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男子冰冷的否决。
那只耳环一直在他身边,从来没丢过,更何况,他现在根本没有动她的意思。
“那那只耳环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那个贱人干的?”夏萦香坐起身来,犹疑的问道。
“也不是她。”男子亦笃定,谁会这么不小心,偏偏在案发现场丢下这么明显的证据?
“也不是她?难道还有其他人想陷害她?”夏萦香思索着,真看不出,原来这府里除了自己,还有其他人想害她的。
可是,那个人会是谁呢?
男子默而不语,双眉紧锁。
“哼,没想到想让那贱人死的人还真不少,真是报应。”想了一下,不管是谁干的,反正只要莲恩倒霉,夏萦香就会很高兴,因此也忘了往日淑女矜持的模样,得意忘形的笑起来。
“在你的王爷面前,你也敢如此说话吗?”那男子也坐起身来,冷冷的对着她,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火热亲密之感。
“我?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显,不想再从你口里听到‘贱人’这两个字。”男子冷声说道。
夏萦香微微一怔,看着他冷峻的模样,心里有些恼怒,很接受不了刚才还对自己迷恋热情的男子转眼间就像冰块一般,想了想,面上还是挂不住,便冷笑道,
“怎么?我说她‘贱人’,你听着不舒服了?心疼了?看来那贱人勾人的本事还真不小,不过两次面,就将你的心也勾走了?”
啪……
“没听懂我刚才的话吗?”男子声音低沉冰冷的道。
“你敢打我?”夏萦香一手捂着热辣辣的脸颊,错愕的瞪着他。
“倘若再有下次,我会杀了你。”男子突然阴森的望着她,“别以为我不敢,我能让你做上轩王妃,坐享荣华,也能毁了你,让你一无所有。”
“……”夏萦香呆了,紧紧的盯着他,眼里有着一丝恐惧和疑惑,“你究竟是什么人?”
“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男子突然邪肆一笑,大手掠过她的脸颊,用力捏了一捏,笑道,“如果再不清楚,回去问问你那宰相的爹吧。”
说完,便起身下床,拿起一旁架子上的衣衫,不紧不慢的穿了起来。
“你要去哪?”夏萦香问。
“怎么?舍不得我?”男子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邪肆的问。
“都深夜了,你不留下吗?”不是舍不得这个可恶的男人,而是寂寞,她害怕这种激情过后无尽的寂寞。
之前,每夜侍寝过慕容逸轩之后,她都会带着无尽的空虚与寂寞独自回到这里,现在,这个男人还是在要过她之后,不留一点温情的离开,她好不甘。
“你知道我的,从来不会在女人这里过夜。”男子笑着说,穿好了衣衫,又俯下身子,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一下,说道,“若是想与我长相厮守的话,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夏萦香没有说话,只是神色黯淡的望着他没有丝毫留恋的离去。
她不过是想要一个只全心全意爱自己的男人罢了,为何会这么难?慕容逸轩只是无聊时拿她排遣寂寞,这个男人却更是拿她当玩物来利用,她心里都很清楚,而面上却不得不装着糊涂。
……
深夜。
屋内烛火跳跃,莲恩躺在大大的梨花木大床上,显得格外的娇小,清丽的脸庞微微泛着不自然的红晕,光洁的额头密着细细的汗珠,似有一团火焰在胸中燃烧着,全身乏力不堪。
男子坐在床边,明黄色的衣衫让他看起来威严而贵气,只见他微微俯下身子,将一枚红色的药丸塞进了莲恩的嘴里。
很快,莲恩喉咙滚动了一下,慢慢的呼吸也跟着均匀了许多,脸色也逐渐恢复了正常的白净颜色。
男子唇边绽起一抹笑意,略显粗糙的指腹轻轻划过她娇嫩的脸颊。
一阵陌生的凉意袭来,莲恩猛然惊醒,抬起眼眸,望见似笑非笑的男人,惊呼道,“皇上……”
“小念恩,你醒了?”慕容炎收回手,低沉着嗓音问道。
“嗯,皇上,我怎么在这里?”莲恩坐起身来,环顾四周,清雅的房间,华丽的装饰,她不认得这里,她不是应该在地牢的吗?
“是朕让凡儿接你回来的,怎么样?好点了吗?”慕容炎慈祥的微笑着,关切的问道。
“我怎么了吗?”莲恩不解的问道。
她不是在地牢里睡觉的吗?难道发生了别的事吗?
还有,现在好像是晚上吧,那么皇上怎么会在这种时候一个人出现在屋里呢?真的是爱女心切么?不是,莲恩肯定,刚才朦胧中那陌生的碰触,让她一下子不安起来。
“皇上,这么晚了,您不歇息吗?”
“呵呵。”慕容炎轻笑,然而眸子里却闪烁着瘆人的光,缓缓说道,“小念恩,你忘记了吗?今天是你毒发的日子,倘若刚才我没有及时给你服下解药,三天后你就会毒发身亡。”
“中毒?”莲恩呆了,吃惊的望着他。
她什么时候中毒了,怎么自己一点也没发现?到底是谁给自己下毒了?
“呵呵,怎么?在轩儿那里过的太惬意了,以致连性命也不顾了么?”慕容炎眼睛突然冷了起来,略带皱纹的嘴角划过一丝残忍的笑。
“不过,既然你肯听话,朕当然不会让你死的,而且不但不会让你死,还会成全你。”
莲恩只冷冷看着他,不说一句话,她现在还处于迷糊之中,并不清楚他到底什么意思。
她只记得和这个一国之君只有一面之缘,便是她出嫁的那天,他亲自送她进了花轿,那一刻,看着他眼角笑着滴落的泪,她是感动的。
然而,现在,他却完全是另外一副嘴脸,没有了慈祥的父亲形象做外衣,俨然一匹阴森可怖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