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穆野性感的薄唇浅浅的勾着,眼微眯,右手缓缓贴上她脸,她猫儿似得瑟缩了下,后头突然传来声音,“这位就是乔连蓁小姐是吗?”
他动作一止,懒洋洋的直起身子,连蓁抬头看去,这才发现他身后还站着一对中年男女,女人穿着奢华的黑色礼服,一头利落的短发,看起来三十多岁左右,精明能干的模样,而她身边的男子负手而立,精湛的眸透着一股子威严。
“这两位是我爸妈,”申穆野搂着她起身介绍。
连蓁一愣,礼貌的点头,“爸……妈……”
唐雁云犀利的美眸上下打量了她圈,精致的唇里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很美。”
“您又不是不知道您儿子的眼光,一向都不差,”申穆野得意的扬了扬眉,挽着她腰的臂膀再度用力,连蓁彻底的贴在他胸膛上,熟悉的橙花香再度蔓延在她鼻尖周围,就好像此时此刻她躺在他那张床上。
“既然娶了妻就好好想想何时接手康贤集团的事吧,”申世诚蹙眉淡淡道:“都是快要做父亲的人了……”
“哎呀,爸,时间快到了,我们先下楼了啊,”申穆野看看手表,也不等他说完,拉着连蓁就往楼下走。
她长长的婚纱拖曳在地上,走起路来举步维艰,申穆野干脆将她横抱起来,她下意识的勾住他脖颈,身体躺在他结实宽厚的臂弯里,男人舒适的味道让她疲惫忽然袭来,虽说是场简单的婚礼,可她也是从早上四点便起来化妆更衣,再加上怀了身孕,着实是累人,好几次甚至差点睡着。
“累了?”他先开了口,男人的低沉的嗓音竟是听上去是温柔的。
连蓁犹豫了下,坦率的点了点头。
“那就早点结束完回去休息,”申穆野大步抱着她往楼下走。
参加婚宴的人并不多,皆是申家的亲戚还有几个关系十分要好的朋友,简单的仪式后,连蓁吃完饭便被轿车送回了申宅。
她回到家里,吃了佣人熬得一碗汤后,沾上被窝便倒头睡了。
这一觉,睡到傍晚十分才醒,她脱去了厚重的衣饰,轻轻打开门走出房间时,楼下唐雁云压低的说话声便传了上来。
“……漂亮是漂亮,就是太小家子气了,说话都不敢看人家眼睛,瞧瞧今天婚宴上她那模样就知道。”
“这不是涉世未深吗,”申老太太道:“不足的地方都是可以锻炼出来的,这人最重要的是孝顺。”
“都二十四了,我在她那个年纪早就单枪匹马去欧洲谈生意了,”唐雁云不以为然的道,“要不是前几日我在美国抽不开身,我是不会同意这桩婚事的。”
“不要拿别人都和你比,穆野娶的是个妻子,又不是娶个外交官,妻子贤良淑惠就好,”申老太太不高兴的尽量压低声音,“再说啦,人家那肚子里的孩子是你儿子弄大的,你还想怎么样啊。”
客厅里沉默了,连蓁又悄悄返回了房间,宽敞的屋里,她独自坐在床上,忽然觉得寂寥孤寂。
她就知道,她这样的人进了申家这样的豪门定然是格格不入的,申穆野的母亲说的没错,自己确实是小家子气,她也想像华菲那样大气明艳,也想像叶典娜那样的直爽可爱,可是她都做不来。
申家的人同意娶她,不过都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越想越心酸,眼泪就那么落在大红的喜被上。
“少夫人,您睡醒了没有,该吃晚饭了,”门外,响起佣人素姨的声音。
连蓁擦了擦眼泪,和素姨一起下楼,晚饭人比较少,只有申老太太和唐雁云几个女眷。
“穆野他们都还在招呼客人,要晚些才会回来,”申老太太拉着她坐下,“这些都是我让素姨给你煮的补汤,待会儿吃完后再把厨房里熬得中药吃了,医生说了,你的胎位还得好好调理。”
连蓁乖巧的点了点头,唐雁云忽然道:“你既然是穆野的妻子了,就该劝劝他别再开飞机了,他现在也不小了,该找个合适的机会继承申家家业,这飞机开不了一辈子,而且也不安全,我和他爸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连蓁附和的应着,起身为她们盛了碗汤,唐雁云脸色这才温和点。
晚饭结束后,连蓁回了房间沐浴,想在申穆野回来之前把澡洗完,谁知道洗到一半,外头突然听到门被人撞开的巨大动静。
因为之前她担心申穆野回来怕门锁了,他不高兴,所以也没锁门,突然听到动静,连蓁吓得忙手忙脚乱套了睡意就走出浴室,恰好看见申钰铭搀扶着申穆野走了进来。
“穆野今天晚上被他那些朋友灌了不少酒……”申钰铭抬起头来,看到她模样眼神微微一凝,她定然是出来的急促,脸上和身上的水渍还未来得及擦干,黑加仑色的蚕丝睡衣有些地方被浸湿的黏贴着肌肤,勾勒出她曼妙性感的曲线,盘了一天的绵密黑发呈海藻卷般披在肩胛两侧,晶莹的水滴划过蝶翼的锁骨,慢慢滑进她V领的睡衣里,她下面没来得及穿拖鞋,光着小脚踩在地摊上,她的脚白皙秀气,他一只手应该可以握住……
申钰铭忽然感觉一股热气从丹田里缓缓渗了出来,竟是半天也没反应过来。
“我来吧……”连蓁见他那么盯着自己的脚,有些尴尬的缩了缩可爱的脚趾头。
申钰铭这才有了反应,将申穆野扶到床上,“不好意思,打搅你了,本来想敲门的,可是穆野醉的太厉害,直接闯了进来。”
“没关系,”连蓁觉得不自在,低声道:“劳烦三叔了,你也快回房休息吧。”
“嗯,”申钰铭点头,转身走出房间。
连蓁将门关上,打了倒锁,床上的男人早醉的不省人事,双颊通红,眼睛醉醺醺的,连呼出的气体都是浓厚的酒味。
连蓁苦恼的看了他会儿,解开他胸前的衬衫纽扣,他嘟囔的拍了拍她,眯起撩人的双眼,“你是谁,干嘛脱我衣服啊?”
真是的,醉的连自己老婆也不认识了。
连蓁不愿意回答他,继续剥他衣服,
他抓住她手,口气带着一丝孩子气,“不行,你不告诉我就不让你脱。”
“你爱脱不脱,”连蓁甩开他起身,他却不让,反而将她拉近怀里。
“啊,申穆野,你是属狗的吗,”连蓁没好气。
“我喜欢你身上的香味,”申穆野一个劲的在她颈项里蹭。
连蓁竭力推搡,他扣住她双手压在头顶,薄唇落在她鼻梁上,炽热的气息吹拂她额角发丝微微浮动,连蓁呼吸被他全部搅乱,睁大眼睛看着面前微红的俊脸紧张的不知所措。
挨的这么近,她才发现他的鼻梁上有一颗小小的痣,十分的秀气可爱,那可痣抵着她,深深的挤压着她的脸颊。
他的睫毛很长,下睫毛和甚至和上睫毛一样的浓密,闭上双眼的时候,像漂亮的蝴蝶在眨动翅膀。
心,不争气的好像跳到了嗓子口。
短暂的时间里,她的脑袋呈空白,不知过了多久,才意识到一切已经静止了。
她低头看去,申穆野脸贴着她脸,双眼轻阖,眉毛舒展着,在暖光灯下染着迷离的柔情。
她呆了下,连忙将他推开,他咕哝了身,将俊脸压进枕头里。
她凝视着他安静的睡容,注视着那张性感的嘴唇,心情很复杂。
……
半夜里,申穆野头疼的醒来过来,窗外的月光落在实木地板上,泛出幽幽的白光。
被窝里有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女性体香味,他坐起身眯眼打开灯,床尾的沙发上蜷缩着一道瘦小的身影,两件羽绒袄盖在她身上,可尽管如此,还是露出了穿着袜子的小脚,两只脚似乎因为寒冷纠缠在一起。
他心里窜出一股怒意,起身,直接冲过去将她羽绒袄扔到地上。
连蓁正梦到自己穿着单薄的衣服在雪地里玩耍,原本就冻得不行,忽然之间好像一阵冰渣子落了下来。
她冷的打了个哆嗦,睁开眼,看到明亮的灯下,申穆野五官抽搐的盯着她。
“你……你醒了?”连蓁猛地坐起来,看看外面的天色,还是漆黑的。
“乔连蓁,你就这么不想跟我睡吗,”申穆野剑眉拧的紧皱在一块,“宁可冻成这个鬼样子,你自己感冒就算了,别连累我孩子。”
连蓁眨了眨睡意浓浓的双眼,大半夜的,她一点也没力气和他争。
“给我滚床上去,”申穆野一指大床,转身进了浴室,不一会儿,便听到“哗啦啦”的水声从里面传来。
连蓁躁红了脸,她在这屋里住了好些日子,玻璃房就是不怎么隔音,连上厕所的水声都能听到。
申穆野上完厕所出来,见她还坐在沙发上傻乎乎的,阴森森的道:“你是不是要我亲自动手?”
她咬唇,不甘不愿的爬上床,不过钻进被窝里的那一刻后,就有种再也不想出来的冲动,真的太舒服了,先不说床和被褥都是顶级的材质,尤其是这种天气他将被窝睡得暖暖的,她一钻进,就好像进了暖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