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莲恩怔怔的望着一脸愤恨的慕容逸凡,心底纳闷,这真的是两父子吗?
父亲想让儿子给别人陪葬,儿子骂父亲是歹毒的老东西。
“念儿,告诉我,那半张地图到底是什么?他和你之间究竟有何约定?”见她不作声,慕容逸凡急切的问。
“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你信吗?”莲恩调整了下姿势,抱着被子靠在了床头,淡淡说道。
“你不知道?那刚才……”慕容逸凡审视的问。
“他是你父皇,你可以去问他。”莲恩打断他的话。
她现在不相信任何人。
“念儿,你不相信我?”慕容逸凡敏感的觉察道,有些愕然的问道。
他以为自己就是她最信任的人,可现在他竟发现,她眼里一丝温情和信任都没有了。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莲恩诧异的反问,对于一个只见过三次面的男人,她应该相信吗?可笑。
“不是,念儿,你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冷淡?”慕容逸凡显得有些委屈和忧伤,一双眸子无措的盯着她看。
“那太子殿下想让我怎么对你?”看他忧伤的眼眸,莲恩不但没有心生怜惜,反倒心底多了一层恨意。
从他那次夜访,还有刚才慕容炎的威胁,都可以看出慕容逸凡以前和念恩的关系很不一般,可是,念恩如今被迫做着不想做的事,而爱她的男人都干什么去了呢?慕容逸凡口口声声都是在埋怨念恩对他冷淡不好,可是,他对念恩好吗?
如果他对念恩好,怎么会让她嫁给不爱的人,怎么会让她沦为皇上的棋子,怎么会让她受人威胁?莲恩心底忍不住替念恩抱不平。
慕容逸凡怔怔的望着她,呐呐的说道,“念儿,你变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你从来不曾这样冷漠的对我说话。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爱上了二弟,不爱我了?”
他有些激动的握紧了莲恩的手,眼神有些惊恐,好像自己的宝贝即将被人抢走似的。
莲恩没有说话,也没有抽回被他紧握住的双手,她只是那样冷静的看着他,看着这个激动痴狂的男人。
男人都是这么自以为是的吗?不爱他就非得爱上别人?尤其还是慕容逸轩,该死的,为什么每个人都理所当然的认为,她该爱上慕容逸轩呢?
“念儿,这是你亲手给我绣的,你看,我一直贴身带着。”见她无动于衷,慕容逸凡赶紧从怀中掏出一个香袋,举在手上,热切的说道,希望能唤醒她曾经的温柔。
莲恩瞟了一眼那香袋,草绿色配了一点鹅黄,好鲜亮的颜色,做工很细致,看的出来念恩在做这个香袋的时候是多么的用心。
然而,莲恩不是念恩,这香袋和她没有关系,他带不带在身上和自己没有关系。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如今念恩已经嫁为他人妇,太子殿下还是忘记吧。”他期盼的眼眸让莲恩心里一窒,那样热切期盼回应的眼眸,自己也有过吧,无数个早晨趴在那冰冷的窗台,望着那个忧伤的男人,只为他回眸时匆匆的一瞥。
“不,不是这样的,你说过你只爱我一个人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慕容逸凡好似一个耍赖的孩子,受伤般的质问着。
不能说话不算话,只爱他一个人。莲恩听着他孩子气的话,突然心里很痛,嗓音有些酸涩的问,“太子殿下既然这么爱着念恩,又为何让她嫁给别人?”
他是太子,是皇上的儿子,只要他对皇上说清楚,念恩也就不至于落到这种地步吧?
慕容逸凡微微一愣,转而眼里有着一丝欣喜,重又握紧她的手,说道,“念儿,你是为这件事怪我,对不对?你不是不爱我,你是在责怪我,对吗?”
只要还爱,就还有机会,慕容逸凡重又拾取了信心。
“念儿,你放心,我答应你,迟早有一天我会接你回来的,我说过,这江山是我的,皇位也是我的,而你将来会是我唯一的皇后。”慕容逸凡激动的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莲恩无奈的笑了笑,他终究还是不懂,对于女人来说,要的并不只是江山后位,至少她莲恩不是。
“如果拿你的江山皇位和念恩换呢?你会要哪一个?”不知为何,莲恩竟特别想知道这个答案,虽然答案很明显。
如果他在乎的是念恩,念恩就不会是慕容逸轩的王妃了,可是,她竟然也心有不甘,就当是替念恩问的吧。
慕容逸凡没有说话,只是楞楞的望着她,似乎也没料到她竟问的这么直接,江山皇位和念恩,这两者谁更重要,貌似他也没有想过,他只知道,有了江山,有了皇位,念恩自然也就是他的了。
“好了,你不用说了,念恩明白了。”看着他眼底的为难与挣扎,莲恩冷笑道,“时候也不早了,太子殿下还是请回吧。”
“念儿,你好好休息,至于父皇那里,我会替你求情的。”慕容逸凡也知不能久留,便柔声道。
莲恩再没看他一眼,直接拉起被子,直直的躺下。
慕容逸凡无奈的望了她一眼,轻轻的叹息着,有些挫败的离开。
其实,他可以说谎的,女人经常会问这种选择性的问题,未必是为了那最终的答案,更多的是想从男人那里得到更多支撑爱的勇气。
然而,这个男人却连这样的谎言也不愿意给,幸好,自己并不是真的念恩,否则,她也一定会伤心的吧。
躲在被子里,莲恩胡乱想着。
窗外一片宁静,深夜的皇宫是寂寞的,然而,屋顶那一处被掀掉瓦的口子,微微露出一点清冷的光线,一双凛冽的眼眸透过那道缝隙紧紧的盯着床里辗转反侧的莲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