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恋想悠悠别时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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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回忆

云溪慵懒地坐在驾驶位上开着车,握方向盘地手时不时在上面拍打着节奏的旋律。

副驾驶位上的树秋撇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地说:我觉得你妈也没你说的那么刻薄,就是有点像带刺的玫瑰、图一时嘴快,但杀伤力并不大呀!

他跟没听见似的默不作声,接着开启车厢里的音乐。

2002年的第一场雪

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

太吵了,请你把音乐关掉啦!

树秋让耳朵发麻地音调震得有些烦躁,斜眼瞪着他。

因为声音大的问题云溪好像没听见似的,就自己伸手去关掉了。关掉之后,他扭头瞟了一眼又去开启了音箱。

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

带走了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

你这人怎么这样,存心的吧?

树秋转头睁着圆溜溜地大眼盯着他侧脸看,云溪觉得好笑地扯了扯嘴角说:

知道你眼睛大,可是大得吓人、很丑耶,你能懂吧?

懂你妹啊!

树秋气不打一处来再一次伸手又去关音箱,他们就这样开来关去地斗气着。

车开了两个多小时才到树秋家,云溪将车停靠在路边,不紧不慢地说:

报纸上的事,我会召开记者会帮你澄清的。

随便你,反正是背影他们也不认识我,已经不重要了,再见。

树秋白了他一眼解开安全带随即下了车。

别忘了跟你妈说下,我爸约后天双方家长见面的事呀!

车门关上时,他想到什么连忙低头问刚起步要走的树秋:

喂~,你的手机号码不告诉我,到时候我怎么联系你呀?

13868607272。

树秋站定,看都没回头看一眼,飞快地一飘而过。

他拿出手机输入电话号码,按了几个数字说:

太快了,再报一遍。

记不住就算了,你不是很厉害嘛,我的家庭住址和上班地方你都调查的一清二楚的,区区一个手机号码怎会不知道呢?

树秋转身勾了勾唇角,有意无意地调侃道。

云溪皱起眉头解了安全带,驱起身到副驾驶窗前,探出头抬眸看着面前洋洋得意的她:

喂,把手机给我一下。

你要干嘛?

借用一下,打个电话。

树秋白了他一眼,而后从包包里掏出手机替给他,见他一边手抓着她的手机用大拇指按着,另一边他手机屏亮了,发出震动地声音,再存了进去撇了撇嘴角说:

OK,手机还你。

这疯子,脑子倒挺好使的嘛!

树秋觉得跟他再多待一刻都会感到浑身上下不舒服,立马拿回手机转身头也不回地回家去咯!

云溪一边嘴角微微上扬,无奈地摇了摇头坐回驾驶位上并启动车子往前开去了。

晚上,茶馆里放着优雅的曲调,店内装饰有些陈旧,但简单舒适。自勇看到坐在木凳上等候多时的树秋,高兴地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上前说;

今天怎么那么有雅兴约我出来喝茶嘞?

自勇,我要结婚了。

树秋拿起茶壶替他倒了一杯,一脸严肃地看着对面位上的他。

真的假的,你开什么玩笑呢?

自勇抿了一小口茶水笑了笑,表示难以置信看着她。

是真的,我没跟你开玩笑。

挂满笑容的自勇听到这话脸色一下变得很冷漠、眼神里带着说不清的忧伤。

那他是谁,我认识吗?

或许你听说过,他就是大明星李云溪。

他……?

自勇环顾四周一眼,起身从那边的桌子上拿了一份报纸过来,一脸愁容淡定地问:你嫁给他的原因就因为这个吗?

诶,你怎么认出照片上的人是我的,火眼金睛呀你?

为了避免尴尬的气氛,树秋若无其事地开起了玩笑。

我们认识快十二年了,连你都分辨不出来吗?真的因为这个,还是他威胁你什么?

没人威胁我,是我心甘情愿要嫁给他的。也不关是因为这个,还有其他原因……。

自勇表示不解,情绪有点激动地问:什么原因让你决定的这么草率,难道、难道真的为了钱吗?

树秋愣镇片刻后,顿了顿装得没心没肺的样子说:

没错,我就为了钱才嫁给他的怎么了?

不~,我认识的杨树秋绝不会是那种人。

自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眶微红,瞬间眼睛里堆满了薄薄的雾气。

人都是会变的,我就是那种见钱眼开,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呀!

树秋的这番违心直言伤透了自勇的心,他怕再呆下去不争气的眼泪会在她前面翻涌而出,然后一声不吭地起身走了。

看着自勇迈开大步慢慢远去地背影,忍不住地直掉眼泪,心里默念道:

自勇,对不起!请原谅我的无可奈何,愿你以后找个优秀的女孩陪你走完一生。

自勇出来后,跑到一家比较安静的酒吧喝酒,酒一杯接一杯的猛下肚,直到喝得烂醉如泥。

他回想起和树秋的童年过往,那时他的心爱的玩具被妹妹弄坏时,他发了好大地火打了妹妹一顿,结果被妈妈好一顿训斥。树秋看他可怜巴巴地眼泪直往下掉,跑上去安慰他说:

别哭啦!玩具没了可以再买,可妹妹只有一个哟!我把我的玩具借你玩几天,但要记得还我,别想占为己有知道没?

又想起在他爸妈不幸车祸身亡之后,在他最无助、迷茫时,树秋陪在他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巧克力说:

听说巧克力有些微苦,但能洗刷掉心中所有的苦涩,是不是很有魔力啊?命运带来的不公能退却稚嫩的思维观念,但生活还是得笑着面对才有更好的看头,所以我们更不能堕落。向前进、向前进,过好每一天,可领略不一样的人生,让他们在天上看着也安心。

看树秋使劲地挤出一个甜美地微笑安抚已伤心欲绝的自己,那笑容就像耀眼的星星,照亮了压制内心深处最黑暗之处。

墙上红框白面的挂钟在一分一秒走着,显示:11点整。

树秋靠在床边看着电视正睡去时,电话铃声响了。“铃~”

喂~!

她半懵半醒接了电话,电话那边传来自勇醉嘘嘘、沉甸甸的声音。

小秋,我这么喜欢你,你干嘛不选择我?我也能带给你幸福啊!那么多年,你都不肯接受我是因为我赚的钱不够多吗?

自勇,我……。

还没来得及说电话就被挂断了。

放下手机的那刻,眼泪不停哗哗地往下落,想到上学那会儿考试时,有一个同学让树秋把试卷答案给他抄,后来没搭理他。下课在楼道里他故意推了树秋一把,幸好自勇手疾眼快撑住了,才没滚下楼梯。在她被人欺负时,他总第一个站到面前,有啥好吃的东西都塞给他。还有爸爸去世那天,以为天都塌下来了,他拍了拍她的背安抚说:

小秋,当时我爸妈去世后,整个人都崩溃了,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该怎样才能给妹妹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当我在外面拼死拼活、想放弃时,就会想起你曾经对我说过的话,所以我们不能堕落下去。你还有我呢,如果觉得累了,我可以借我宽大的肩膀给你靠。如果你觉得倦了,还是会有宽大的肩膀给你靠,往事会在一瞬间浮现,痛了、伤了,发泄出来就好,没必要强忍着……。

听他说的那番话,树秋随即扑进他怀里、哭得撕心裂肺、泣不成声。

他心疼地轻轻拍着树秋的背,安抚说:

没事、没事,以后有我在你身边,一切都会好的。谁要是欺负你了,看我这旋风腿踹死他。

两天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如果穿这套T恤搭牛仔裤去,会不会太随便了点?

照了半天的镜子,眼珠转了转又想:

管它是倾国倾城还是闭月羞花呢?又不是真结婚,更没必要精心打扮给对方家长留个好印象,讨好长辈们的欢心呀!可也得注意个人形象啊,美貌如花的我也不是白白葬送在这茫茫人海、绝地逢生的游戏里无法自救……?

这时,搁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铃~”!

她走了过去按了接通键,电话那头的云溪说:

我爸妈还有奶奶已经在凤凰大酒店订好位子了,待会儿我去接你们,你们先准备一下。

还没等她回应就听到“嘟嘟嘟~”。剥下耳旁的手机看了看自言自语地说:

这人怎么这样啊,一点礼貌都不懂。对了,还没有备注呢,该备注什么好呢?

树秋轻轻用食指敲了脑门几下,张大嘴巴自言自语道:

诶,就把他备注为“神经大条的土匪头子”。

小秋啊,妈妈这身衣服如何,好看吗?

刚迈出房间,妈妈穿着紫红色的连衣裙喜笑颜开在她跟前左扭扭右扭扭,一手叉腰摆着pos。

杨月开心地接过话茬,赞美说:

那还用说嘛,我妈穿什么都很好看的。

哟哟,还真会拍马屁呀你?

难道不是吗?妈妈若不漂亮怎能生出我们俩这么漂亮又可爱的女儿呢?

杨月沾沾自喜揽着她妈的胳膊,手舞足蹈着。

没错没错,你讲得很有道理哦!

你们这两个丫头真没一个像我的,妈妈我可谦虚了,从不张扬。

妈妈颊腮微红,笑得前俯后仰。

树秋和杨月对视了一眼也笑得开怀。

杨月注意到树秋今天的穿着打扮,不假思索地问:姐,不是吧!你就打算这么穿着去见云溪哥父母,太敷衍了吧?

挺好的,怎么敷衍啦?我觉得这身打扮很清纯,很OK呀!

小秋啊,还是去换件连衣裙,就你上回买的那米色带珍珠的都不错呀!

“嘀嘀~”。这时,传来汽车的喇叭声。

不用麻烦了,云溪他来了,让人家久等了可不好,我们赶紧走吧!

还没等她们反应过来,随即一手拉一个向门外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