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利尔看她两手空空立即明白了,“我回去拿点调料来。”
没有盐……
这是个严重问题!
长晴手是湿的,手背上的水滴形印记浸了水,更是红得像一滴血,长晴无意识的抚摸了一下,不期然的,竟然摸到了她消失不见的腰包。
确切地说,是她脑子里接收到了腰包的画面,它躺在一个红色空间里,空间面积不大,一立方米那么大点,一件件的东西清晰的展现在她面前,怀表,打火机,嵌有指北针的瑞士军刀,一包巧克力,一小瓶矿物质水,一袋子母亲在她临行前塞给她的常用药。
更让长晴惊喜的是,还有一小包盐。长晴身子差,盗汗严重,饮用水里习惯加点盐。
长晴心念一动,盐包已经跑到了她手上。她连穿越这码事都经历了,所以,随身携带一个小空间也不足为奇了。长晴这样想着,很快接受了这个不可思议的事实。
等穆利尔用兽皮兜了调料叶子过来,长晴已经把肉用盐腌上了,叶子有新鲜的,有晒干的,长晴一一尝过味道,干的揉成末,新鲜的挤出汁液,拌在肉里搅拌均匀,一群孩子跑过来洗澡,看他们在忙都凑过来看,看到是土老鼠没什么兴趣就一哄而散跳进了河里,等他们洗好上岸来,用树枝串好的肉架在火上开始烤了,没一会儿就散发出浓郁的肉香,小孩们一个个的都蹲在周围不走了。
等穆利尔吃到第一口烤老鼠肉时,他惊喜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好吃!真好吃!”
长晴也吃了一口,味美多汁,鲜香可口。
孩子们一人咬两口,五只土老鼠就剩骨架子了,大家意犹未尽的舔舔唇,纷纷跑去田里拿那些准备扔掉的土老鼠,剥皮,去内脏,然后交给长晴放调料,长晴放的盐不多,主要是这里的老鼠肉足够鲜嫩,不需要太多盐。
肉够多,大家吃了个饱还没吃完,一人分了一只拿回家,其余用叶子裹着送到了长晴的棚屋里,有几个大点的孩子甚至专门爬树摘来果子送给长晴。
等释天放下猎物回到棚屋,看着地上堆着的烤老鼠肉和各种果子,他以为走错了门,转脸看到一个白发少女坐在兽皮上皱着眉盯着自己脚丫,他才踏了进来。
长晴没听到释天的脚步声,他人到了跟前她才发现。
他的锐矛一头挂着一串带着绿色枝叶的红果子,手里提着一个细绳捆起来的树叶包,打开一看,是一巢黄橙橙的蜂窝,长晴发现他的额头上鼓了一个大毒包,昨天被石头砸的地方结痂了还没长好,挺帅的一张脸被他糟蹋得不成样子,而他本人一点不在意。
他拿着蜂窝走到她跟前蹲下,掰下一小块往她嘴里塞,长晴咬了一口,甜蜜的原始滋味在舌尖炸开并瞬间弥漫了整个口腔,他亮晶晶的眼睛充满期待和讨好的望着她,长晴不喜甜食,还是吞下了。
她的表情让他有些失望,把手上她咬剩下的一点吃了,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手指,然后珍而惜之的把蜂窝重新用树叶包起来,放在了她面前。
长晴想想也知道,蜂蜜是补充营养和能量的好东西,也很难得,他觉得很美味,自己不舍得吃却留给她。
长晴觉得他有点傻,她又不是他什么人,好吧,即使他已经把她当作了自己女人,但她只当他是同居人而已,她迟早是要离开这里的!
他突然伸手攥住了她的脚,她的鞋子昨天浸了水,今天穿了一天,脚都泡皱了。
雪色裸足因为他的碰触弓了起来,他低头,干燥的唇在脚面上摩挲了一下,长晴皮肤上立刻起了一层栗。
穆利尔探进一个头进来,又吐吐舌缩了回去,释天起身走过去,掀开门帘问他,“有事?”
穆利尔问,“你亲她脚做什么?”
释天回头看了长晴一眼,把门帘放下,出了去。
片刻后释天又回来了,又拿了弓和锐矛出去,长晴以为他没有看到地上那些肉和果子,指了指说,“你还要去打猎吗?那些差不多够晚上吃了吧?”他刚才应该有带猎物一起回来的,况且她已经吃饱了,他不需要再跑一趟丛林了。
他看了看淡淡道,“那是你的,你留着自己吃。”
长晴,“……”
他是知道她那点食量的,那堆肉她两天都吃不完,正值夏末的天气,明早还能吃,中午肯定臭。
所以,他那天说的他养她,就是字面意思,作为女人她可以吃他的,他不能吃她的?远古人也有大男子主义?
长晴鄙视的冷哼一声。半晌没听到动静,她装作不经意的抬头看了一眼,他又在盯着她看,专注的眼神里有一丝……探究?
长晴别扭的转过身去,过了会儿他才离开。
天黑时,他端着满满一盆肉走进棚屋,照例割了两块最嫩的部位放在长晴的碗里,长晴吃着水果,把碗推还给他,“谢谢我不饿。”
她想起兜里还有一块早上的肉,拿出来一闻,有味儿了,她随手扔在了装骨头的碗里,他看她一眼,默默拣了出来,长晴诧异的看着他咬了一大口,嚼了嚼咽下,接着咬第二口时她伸手把肉拍掉了,“你鼻子不是很灵吗?肉坏了你都闻不出来?”
肉在地上滚了两圈全是土,他心疼的拾起来,随便吹了吹又要往嘴里塞,长晴也急了,一把夺过来掷在地上,上去一脚把它踩得稀巴烂。
释天突然就爆发了!
比早上被她踹出鼻血时还要生气,简直称得上震怒,类似野兽的吼声振聋发聩,紫眸里窜出一簇簇的火苗,粗壮的手臂抬得高高的,随时会挥下来打她的样子,他高她三十多厘米,居高临下本来就气势很足,盛怒时更是压迫得人喘不过气,长晴甚至有种下一秒就会沦落到地上那团肉的下场,她吓哭了,抱着头缩在地上,小小的身体随着他的吼声一下下的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