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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她的好1

小池里红白的金鱼游来游去,申穆野丢了一把食,金鱼窜涌着风抢。

喂的乏了,申穆野抬头看去,她一双乌黑的双眼泛着笑容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些金鱼,阳光将她的脸照的粉扑扑的。

他将手掌拍干净,坐到她旁边,将手伸过去,搂过她肩膀,靠在他胸前。

连蓁起初是有些僵硬的,后来他的胸膛暖和起来,便也渐渐放软了下来,低垂的目光望着地上两人重叠的太阳光影,觉得恍惚。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除了厉冬森以为依偎着另一个男人,这个人还是恨过的、最讨厌的。

可现在这样靠着,却觉得不讨厌,反而觉得有种岁月静好。

这样不知安静了多久,申穆野低头瞧去,发现她竟是睡着了,纯白的小脸蛋贴在他胸口,模样单纯的就像个刚出生的小孩子,柔顺到了极致。

他与她似乎更多的是剑拔弩张,也许在他心里之前并没有把她当成真正的妻子,或许是因为一切都来的太突然。

他知道自己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有感觉的,可那只不过是一个男人对女人出现的欲望,他想要得到她,就仅此而已。

没想过有一天她会成为自己的妻子,孕育自己的孩子。

她就这么躺在他的怀里,需要一个男人的臂腕来保护。

申穆野望向远处,太阳渐渐消失在云层里,一阵风吹过来,怀里的人突然瑟缩了下,连蓁睁开双眼,眼睛朦朦胧胧的,她用手揉了揉。

“睡醒了?”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

连蓁仰起脸,看到他身后的天色,吃了惊,“天黑了,我睡了那么久。”

“是啊,我才知道你那么能睡,”申穆野挑眉,打趣。

连蓁脸红的拨了拨刘海,没想到他会抱着自己睡了那么久,“谁让你不叫我。”

“你睡得好看,我舍不得叫,”他一笑,温热的两片唇,轻吻在她唇角上。

男人身上好闻的香味弄得她头晕目眩,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唇已经离开,连蓁双唇颤抖的蠕了蠕,耳根处像发了烧。

忙从他身上下来,起身,“好像有点冷,回去吧。”

申穆野跟在她后头,进了客厅,申世诚、唐雁云、申老爷子都回来了,看到她俩,申老太太乐呵呵的道:“早该这样了,多带着蓁蓁去附近散散步,呼吸呼吸大自然空气,对宝宝多好。”

“以后我会常带她去的,”申穆野笑着坐到沙发上,问道:“妈,您和爸什么时候去美国呢?”

“你就想着我和你爸快点走就自由了是吧,”唐雁云戳了戳他脑袋。

“哪有的事,我亲爱的妈,我巴不得您天天陪我在一块呢,”申穆野笑呵呵的厚着脸皮。

“你的话听听就好,我是当不得真,”唐雁云板着脸道:“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知道有多少天在地上,我这妈的心是没一天能睡好觉,瞧瞧,刚才的新闻,巴西一艘飞往欧洲的飞机就这么掉进大西洋里了,几百人在里面,你说掉进海里还能活吗。”

申穆野和连蓁一愣,两人看向电视,正是最新插播的新闻,美国、英国、巴西等多方国家正紧急赶往救援,但是因为坠毁的地方天气恶劣,救援工作怕是很多障碍。

申穆野揉了揉脑袋,有种不好的预感,“妈,你儿子技术好能跟那种人比吗,再说了,别说开飞机,现在就算你开车、坐车都还不安全呢,据数据统计每年交通死的人都有几万人,咱们开飞机不知道安全了多少。”

“你少跟我颦,”唐雁云生气的道:“不要随随便便自己的命去开玩笑,你看看这电视里,人家父母哭成什么样子了,我可不想将来像他们一样,这飞机你开也开了这么多年了,你也该回家继承家业了,我也放心些。”

“你妈说的对,”申老爷子也满脸凝重,“你看这几年出了多少飞机事故,那可不是缺胳膊少腿的事,连命都没了。”

“穆野,这次奶奶也不帮你了,看着这画面奶奶怕呀,”申老太太劝道:“你看你现在有老婆孩子了,不比从前,安安静静的回来工作不好吗,你要想开飞机,家里也给你弄了飞机坪、买了飞机,你也可以去天上转转,这不挺好的吗。”

“啊,对了,奶奶,我想起刚才雨韬打电话找我出去吃饭呢,我不在家吃了啊,”申穆野一拍脑袋急忙往大门口走。

“站住,”申世诚厉声一喝。

“爸,我真的有事呢,”申穆野苦着脸。

“你就那点鬼心思,你以为我还不了解吗,”申世诚猛地起身,将杯子“啪”的摔在地上。

大厅里,鸦雀无声,申穆野脚步一僵,连蓁也吓了跳。

“你跟我来书房,”申世诚起身往书房里走,申穆野脸色灰了灰,还是老老实实的跟了上去。

连蓁不禁为他捏了把冷汗,自己的公公虽然没看他笑过几次,但也从没见他这么生气过。

到了晚上七点,佣人将菜端进餐厅,仍不见两人下来。

“我们先吃吧,别等他们了,”申老爷子起身,猛听得二楼传来摔东西的声音。

“我去看看,”唐雁云还是放不下心,才走到楼梯口,就见申穆野怒气冲冲的从里面出来,英俊的右脸红通通的,额角还有血渍。

“怎么回事啊……”唐雁云拉住他。

申穆野甩开她,大步冲出了别墅,没多久便听到外面车子离去的声音。

“你做了什么呀,谈就谈,打自己儿子干嘛,”唐雁云生气的瞪向出来的丈夫。

“我都是为了他好,这个孽子,一点都不懂得为人父母的心情,”申世诚显然也气得不轻,大概是一时失手,眼睛也有懊悔,“好说歹说,让他不要开,非要开,我为了谁好啊,非得我来逼他。”

“算了算了,”申老爷子叹了口气,“他人也那么大了,应该知道我们是为他好,他那脾气是给你们宠坏了,受点教训也应该,吃饭吧……”

回头,就连蓁还怔怔的看着外面,柔和的道:“别担心,他无非就是当着这么多人面子下不了台,过几天就会好的,不过你晚上还是要打个电话,劝他几句。”

“嗯,”连蓁点了点头。

晚上回房后,她给申穆野打电话,关机了,她等到十一点钟,也不见他回来,想来晚上是不会回来了。

熄了灯,想着他离去时的模样,她是从来没见他眼神那么狼狈过,难堪、生气、难以置信。

她一直睡不着,不知过去了多久,听到有细小的开门声。

她坐起来,将灯打开,申穆野被刺得眯了眯眼,随手将门关上,面容带着诧异还有一丝丝的尴尬,“你还没睡?”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连蓁看他嘴角还微微发红,额头被垂下来的刘海挡住,她鼻子格外的灵敏,好似闻到了酒味,“你喝酒了?”

“喝了点红酒,”申穆野去了浴室。

连蓁正好躺着,玻璃中间是磨砂,下面是透明的,正好隐约可以看到他褪去长裤的模样,一直到大腿位置,他腿上的毛微微的浓,但也不是特别的密,水,沿着他大腿上淌下来。

连蓁身上忽然有些燥热,转开脸望向外面的月色。

浴室的水停了,他用浴巾裹着下身走进了更衣室,换了身睡衣出来睡觉。

连蓁侧头便看到他额头上露出来的伤口,上面贴了个创口贴,“你的伤……没事吧?”

“没什么呢,”申穆野似乎不想提起这件事,闭上双眼,脸色晦暗。

次日清晨,连蓁起来时,他坐在阳台的沙发上,手里点着烟,面前的烟灰缸塞了四五根抽完的烟蒂,身上穿着薄薄的黑色毛衣。

“你几点起来的?”连蓁打开推开门,阳台上比室内不知冷了多少度,“你这样会感冒的。”

“没事,以前在外面搞体能特训,大冬天的经常穿着短袖在外面跑,”申穆野捻灭了还没抽完的烟。

“你说的是考飞机师的时候吗?”连蓁问道。

他轻“嗯”了声,望着雾气蒙蒙的外面,眼神惆怅。

连蓁沉默了几秒,还是说出了心里的想法,“你不是为了叶娅茹才考飞机师吗,其实……你是想跟她在一起对吧,你怕不做飞机师了就不能和她一块飞了,距离也会越来越远了。”

申穆野微带着不满看向她,她的眼睛就像水晶玻璃一样,剔透易碎,他皱了皱眉,笑道:“你不要胡思乱想了,虽然从前确实是为了女人才会做飞机师,但自从进了这一行后,却是真的很喜欢,每次开着飞机在天上飞的时候,就好像自己长了两双翅膀,而且……背上载着很多人,每次把他们平安送到目的地,你会有一种满足感,这种满足感和你赚多少钱是没有关系的。”

男人左腿叠着右腿,说话的时候,眼底泛起的笑容是连蓁从来没有见过的,也许就像她喜欢舞蹈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做的事,那件事不是钱的多少,也不是被人羡慕、钦佩的多少,是梦想,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