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呀,逸轩不都是这么叫你的吗?”慕容逸轩稍稍抬了抬眼皮,奇怪的问道。
莲恩却微微一怔,手里的药瓶抖了一下,药粉一下洒了大半,她赶紧用手涂抹均匀,口里呐呐的道,“对不起,对不起。”
原来,他并记得自己是谁?如果此时,在他身边的是另外一个女人,他会不会也认人家是娘子呢?
“没事的,这种药涂一次就够了。”慕容逸轩却很轻松的说道,一面将身上的外衣脱下。
“你干什么?”莲恩惊呼。
慕容逸轩邪笑,望着她,眼睛里闪烁着漂亮的光芒,“如果你愿意再用你的,我无所谓哦,不过,那应该是最后一件了吧?”
莲恩一愣,看了看自己的身上,上身只剩最后一件亵衣了,如果再要包扎的话,就得连裤子也要用上了。
她脸红了红,指着他道,“那还是用你的吧。”
“呵呵。”慕容逸轩轻笑,将外衣脱下,“把你的匕首给我。”
“干什么?”
“当然是把衣服裁成可以包扎的绷带呀,像你之前那样,一件衣服那样裹起来,你以为裹粽子呢?难看死了。”他嘲笑着她,眼里却很是享受她那种笨拙的样子。
刚一醒来,他腿间很痛,可是,看到自己竟然躺在她的怀里,而她,那么怜惜的抱着自己,腿上还用她的衣服紧紧包扎的样子,他突然觉得心里好暖好畅快。
“诺,好了,记得这次要包扎的好看一点哦。”慕容逸轩将自己的外衣裁成长长的布条,扔给了莲恩。
莲恩接过,睨了他一眼,嘴里嘟囔着,“都什么时候了,还挑三拣四的,哼,嫌我包扎的不好看,那找个会包扎的来呀。”
“你说什么?”慕容逸轩头一低,深深的望着她。
“没什么。”莲恩撇撇嘴,看他不信,便叹口气道,“我是说,伤口这么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一面细心的用干净的布条给他把伤口缠好,临了,还在上面打了漂亮的蝴蝶结,这下,不丑了吧?
“哦,是吗?我还以为...还以为”慕容逸轩眼睛邪邪的望着她,直望的她面颊又一热,不得不抬头看着他,“以为什么?”
“呵。”慕容逸轩轻笑,唇角微扬,微微露出好看的牙齿,压低声音道,”你刚才的样子,很像...很像一个爱吃醋爱闹脾气的小娘子。”
“吃醋?”莲恩大声叫道,“我吃谁的醋?你不要胡说哦。”
“哦?是我胡说吗?”慕容逸轩扬了扬眉,双手环抱在胸前,审视着她,“我只不过说像,你那么紧张干嘛?难不成,刚才,你真的是吃醋了?真的因为我的话在闹别扭?”
“哪有?哪有?”莲恩心虚,不自觉的用手抚过面颊,还真是热辣辣的烫呢,此时,怕已经像熟透了的红苹果了吧?
慕容逸轩怔怔的看着她笨拙又可爱的样子,眸间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越来越深,像一口幽深的古井,慢慢的想将她藏于井里,好留待以后细细品尝。
“我...我只是,我刚才...你的伤口包扎好了,这回好看了吧?”莲恩被看透心思,越发慌乱,有点语无伦次起来,眼神不住的闪烁着,想躲避他的逼视。
心里暗恼,意识不清的人,眼神怎么可以还那么犀利呢?
“哦,幼稚。”慕容逸轩瞅了眼自己的腿,看到上面的蝴蝶结,顿时脑门的冷汗直冒的,她以为是打包礼物盒呀?还加上一个蝴蝶结?
“你?哼,不管你了,不喜欢,自己拆了重新弄吧。”莲恩正想着怎么才能躲开他的目光,见他如此不屑自己的包扎,顿时没好气的说道,一面将剩下的布条扔到了他身上,自己则走到离他几米远的地方,背对着他坐下。
此刻,日上三竿,暖暖的阳光照射下来,林子里虽然荫凉,却并没有风,莲恩只觉得气闷极了,浑身都很燥热,自己用手扇着风,好一会,总算平静了下来。
“娘子,娘子...”身后,传来了慕容逸轩虚弱无力的叫声,听来格外的凄惨。
不要听,不要听,那家伙一定又在装可怜,刚才奚落自己的时候不是还很有力气的吗?莲恩心底警告着自己。
”娘子,娘子,为夫身上好痛,这回是真的,不是心里,是身上好痛,大概是你刚才推了我一下,不小心伤到了。”慕容逸轩似高似低的叫着,控诉着她刚才的罪行,听起来很难过的样子。
刚才那么轻轻一推,能伤到吗?怎么可能?莲恩继续不理他,谁知道去了之后,他还会不会大笑一声,然后把自己当个笨蛋来耍。
可是,这里是树林,周围全是荆棘杂草,说不定还有树刺什么的,刚才,他倒在了地上,会不会扎到什么东西了呢?
算了,不跟他计较,万一要是真的,那她岂不是太过分了吗?
“娘子,娘子...”
“来了,来了,别叫了。”莲恩重重的叹了口气,爬起身来,便向他那里奔去。
“哪里痛了?”半跪在他身前,莲恩担忧的问道。
“全是头痛。“慕容逸轩皱着鼻子,可怜巴巴的看着他,还伸出一只手摇了摇她的胳膊,”娘子,你别不理我,我还受着伤呢,痛死了。哦...”
说罢,还真的拧紧眉头,轻轻的呻、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