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都不舒服。”他双眸定定的望着她,声音沙哑而低沉,握着她的手指缓缓来到唇边,舌尖一探,吻上她冰凉的指尖。
莲恩手指本能的往回一抽,他却力道一紧,一股陌生奇妙的感觉像海浪一般滚遍全身,她这才意识到他所谓的‘全身不舒服’是什么意思,脸唰的一下也跟着红了起来。
这个坏小子,竟敢调戏她?她真真郁闷起来。
“逸箫,既然你在这里觉得舒服的话,那就留下吧,我可是要走了哦。”她想抽回手,却还是抽不动,那小小的手好似长在了他的掌心。
“姐姐在,逸箫便会舒服,姐姐走了,逸箫就会继续难受的。”他说,眼眸一瞬不瞬的望着她,清隽却又孤独。
“哈...”莲恩故意大笑一声,忽略他眼底的失落,一拳轻轻打在他的肩头,“你少来了,我看你惬意的很,哪里像难受的样子。”
然而......
“咳咳咳......”随着她粉拳跌落,他竟止不住的咳嗽起来,直到唇角那抹血丝更加的殷红起来。
莲恩惊住了,刚才她并没有使力呀。
“逸箫,你...”她赶紧扶住他,他的脸苍白似雪。
“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她发现他的身子也跟着冷了起来,雪白的唇瓣也轻微的颤抖着。
她懵了,她的拳头没有这么厉害的吧?
而他似支撑不住一般,缓缓跌坐下,却松开了她的手,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笑道,“傻瓜,我没事。”
“你骗鬼呢,你这样子像没事吗?”她伸手擦去他嘴角的血迹,眼里不觉也蓄起了泪。
“真的没事。”他深吸一口气,有些气喘的说道,“姐姐,你走吧,呵呵,逸箫还想多呆一会。”
他眼神疲惫的望着她,努力睁着,似要看着她离去才放心。
“好,你等着,我去给你找大夫。”莲恩觉得留下来也无用,所以赶紧撩起衣裳,打算出去搬救兵。
“姐姐。”他拉住她的脚踝,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姐姐,没用的,天心都治不好的,我不想让人看到我这个样子,谁都不许来。”
他声音急促,眼皮慢慢的阖上,眼角眉梢似乎又覆上了一层冰凉的雪花。
莲恩一愣,又想到如果有大夫能治好的话,天心他们怎么可能会任由他一个人在这里受苦?可是......
他在发抖!他的手还在她的脚踝处,指尖不停的颤抖着,然而他的身子却又慢慢的倒在了寒冰之上。
“逸箫。”莲恩赶紧跪下身子,抱起他,他嘴角的殷红衬着寒冰的雪白,甚是触目惊心。
他已经说不出话,只是身子蜷缩在一起,不停的颤抖着。
他冷,冷的像冰雕雪塑,睫毛沉重的眨着,好似雪地里被冻僵的蝴蝶,怎么也展不开轻盈的翅膀。
莲恩将他扶好在自己的怀里,慢慢解开自己的衣衫,她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他,否则,他会冻死在这里的。
她将他身上那件单薄的里衣脱了下来,将自己刚从衣服里剥落的温热肌肤紧紧贴了上去,他的背结实而宽厚,却冷的刺心。
她将所有衣衫紧紧裹住两人,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肢,他的头仰靠在自己的瘦弱的肩上,冰凉的脸颊碰着她的下巴,颤抖逐渐止了下来。
她悄悄侧眉,看到他死一般沉静的脸,心里一痛,“逸箫,你不要有事。”
他好似听见了一般,睫毛动了动,却还是无力回应。
“逸箫,你睡着了吗?”她轻声问,据她少的可怜的求生知识而言,在这种冷冻的情况下,若是睡着了会很危险的,所以,她不准他睡着。
“逸箫,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她轻轻摇了摇他,小手抚上他的脸颊,轻轻的搓着,希望给他一点暖意。
“逸箫,你不要有事呀,你要是死了,我该怎么办?”这里谁对她都那么的不客气,若是再看到他死在这里,还不活扒了她呀。
“逸箫,我还不想死,真的,在记起哥哥死的那一刹那,我本也想死来着,可是,后来想想哥哥对我的好,却怎么也不能死了,好不容易生了,就这样死去,哥哥一定会骂的。”莲恩轻轻的摇着他,将两人身上的衣裳抓的更紧。
他的身子依旧冰凉却没有刚才那么剧烈的颤抖了,她本来温热的身子却一点一点的被他凉却了下来,意识却异常清醒。
“哥哥一定会揪着我的耳朵说,‘莲儿,你真没用’。呵呵,哥哥总喜欢说这句话,可是,这次我偏不让他说。我不但要好好的活着,你们也得给我好好活着,你们谁都不准有事,知道吗?”她看了看他,依旧沉静也深夜。
“你听到了吗?我不准你有事,不准你睡觉,你再不给我醒过来,我可就要掐你了哦。”她举起两根手指,威胁道。
他睫毛动了动,苍白的唇无力却又轻轻的开启,“姐姐,你真是啰嗦,叽叽喳喳的,这么吵,我怎么能睡的着?”
“啊,哈哈...你能听到我说话?你没睡着吗?真是太好了,太好了。”莲恩突然兴奋的叫起来,一边将头更紧的靠着他。
“姐姐,你没穿衣服吗?身子怎么那么瘦骨嶙峋的,硌的我背都疼了。"他轻笑,却那么的无力,手慢慢的向她身上移了过去。
“坏小子,都这样了,还挑三拣四的。”她轻轻一推他,不满说道。
此刻,还好他不是很清醒,要不然她非得找个地洞钻下去不可。
“姐姐,逸箫不挑三拣四,逸箫喜欢。”他声音颤抖着,却还带着浓浓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