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幽暗冰冷的阶梯,慕容逸凡缓缓踏入,每走一步,都会发出一声低沉的‘嗒.嗒声’,声音轻轻回荡,让这个幽暗阴森的地牢显得更加的诡异,潮湿发霉的味道充斥着这里的每个角落,让人感到到胸口发闷、恶心,他唇角扬起一抹残忍的笑,真期待等下看到他的样子,在这种地方还能一如往常那般俊朗非凡吗?
里面的光线很暗,狱吏提着灯笼,恭敬的走在前面,越到尽头,空气越发的潮湿,隐隐能听到从高处往下滴水的声音,他唇边的笑意更甚,孤寂幽冷的滴水声在他听来,有如最动听的音乐般,让他兴奋异常。
这样的环境,给慕容逸轩最合适。
终于,地牢的最尽头,慕容逸凡停下了脚步,隔着铁质的牢门,他清晰的看到了慕容逸轩,此时,他被铁链锁在碗口粗的冰冷铁柱上,身上有鞭打的血痕,高傲的头颅低垂着,像是昏厥了一般,有些凌乱的发丝垂了下来,遮挡住了他的脸颊,让人看不清楚他此刻的样子。
然而,此刻,慕容逸凡却特别想看看他的样子,想看看,究竟自己哪里不如他?
“你先退下吧。”接过狱吏手里的灯笼,慕容逸凡沉声令道。
“是~~”狱吏恭敬的答应着,只退到外门那里守着,那里还埋伏着数十名训练有素的暗卫。
打开牢门,只见里面霍然摆放着各种阴冷的刑具,他满意的笑了笑,将灯笼挂在墙壁上的一处挂钩上。
随意抽出一把匕首,他缓缓走到离慕容逸轩不到一尺的地方,幽幽说道,“二弟,朕...来看你了。”
没有回应,甚至连一点反应都没有,他耷拉着的脑袋似乎没有一丝生气,然而,呼吸却很沉静悠长,证明他此时还活着。
“二弟,你一定很恨朕,对吗?”嘴角扬起一抹阴沉的浅笑,他用匕首挑起了慕容逸轩遮住脸颊的黑发。
“哟~~这一定很痛吧?”霍然看到他额头的烫伤,慕容逸凡好似很震惊的样子,喝道:“谁敢对朕的二弟下如此毒手?”
“皇兄,你实在是个演戏的天才。”嗖然,慕容逸轩睁开眼睛,迸发出摄人的光芒,嘲讽的看着他。
“呵呵,原来...你是醒着的呢?朕还以为...”他收起匕首,在手间随意的把玩着,这是一把很精致小巧的匕首,专门用来挑断犯人的脚筋和手筋的,只是,许是用刑过多的原因,封口处有一些钝,尖端似乎还泛着一丝沉淀的血红。
“拖皇兄的福,臣弟很好。”慕容逸轩稍稍抬了抬头,薄薄的嘴唇泛起幽冷的笑意。
“看来,这里很适合你。”慕容逸凡轻笑,深深的望着他,石壁顶幽幽有水珠滴下,落在一堆干枯的败草上,湿漉漉一片。
“哦?是吗?看来这里是皇兄刻意为我准备的了?“用力的将头抬了抬,扯动了粗重的铁链,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慕容逸轩费力的将头靠在了铁柱上,傲然的与他对视着,深呼一口气,他又沉重的说道,“深更半夜前来,有何事直说吧,臣弟现在困的很。”
“哼,其实,只要你把东西交出来,朕不会为难你。”慕容逸凡邪肆一笑,沉声劝道。
“若...这都不算为难的话,那还要怎样才算?”突然,喉间传来一股腥甜,他幽幽的吐出一口血丝,干燥的唇瓣染上一点血红,让他的脸更加的苍白。
“呵,其实,我们可以不必如此的,但是,二弟你为何总是不听话呢?”看着他似痛苦般的皱了皱眉,慕容逸凡摇了摇头,似叹息般幽幽说道,突然,眸光一沉,手里的匕首便射向了他后面的石壁,精准的刺进了一个正在墙壁缓缓爬行的壁虎的身体里。
“朕不想看到任何不喜欢的东西。”看着那一点血丝从壁虎的身体里流出,他森冷的说着,眼底划过嗜血的光芒。
“要杀要剐,任凭皇兄处置,臣弟现在困了,就不作陪了。”说罢,慕容逸轩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顺便眯上了那双明亮的眸子。
“念儿...她一直求着我,想让我带她来见你。”静静的盯着他数秒,慕容逸凡眼里闪过残忍的光,缓缓开口说道,“但是,这么晚了,让她来这种地方,朕怕...她那么弱的身子怎么受的了?所以...就让她先歇下了,”
他语气轻缓,说的极慢,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慕容逸轩的脸,果然,他的眼皮微微跳动了一下,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是,慕容逸凡也知道,此时,他的内心一定在忍受着难以言说的煎熬吧。
“但是,念儿心里还是记挂着你的,这不,朕就连夜赶来了,替她好好看看你,回去之后也好陪她睡个好觉了。”他低低的说着,眼角眉梢流露出奸诈阴冷的味道。
一手搭在那只受伤的手背上,那块白色的帕子隐隐沾着血迹,手摸上去,还会有一些痛,然而,却比不上他此刻的心痛。
她竟然当着他的面大喊着爱别的男人,这...怎么可以?
“你放心,朕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不想让她见到,也不想让她知道,朕一定会让你在她心目中永远保存好那完美的形象。”他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