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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非人非鬼

江宜瑾一醒来,就已经在自己的府邸里了,江宜瑾赶紧起来,四处观察了一下,小太监商叶急忙跑了过来“七殿下,你终于醒了~”商叶拿起一碗汤,端给江宜瑾。

江宜瑾皱起眉头,心想:我不知在越灵洞吗?突然想起低垂着眼帘的风珺,到底是怎么回事?“七殿下,这是风丞相让殿下必须喝的。”江宜瑾有些不屑,筱国立国百年以来,都从未立过丞相,难道是风左毅,那个老家伙怎么可能让自己必须喝这个黑乎乎的东西。

商叶仿佛看透了江宜瑾的心思一般,把头低得更深了,语气有些哭腔“殿下,风珺,风丞相说,殿下醒来,必须要喝这汤药。”商叶把风珺与丞相这四个字咬的特别重。“风珺!怎么可能,他……不是将门之子吗?!”将门之子,最多是继承家父的遗愿,继承战神的称号,保定筱国安危,如果风珺是丞相,那……那战神的称号,又有谁来保?

“……殿下,你已经昏迷了五天了,风将军在三天前就已经逝了。”江宜瑾的眼等的如同铜铃一般大小,江宜瑾急忙穿戴好,就跑出了府邸“殿下,殿下!你先把药喝了!奴才,奴才可不想被风丞相整死啊!!!”江宜瑾骑着马就跑了出去,丝毫不顾及身后那一脸悲观的商叶。

怎么会,自己怎么会睡那么久,风珺那小子究竟在干什么?!江宜瑾急急忙忙骑着马,奔驰着,一路飞奔到皇宫里,这个时候,是上早朝的时间,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已经下朝了。

守城门的侍卫见江宜瑾急急忙忙跑上前,急忙挡住“七殿下入宫不知所谓何事?”江宜瑾拉住了缰绳“风……丞相,可还在?”侍卫想了一会儿道“哦,原来如此,丞相……应该一会儿就要出来了。”

风若离从宫内骑着高头大马走了过来,江宜瑾定定的看着他,一身明亮的盔甲……原来,他,是将军,怪不得。“七殿下伤还未曾痊愈,这样风尘仆仆的过来,若是伤的更重了的话,风珺,又要每日到殿下府邸做客了。”

江宜瑾听后,心里泛起一丝暖意,不知道是因为听了风珺关心自己还是因为见了风若离成了筱国的将军。“风若离,额不,现在,应该叫风将军了吧?”

风若离神情复杂,深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微臣且陪同殿下到丞相府去,风……风丞相,已被陛下叫去九龙阁商议政务去了。”九龙阁,是筱国皇宫内,最大的游览书籍的地方,那里书籍众多,从古至今。可是,在江宜瑾十岁那年,起了一场大火,烧了那里,听闻江宜瑾也是因此而大病一场,虽然九龙阁被建好了,可是,他却从未在进去过。

阵阵焚香的香气扑鼻而来,九龙阁一片寂静,几缕阳光射了进来,照到了跪在地上的风珺的脸上。风珺一身深紫色的朝服,腰带前系着一块玉佩,象征着她丞相的玉佩,头发用深黑色冠束了起来,眼神,却比以往,冷上了百倍。

“她……可还好?”筱裕王江允奕应为刚刚痊愈不久的关系,脸色还越显苍白,打破了这九龙阁的寂静。风珺愣了一愣,“陛下说的,所为何事?”江允奕正了正身子,脸色威严无比,眼神却充满了歉意。“风丞相,你知道朕说的所为何事。”

是,她风珺自然知道他想的什么,正如她所说的,她非生非死,非人非鬼,她,本就不应该在这世上,是世间的怪物,有什么,她不知道吗?……或许有,只是,前者不想承认罢了。

风珺也知道自己没必要瞒下去了,口气冷淡了不少“陛下惦记着她,是她的福气,只是,她一介平民,受不住陛下的恩赐罢了。”江允奕愣了愣,……这,是在怨他。

“那!……罢了,罢了,她怨朕,恨朕,朕已经无所谓了,朕只是希望,你即便不愿与我相认,可是,你我到——”“陛下唤臣前来,若是为了此事,那,臣便不奉陪了,臣,先行告退。”

年长的筱裕王恍过神来的时候,那个心高气傲,冷言寡语的丞相,早就离去了。江允奕叹了口气,看着自己腰前系的白玉佩,仿佛那个天真烂漫的少女还一直在唤自己的名字。

“荣久,你说,淑儿走了,连风左毅也走了,下一个,会不会是我。”荣久站在一旁,闻声抬起头来,看着江允奕仿佛一下子又苍老了不少,又看到风左毅抚摸着那个跟了他十五年的玉佩,知道,他又想起沈云淑来了。

荣久走到江允奕面前,跪了下去,江允奕从沉思中醒了过来,看见荣久这样,大为吃惊“你干什么!”荣久伏在地上,低沉的声音说道“陛下……沈姑娘,恨陛下,风丞相恨得,只是血脉关系罢了。”血脉关系,江允奕沉思了良久。

沈云淑一直以为,江允奕不知道,其实,江允奕什么都知道。江允奕三十多岁时,爱上了身为冥宫少宫主的沈云淑,却因为她是魔教中人,没有娶她。或者说是,为了皇位,娶了另一个女人,沈云淑当时怀有身孕,沈云淑生下孩子后,风左毅找到了她,为了赎江允奕犯下的罪,养了风珺十五年。

“荣久,你这句话什么意思?”荣久抬起头来,眼里全是无可奈何和无言以对“陛下……风珺,她为了培育出一位出色的君王,真的付出了太多了,可是,她,现在,再重蹈沈姑娘当年的路,再重蹈你的被迫无奈啊!”

风珺爱江宜瑾,可她的心太大了,她要江宜瑾做君,做王,做天子。不惜苦了自己,把南宫倾舞退给他。正如当年,风左毅被迫无奈,为了皇位,娶了自己现在的皇后一般。

江宜瑾到了丞相府,发现丞相府里的奴才少的出奇,只有一个丫鬟清琴和一个奴才子都。江宜瑾慢慢悠悠的走到了风珺的书房,发现书房里面全都是书籍,桌子上还有些要上报的奏折。

忍不住一时的好奇,反正也没人看到,江宜瑾心想。于是,走了过去,一股墨汁的问道扑鼻而来,江宜瑾倒吸一口气,他看得清清楚楚,是关于立储君的。明明说,坚持自己做着天子,却让江亦武做太子,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宜瑾心里涌起一阵怒火,不知道是因为失去了储君之位,还是因为自己最信任的人骗了自己。

江宜瑾急急匆匆地扣上了那叠奏折。突然看到正对着门的墙上挂着一把剑,剑身呈雪白色,剑柄是蓝色的,不知为何,仿佛有魔力一般,这正是那把寒玉剑!不知为何这寒玉剑使得江宜瑾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却听到那把寒玉剑在笑“过来,过来,对,过来,我就可以出去了!”

正当江宜瑾的手要接近寒玉剑时,却见一双白皙的,手骨分明的手拽住了江宜瑾的手腕,让江宜瑾如梦初醒。江宜瑾有些尴尬的看着风珺。“七殿下还是莫要碰此剑的好。”江宜瑾看了看那把剑,刚刚明明听到……

“……小……风珺,父王叫你去九龙阁谈什么了?”江宜瑾刚要叫风珺小子,可是,想来她现在也是丞相,也不能如此无礼,只好收回了后一个字。

“无妨,杂碎小事罢了。殿下若是无事,那,微臣便要处理公务了。”

即便是傻子也看得出来,这风珺,与江宜瑾疏远了。当时的江宜瑾,只是满心怨气,觉得风珺已经如同那些老臣子一半了,风吹哪就往哪倒,可是,后来想了想,或许是因为风左毅刚逝去的关系,到了风珺离开的那年,却明白了,原来……这个傻瓜,是要保护自己。

既然风珺下了逐客令,江宜瑾就没办法再赖在那里了,只好离开了。

已经晚上了……这个江宜瑾,等了自己一天吗?

风珺想着,看了看门外的月光正亮。

生前,两人抬头共同望着天上那月亮;死后,一个人,再也不愿意看了。

鸢国皇宫内,江铃在荷花池中央的亭子里翩翩起舞,月光照在她身上,仿佛如一只夜间的蝴蝶,在这里翻飞盘旋。

江铃不知道该恨还是该高兴。她爱白敬城不假,可是,帝王之心,她猜不透。后宫三千佳丽,她不敢去争。怕争了后,再失去,会受不了。

夜静悄悄的,一个棕色的身影打破了这美丽的寂静。江铃停下了舞蹈,四周没有奴才,因为她把奴才都支走了,这突然闯进来的,不会是刺客吧?

“你是谁?”江铃谨慎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突然觉得好眼熟。欧阳念卿笑了笑,有些可怕“铃妃娘娘不要怕,臣欧阳念卿,是来帮娘娘的。”

帮她,帮什么?江铃皱起眉头。欧阳念卿,鸢国的大将军?鸢国的战神?难道,是风珺?江铃四处张望了一下,都没有看到昔日那个陪着她的身影,神色不由黯淡了下来。

听说,风将军逝了……风珺,现在是丞相了,哎~真是的,都不来找我玩了。

“娘娘自然不必失望,风丞相让我告诉你,花开终要凋落,可花明明知道自己会凋落,却依旧要争先恐后的盛开。”欧阳念卿声音清朗又有些冷意,但是说到风丞相,却不由的柔了下来。不过,这冷清的声音,倒是让人心底生寒呢。

花开终要凋落,可花明明知道自己会凋落,却依旧要争先恐后的盛开……也是,我有什么好怕的,父王后宫的哪个嫔妃不都是争吗?

“他……怎么知道的?”江铃一直疑惑着,以前也是,现在也是,不知怎么,风珺像是有仙术一般,自己什么时候不开心,躲在哪里,他都能找到自己,安慰自己。从始至终,都像亲生哥哥一样对自己。

欧阳念卿神色有些嗜血,声音低低沉沉地喃喃了几句“她非人非鬼,非生非死,这世间的事情,她早就了如指掌,有什么不知道的,更何况,是你这总幼稚的小事。”

非生非死,非人非鬼,这是自从那次大火重生后,他听她说的最多的话。他清楚地知道,她风珺宁可在那场大火中埋葬,也不愿这样活着。他也知道,她的脾气一向很好,虽然有时候装作很难相处,可是,她却从未真正的生气过,只是那次,叶奕肖提过的,那场大火的事情后,她……真的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