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此刻闲来无事,咱们下一盘棋。很久没下了,手都痒了。”水溶把杯中茶喝尽,拉着黛玉对坐在棋盘两边。
……
三筝无奈之下,穿着碧落给他买的白色衣衫,十分别扭的出了房门,被外边灿烂的阳光刺得有些睁不开眼,抬手下意识的挡了挡,墨色的瞳眸轻轻眯起,却见门口有一个人,来回的踱步,看上去十分的焦急。
“王耕昌?”三筝奇怪的问了一声,“你在这里晃什么?”
“三爷,您终于醒了。那个……家父吩咐在下在此等候三爷醒来,说有事要跟三爷禀报。”王耕昌听见三筝话说,急忙往前走了两步,恭敬地行礼。
“有事跟我禀报什么?去跟王爷说。”
“呃,不是军务,是……私事……”
“私事?”三筝眼角一动,冷冽的目光撇过王耕昌,淡淡的说道:“我没有私事。”
“三爷,劳您大驾,您去了就知道。”王耕昌陪笑道。
“去吧,别总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说不定王大人真是有什么要事呢。”碧落拿了一件外套从屋里跟出来,披在三筝的身上,轻声劝道。
“你不懂。”三筝淡淡的看了碧落一眼,转向王耕昌,“走吧。”
碧落气结,瞪着三筝离去的背影,气的一跺脚,甩手往书房里而去。
书房里只有水溶和黛玉二人,所有的下人都在门外伺候,不敢进去打扰王爷和王妃对弈。
棋盘上黑子一条大龙摆在中央,气势沉厚。白子屈居一角,虽然势弱却隐隐露出杀气。但从棋风上便判断各自性格,黛玉虽然小性,但为人端直,历经磨难后,行事也稳重了许多;而水溶却处处留有后手,擅长反击。
“啪。”一粒白子出其不意地杀入黑子阵中,截断了黑龙之气。
妙,妙哉,水溶不禁赞叹。手捻一粒黑子,嘴角轻弯起,手抬子落。
黛玉微微皱眉,凝思半晌,暗道为何水溶竟下了一子废棋?——唉?拢眉而视,定心暗思,半晌恍然大悟,原是将阵脚变了个个儿。以首为尾,巨龙回身,以退为进,步步为营。
“呵……”黛玉轻笑一声,瞥了刚进门的碧落一眼,想也不想地落子。急视,忽惊。黛玉竟借着水溶那手神龙摆尾,将原本在一角负隅顽抗的白子盘活,白龙乍现,两分经纬。
水溶心中暗叹,偏头看去,却与那双美目对了个正着。翻手为云覆手雨,玉儿啊,你还藏了几手?
“王爷!”门帘一掀,夜景阑一身黑衣和夜妖二人并排走来。
水溶放下手中的棋子,正身端坐:“何事?”
夜景阑看了看坐在一边的黛玉,略有迟疑。似乎有什么话,不敢说。
“你们说话,碧落,我们去瞧瞧午饭吃什么。”黛玉把手中的白子放在棋盒里,转身下榻。
水溶脸色一沉,待黛玉和碧落转过屏风后,方沉声喝道:“你越来越长进了!”
“王爷,这事儿,属下打死也不敢让王妃听见。”
“什么事,说吧!”水溶把手中棋子扔到棋盒里,从榻上站起身来,踱步走到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