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郡王能找到这里来寻水溶,的确是不容易。水溶和南宫倾城从后面赶到前面花厅,看见东平王姜黄色织锦箭袖长袍的身影时,心思一沉,暗暗地起了戒备之心。
南宫倾城在水溶的目光扫视一下之后,便自动闪身去了另一边,没有跟着水溶进屋。二人之间越来越默契,相互交流已经不需要语言。
水溶进屋,对着东平王抱拳笑道:“不知王爷大驾,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王爷客气,北静王爵位在小王之上,此话真是不敢当啊。”东平郡王温和的笑笑,对着水溶一抱拳,算是还礼。四郡王之中,他年龄最大,按说曾经和水溶的父亲共事于先皇驾下,若是单论年龄,他却比水溶长一辈。无奈朝中同殿为臣,却论不得那些,自从水溶父亲亡故后一年,袭了这爵位之后,水溶便跟他平起平坐了。
如今水溶为亲王,他为郡王,自然又比水溶矮了一等。水溶敬他年长,所以不过是嘴上客气客气,另外,众所周知东平郡王是皇上的娘舅,皇上对他十分的倚重,乃是真正的心腹之臣。所以众人看在皇上的面子上,又礼让三分。
“来人,怎么不给王爷上好茶?”水溶一摆手,一边的小丫头赶忙转身去泡茶。这些丫头都是南宫倾城的人,平日里没招待过这些达官贵人,个个儿都傲气的很,所以没人把东平郡王当成一碟菜。再者,刚刚南宫倾城只吩咐丫头们看住了他,不许他到处乱走,并没有吩咐看茶,所以这俩小丫头一直守在屋子里没敢走开,也是情有可原的。
“王爷何必这般客气。”穆千寻笑笑,转身在客座上落座。其实心中已经把此处猜测了好几遍。想这里若是水溶的外宅,也未免太小气了些。况且根据自己的耳目得到的消息,水溶在京城内除了王府之外,没有任何产业,这所小院子,按道理不是他的房子。但从水溶吩咐下人的神情来看,这儿分明就是他的外宅似的。一时间,穆千寻的心里来来回回想了好几遍,终于下了结论——自己的耳目不够,这样的消息都探听不出来,真真该死。
二人落座,小丫头奉上香茶。水溶一脸的沉静,一如平日和同僚们在一起的表情,不悲不喜,沉静如水的表情。
“王爷,这次北疆之事,想不到这么快就解决了。”穆千寻温和的笑着,温和的小脸一向是他的招牌,朝中大多数官员都喜欢东平王,无论是否东平王的嫡系,直系,甚至旁系,十有八九都被东平王这儒雅和蔼的笑容打动过,甚至数次。
“原本这就是一场坐山观虎斗的好戏,只是他们不该借道我们的领土而已,小小的惩罚一下就好了。若是灭了其中一个,另一个就不好对付了。”水溶的话简洁明了,十分清楚地告诉了东平王他的真实想法。是的,水溶之所以不把北蕃彻底降服把他们感到极北苦寒之地,就是因为北蕃在北疆边境也是对西疆的一种制衡。他们都是游牧民族,对草原有着特殊的感情。所以经常会因为一块水美草肥的草原而挣来抢去。牵制了双方大部分的兵力。所以这几年北疆和西疆都没有太大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