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除了陪他长大的亲人外,没有人这样为他整理过行礼,并且殷殷叮嘱,怕他着凉。
他无法形容心里头的悸动,只是觉得自己确实不是一个人了,他有一个家,妻子也温柔体贴。
连蓁低声道:“我做的都是我该做的。”
申穆野低头吻了吻她后颈,连蓁轻轻推开他,“别打扰我,等我收拾完东西。”
“我倒是被嫌弃了,”申穆野眸光一敛,笑问道:“怎么啦,刚才还好好的,不高兴?”
“没有,”连蓁又从抽屉里找出几条男士内裤折叠好放在最里面。
“你真的有不高兴了,”申穆野口吻肯定,“你可以和我坦白。”
连蓁低头看着整整齐齐的箱子,脑子里突然想不起接下来该准备什么了,她挣扎了好一会儿,才艰难的开口,“你今晚跟女人在一块,西服上有香水味。”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情,”申穆野哑然,握着她肩胛强行转过来,她的脸莹莹如玉,红唇抿紧,“我是跟市场部的言俪在一块谈事情,我最近正忙着为新上市的智能电视做宣传,工作量很多,我也不是很懂,所以三叔让她协助我,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打听,今天加班的还有市场部的其他同事。”
“那你这次出差也是跟她一起去吗?”连蓁和言俪有过一面之缘,刚过三十,身材极好,风情万种,是很多男人无法抵抗的类型,她不放心的抬起双眸,他这才发现她眼眶是有些红的,他吻了吻她眼睛,“是的,不止她一个,不过我不喜欢年纪比我大的,她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只喜欢像你这样的。”
他声音无比温柔,深邃的瞳孔里有她的倒影,连蓁脸皮一热,在他的注视下缓缓的垂下脑袋,“可是说不定她对你有意思,你们又要出差那么久……”
“说的好像也是,”申穆野正色的沉吟,“不过我有个办法,可以让你放心。”
连蓁疑惑的眨眨眼。
他微暗的眸子瞅向她胸口,“就是今天晚上把我榨的筋疲力尽,让我一个星期都没办法要别的女人。”
“你流氓,”连蓁明白自己被他戏耍了,恼羞成怒。
申穆野哈哈的把她抓进怀里,牢牢的锁住,身体磨蹭着她,“感受到了吗,我只会这样对你。”
连蓁脸很快红的像苹果一样,他知道他又要开始不正经了,可这样的他偏偏却让她身体变得绵软无力,因为她确实感受到了他,这让她心跳加快,同时升起了一种想要被他紧紧拥抱的情愫。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之前还在担忧的,可他狂浪的话反而叫她动了身心。
“那个言俪在我眼里不如你的万分之一……”他边说边亲吻着她,暗哑的声音和温柔的吻灼烫的洒下一连串的星火,一路钻进她心脏里。
连蓁心头轻颤,因为他的话而开心,她的手抱紧他结实精瘦的腰,右手抓紧他背后的睡衣。
……
墙上的钟表滴答转着,连蓁疲倦的被他抱在怀里,双臂从他腋下穿过,两人之间没有一丝缝隙。
她半眯着眼,很累了,却睡不着,可能是他明天要出差了,“穆野,你为什么会帮我买车子?”
申穆野累了一天,本来是有些困意的,听到她的话,微微抬起了眼帘,怀里的女人像只怜人的小白兔,他说道:“就想对你好一点。”
连蓁听了将脸埋进他怀里,唇悄悄的咧开,她的手抚向他宽阔的后背,亲亲的吻了吻他胸膛。
他胸口起伏了下,眯眼低头,“又想要了?”
她咬唇害羞的“嗯”了声。
申穆野疲倦的身体狠狠悸动了下,猛地一个翻身。
连蓁主动将脸埋在他颈项间,交颈缠绵,初春的夜晚,空气里充斥着芬芳的甜蜜。
……
翌日,连蓁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泉泉又被抱下了楼,多半是怕他哭着吵醒自己。
她打电话给他,正好听到那边催促登机的广播声,“还有多久上飞机?”
“快了,还有半个小时,你再多睡会儿,”申穆野声音比往日里更加温柔几分,连蓁觉得可能和昨夜她的主动有关,想起昨夜的事情,她便觉得有些难为情,在情爱方面她一向是比较保守的,可昨夜竟主动向他索取。
她也不了解那一刻是怎么了,就是格外的想被他拥有。
而他昨夜也比往日里更加勇猛,她到现在还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频率和力量,叫人热血沸腾。
她能感觉到两人现在和从前的不同了,好像突破了最后一层防线,感情便有了很大的发展的,对于男人而言,他可以喜欢上一个人,但是要爱上一个人是需要身和心,淋漓尽致的融合。
而昨夜更是两人更进一步的阶梯。
“不想睡了,等会儿要去金澜舞蹈剧团面试,”连蓁翻了个身,脸蛋埋在他睡过的枕头上,有一股他身上的味道。
“面试不过是走个场,没什么问题的,”申穆野轻声抚慰,“我放了张卡在右边抽屉里,你拿着做零花钱用,里面有五百万,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密码是我的生日。”
连蓁正好趴在床边上,随手打开抽屉,里面放着一张钻石卡,那一瞬间的甜蜜的真的无法用心情表达,她并不是个喜欢花钱的人,之所以开心是因为他对自己好,一个男人舍得为一个女人花钱,不见得是真的爱,但是若为一个女人连钱都舍不得花的男人,那就一定不是真爱了。
从前,厉冬森也会给她钱,但是她拿的也名不正言不顺,而现在不同,她是他妻子,合法的。
“不要舍不得花,钱就是用来花的,”申穆野忽然笑道:“你们不是女人常说什么只有花光一个男人的钱,才让他没钱在外面养女人,你要学学。”
“要是真到了那一天你就会觉得我拜金了,就像叶娅茹……”连蓁欲言又止,怎样让一个丈夫喜欢自己更长久,是她该学的。
没有是谁规定喜欢一个人就要喜欢一辈子,这个喜欢也是要两人维持的。
申穆野沉默了一阵,思索道:“我跟她会结束,不止是那个原因,主要是……她不怎么关心我,喜欢被其他男人包围、追捧的感觉,一些矛盾引发了连锁因素,拜金也是其中一个,她让我觉得自己只是她的提款机,如果一个女人真心对一个男人好,我是可以接受女方的拜金,毕竟男人挣钱本来就是给女人花的,只是这种事是相互的,我已经过了想一味付出的年纪。”
连蓁听得心里黯然,他的回答很现实,人家说真的爱一个人就不会在乎有多少回报。
可真的有这样的人吗?
恋爱中的女人总是特别敏感,一句话也能揪着不放,“那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没有为你付出,你就不愿意对我好了。”
“我反问你一句,如果我对你不好,你会心甘情愿把自己交给我吗,”申穆野柔声道:“我所说的一味付出是在一个范围之内,就像你从前很爱厉冬森,他和许素凝订了婚后,你不也放弃了吗,当厉冬森停止走向你的那一步开始,你也放弃了走向他的那一步。”
连蓁承认他说的是有道理的,可心里就是开始闷闷的了。
申穆野也着实不明白两人怎么又会聊到了这样严肃的话题,“你不要想太过,不可否认的是我非常喜爱你,这种感觉除了从前对叶娅茹,你是第二个,当然,我对叶娅茹现在没有那种感觉了,你是唯一的一个,连蓁,我喜欢你,很喜欢你。”
连蓁有点高兴,又不是很高兴。
她希望他说他爱她,只是她明白在自己都没有确定爱上他的时候,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他来爱自己。
连蓁吃过早餐,去了金澜舞蹈剧团面试,地址位于西城剧院的附近,寸土寸金的地方只建了六层楼,一路上去,分外好几个部门,有舞蹈室,有交响乐团室,钢琴室……
连蓁透过窗户看到了好几个剧团的表演,服装、道具皆是精美。
连蓁直接去了总经理毛淑敏的办公室,毛淑敏又带她去了八号舞蹈室,里面有六七个人,连蓁一眼便认出其中最有名气的舞蹈演员秦盈曼,年过四十五,身材保持的极好,岁月并没有在五官上留下多少痕迹。
“秦老师,没想到能够亲眼见到您,自从看了您在文导电影里的舞蹈后就一直很崇拜您,”连蓁小声激动的说。
秦盈曼上下打量她,开着玩笑道:“谢谢,不过你今天是来面试,就算说我好话也是会公平打分的。”
连蓁脸色发红,毛淑敏一一介绍道:“昨天也跟你大致说了,我们剧团有七十多位舞蹈演员,七位专业的舞蹈教师,分为ABCD四个组,秦老师是我们剧院的舞蹈总监和团长,今天你面试的表现好坏,关系到以后你在团里的发展,A为最好的班级,也是我们剧团的精英班,通常能进去的不是天分过人就是经过后天努力,D是新人班,通常能够应邀参加舞蹈表演和舞蹈比赛的AB两组最多,就像去年A组有不少舞蹈演员被应邀参加了各省的春节晚会,而CD组的新人通常只能参加市内的表演,当然,新人每三个月有机会可以通过选拔和考试到AB组去,但是名额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