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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鸢国皇宫一片喜气洋洋,处处张灯结彩,一片红火。江铃穿着一身红色的婚服,头戴简洁的金簪,在长乐宫内走来走去,丫鬟语香见了,哭笑不得“公主,稍安勿躁,子鸢王马上就要来了。”

江铃气冲冲地指着语香“啊!哪个混账东西,跟父王说,让我出嫁的!”语香哭笑不得,又不敢说实话,毕竟,江铃口中的那个混账就是自己依赖的那个七哥江宜瑾。

白敬城身边的老太监慢悠悠地走金长乐宫,恭恭敬敬的打开了门,看着已经气得脸色涨红的江铃“铃妃娘娘,今日陛下抱恙,无法前来长乐宫了。”

语香听后,脸色僵住了。这白敬城分明是不想碰江铃,而且还去讨好那个妖后乐颐。江铃倒是喜滋滋的,脱下了沉重的婚服,钻进被窝就睡着了。

回到筱国之后,风珺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谁都不让进,这让风左毅大为心痛。

“刺啦刺啦,刺啦刺啦”已经是夏季了,风珺在自己的房间里,擦拭这寒冰剑,目光凝重,仿佛要发生什么大事。也确实,父亲最近病的越来越严重了,自己也无能为力。脚步声逐渐靠近了,风珺拿起影血,谨慎的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一把剑突然靠近风珺,风珺一侧身,手中影血一开,风珺别过了手,朝那个黑衣人一扇,一把月牙飞镖飞了过去,黑衣男子赶紧闪开了“喂,小子,你还来真的!”

风珺一看,原来是江宜瑾,便松了一口气,江宜瑾一脸委屈,毫不客气地爬到了桌子上。风珺皱起了眉头,想看看江宜瑾还要耍什么花招“你干嘛?”

江宜瑾笑了笑,看着风珺,手撑着头“本殿下听闻,风小公子最近足不出户,怎得,这样一来,风小公子如何向前几年说的,一心一意协助本殿下呢?”江宜瑾确实是担心风珺出了什么事,当自己担心她的时候,感觉世界崩塌了,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袖子完全断了。

风珺本就因为自己做出的那个决定,让自己心有余愤,此刻,风珺丝毫客气不起来“七殿下大可放心,风珺所说的,就一定会办到,倘若七殿下没有其他的事情,就请七殿下立刻离开。”

这是在下逐客令啊!江宜瑾面上的嘻嘻哈哈完全没了,换成了一脸凝重“喂,小子,如果,一个男的说他喜欢你,你会如何?”江宜瑾这件事情沉思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问了出来。

怎么会……怎么会有那样的人。风珺心想,“自然是认为对方是否有病,七殿下此言……莫非?”说着,风珺若有所思。江宜瑾脸立刻噌的一下红了起来“想什么!”

两人沉默了大概半个时辰,江宜瑾最后才叹了一口气“……风珺,本殿下要娶南宫倾舞了。”

风珺已经惊呆了,说实话,这个事情,她早就知道了,而且,是她把南宫倾舞送到皇宫,让她和江宜瑾相处的。“你……不会生气吧?”江宜瑾试探的看了一眼风珺。

“……风珺,恭喜七殿下。”恭喜,是流着血说出来的啊。风珺已经喜欢江宜瑾那么久了,怎么可能容忍呢?可是,事到如今,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江宜瑾若有所思的看着风珺。是啊,她怎么会担心自己呢?可是,尽管知道答案,却忍不住心底的好奇,知道答案后,却又有一丝苦涩蔓延而来。

“……好,风珺,本殿下知道了。”说罢,江宜瑾翻窗而出,离开了将军府,一辈子都没有再进去过。

清琴走了进来,清琴今年十六,是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大小姐……属下不知,你为何要让南宫倾舞与江宜瑾相处?”风珺皱起了眉头“这是,他必须下的一步棋”

“大小姐就不怕,到时候他会埋怨你?”“他想要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就必须走这一步。”说着,风珺转过身,看向清琴,眼神坚定寒冷。

即使将自己所爱之人让给她人,也要这样坚决吗?

清琴面色黯淡下来了,这个主子和她的……真的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黄秋钟,你这话什么意思!”冥宫亡殿内,五个人坐在殿内。中间的一个身穿艳红色的衣服,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实际已经三十多了。做下面的绿衣男子冷笑一声“沈云淑,你应该再明白不过我的意思,叶璇玑,现在,既然要帮江宜瑾登上皇位!”

沈云淑脸色僵硬了,说不出的难堪。她恨筱国的皇室,她不允许风珺去帮皇室中人,可风珺终究是年少轻狂,为了那个江宜瑾,尽然要与魔教作对,与自己的五位师傅作对。

“秋钟,这件事还没查清楚,不能随便说,你说对不对,冰素?”司徒朔一身黑色长袍,坐在沈云淑一旁,而冰素却只是皱着眉头“司徒大哥,我觉得,按照璇玑的脾气,确实会帮江宜瑾继位,而且……故意把南宫倾舞送进宫里,甚至无声无息间杀了云淑姐派出去刺杀江宜瑾的暗影,确实是璇玑的作风。”

沈云淑本以为冰素会为自己说话,却没想到,是在帮黄秋钟说话,脸色立刻臭了起来。洛九沉默了良久,听了四个人的意见,也是叹了口气。“云淑,依我看,璇玑那丫头,恐怕,是真的喜欢上了江宜瑾。”

全场一片宁静,只有沈云淑听了洛九的话,立刻站了起来“什么叫真的,洛九,我念在你我是结拜兄妹的份上,不与你斤斤计较,至于璇玑和江宜瑾,绝对不可能!”黄秋钟冷哼一声“不可能,沈云淑,你可别忘了,叶璇玑那丫头狠起心来,杀死你我都如同蝼蚁一般,你若是阻止她与江宜瑾,恐怕,你……”说着,黄秋钟手中的杯子立刻碎了。

(心居:妈呀,古代大侠惹不起,虽是弄碎一个杯子,钟师傅,原来,风珺的“碎杯功”是跟你学的啊!)

这黄秋钟分明是在和沈云淑唱反调!火药一般的气息立刻聚集,正等待着一支导火线点燃。

门外两男一女靠着门口侧耳细听。“啊呀,沈应薇,你别推我!”“对不起啊”“奕肖,你踩到我的脚了!”三人小声碎语道。一不小心,把门推开了“谁!”黄秋钟将桌子上的碎瓷片射向门口,与叶奕肖擦身而过,叶奕肖松了一口气。幸亏没射到,否则自己就要去见真正的阎罗了。

沈应薇赶紧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忽视被自己压得半死不活的玉天陵,尴尬的咳嗽了几声“那个,师,师父……”沈云淑点了点头,确仍然挡不住眼底的质疑。

“师父好!”叶奕肖尴尬的笑了笑,看向司徒朔。司徒朔笑了笑“奕肖、应薇、天陵,你们三个过来。”沈应薇应声而去,满脸笑容。叶奕肖刚踏出一步,却看到玉天陵仍然倒在地上,立刻拽起玉天陵。

“应薇,刚才的事情,你们应该也听到了吧。”沈应薇胆怯的点了点头。沈应薇年仅十四,与江铃同岁,虽然不是沈云淑亲生的女儿,沈云淑却待沈应薇为亲生女儿。

沈应薇愣了一会,扭捏的用手掐着衣袖“回,回师父的话,应,应薇觉得,叶璇玑虽然,虽然是犯了我冥宫宫规,可,可是,各位长老,叶璇玑,她也是在为了风家啊。”

“风家”沈云淑噗嗤一笑,“风家,她有什么理由去帮风家,她只不过是在风左毅膝下所养的一只幼狼罢了。也不看看,真正把她养大成人的,到底是谁!”

叶奕肖皱起了眉头,脸上难得的严肃。“宫主,晚辈愿前去郡叾,让璇玑回心转意。”叶奕肖单膝而跪,立誓。司徒朔看了叶奕肖良久,才叹了一口气“应薇,你带着天陵回去,我们有话跟你说。”

“奕肖,你可知道,璇玑她狠下心来,可是不必帝君王者差,弑父杀兄,为自己的一己之私夺他人之名,她可是做得出来的。”

叶奕肖点了点头“师父,徒儿知道,可是,徒儿对这个妹妹再清楚不过,即便她在怎么为了一己之私,也没办法去杀那些无辜之人。”

沈云淑深邃的眼睛产生了一丝疑惑。是啊,她本以为,她是世间最了解不过风珺的人,结果,没发现,叶奕肖比她更了解,或许,还有更多更多。

“呵~做不出,奕肖,你就等着那只幼狼,变成我冥宫真正的死士,一只真正的,冷血无情的狼。”

这五个人对风珺的期望很大,叶奕肖很清楚,可是,他也很清楚,对于这个妹妹,他不舍得让她去忍着痛杀人。

“……沈云淑,叶璇玑这个徒弟,可是我们四个的心头肉,无论有什么方法,也不能让叶璇玑和那个老东西相认。”一直语气的带刺的黄秋钟,突然软了下来。

五人沉默良久,叶奕肖缓缓说道“诸位大可放心,璇玑绝不可能和‘他’相认的。”

叶奕肖明白,这次叶璇玑是真的动情了,既然她对江宜瑾动了情,就绝不可能认他这个父亲,不过,二人不认,是合它叶奕肖的心意,不过,就算是如沈云淑所说的,风珺的心狠手辣,他叶奕肖就算冒着被风珺毒杀的危险,也要劝风珺悬崖勒马。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如果用一首诗词歌赋来描述江宜瑾和风珺的一生的话,苏轼的《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最合适他们两个了。

相识九年,相恋七年,相别十年,十年生死两茫茫,最合适不过。

江铃不得不承认,这个白敬城确实是个美男子,哎~只可惜,这么美男子不是自己的,她虽然大大咧咧的,但并不是不知道,当皇室子女的用处,到底是什么。

江铃伸出头,躲在门外面,看着云溯阁里正在埋头看奏折。白敬城,在那群老东西面前,总是装作软软弱弱的样子,心里不知道有什么阴谋诡计呢。

不过,江铃身旁的丫鬟语香眼珠一转。呵~果真。语香自然知道,这江铃不是不喜欢白敬城这位青年帝王,只是怕喜欢后,这位帝王真的会是“帝王无情”毕竟,帝王后宫,佳丽三千。

“公主殿下……这样不合礼数。”江铃厌烦的打开了语香的手,收回了脑袋,朝回走“本公主自然知道,还用你说!”

江铃十四岁,正是花样年华的好时期,却踏入了这后宫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