽然跳的毫无章法甚至跌跌撞撞,但是他却每一次都能堪堪避开姬若初的剑,让她伤不到自己。
“你若再乱说大师兄一个字,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了!”
姬若初真的快要被这个傻太子给气疯了!她挥着剑横冲直撞,根本就顾不了眼前这个傻太子会是自己改变未来命运的关键。满脑子只想把眼前这个胡说八道的混蛋给杀了!
“哼!你这就叫恼羞成怒!本殿说的话从来就没有错的!”
晖太子堪堪避开姬若初的一击,拧着眉头看被剑风扫破的衣袍,哗啦一声撕下来,丢给姬若初。
“本殿知道本殿的衣袍十分华美,你也相当垂涎本殿的姿色,可是本殿从来就不是一个随便的人!生人勿近,女人勿近!”
“我呸!”姬若初虽然实际的年龄应该是三十五六岁,可身体却还是十四岁小丫头的模样,加之被气的狠了,竟也开始胡言乱语。“什么生人勿进,女人勿近!我看你根本就是不行!就连你弟弟都小妾通房儿女成群了,你怎么会什么都生不出来?”
“呃——”
晖太子似乎没料到姬若初会这般说话,闻言楞了一下,随即竟然停下来很认真的思考起来:“这般说好像也对,本殿为什么连个屁都生不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