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en(埃文):
(Thesecondday)
我在第一时间赶到事务所,今天是安杰拉通过考核并且准备去参赛的日子,说起来,我们欠了艾琳一个很大的人情,听说参赛费是她帮忙付的。
两位女士正在交谈她们的心得,看样子她们的信心很足。我走向另一边的但丁和克瑞特,如果所料不差,他们一定在谈论昨晚尼禄来过的事。
“所以我们只要摧毁精神元,寄生体就活不成了?”但丁问道。
克瑞特点点头。
“你们又在说什么?”我坐到他们旁边问。
“讨论怎么让世界变得更美好。”但丁一偏头,答道。
我一愣,刚要开口却被安杰拉叫住,要不是她的提醒我都忘了今天该干什么,于是,克瑞特和我们一起,在但丁“Goodluck”的祝福声中奔赴赛场。
每个选手都在候场区摩拳擦掌着,安杰拉也不例外,一会儿跑过来问我妆有没有花,一会儿又冲到艾琳面前问某个音该怎么发,要不就是飞奔到镜子前整理衣服,我真担心她还没上台就已经累趴下了。
相比之下,克瑞特反倒最轻松,他一直靠在墙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安杰拉对他的评价时他似乎没那么容易亲近,她从没看他改变过脸色,她甚至问我克瑞特以前是不是受过什么打击才变成这样的,让她一直不敢和他说话,我只能说真正的他不是这样,估计换成我遭受了那样的经历,至少会崩溃得不成人样,要是还能像克瑞特那样一辈子冷静,压根是我做不到的。
“好了,女士们先生们,”有人跑到后台通知:“演出正式开始了,如果是陪同就赶紧入席坐好,祝你们好运!”
“去展现你自己吧,你会前途无量!”我伸出拇指对安杰拉做了一个“最棒”地手势后,便进入观众席,期待的一刻,终于来临了。
Nero(尼禄):
哈里临阵脱逃了,把我一个人撇在工作室。
连着几天的疲劳战术让我的神经迟缓了下来,就连右手的光也暗了不少,它这是在提醒我它想睡觉了,没想到恶魔的耐力居然败在了这上面。
“感觉眼皮在打架了吗?”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习惯性地抬头,不由得一下站起来惊呼:“姬莉叶!你多久进来的?”倒是被这么一吓,精神好了不少。
“不瞒你说,”姬莉叶一边把手搭在我肩上一边说:“我已经看了你整整5分钟了,真奇怪你居然没发现有人在悄悄接近你。”她不停地把我往后推,直到我被摁在墙上,见我没有退路,她的脸又往前靠近了一大截,只差3厘米就能和我贴在一起:“这种反应,恐怕随便来个人都能制服你吧。”
这个距离,我们两人呼出的气都能扑到对方脸上。我无奈地摊了下手,说:“可能因为你换了身衣服吧,怎么?你是专程来偷袭我的?”
“只是想让你休息一会儿。”说着,姬莉叶理了理我前额的头发,这么久了,她还把我当成一个不能自理的小孩子。
“好吧,”我慢慢推开她,长时间面对面呼吸二氧化碳会觉得很闷:“等我把手头的活干完了再说,好吗?”
但是我还没迈出第一步,姬莉叶就一把拉住我,加快语速说:“这一个星期我每次来找你你都是这么说,这句话都成了你的口头禅了你知道吗!”从她的语气中,我听见了生气的声音。
“听着,这些事可不想你想的那么简单,它关系的是所有人的命运。”我连忙解释。
“于是你就没日没夜地坐在这儿,即使牺牲自己也要造福全人类?省省你那套英雄主义吧!”
“重点就在于它确实是这样!”
“我记得我告诉过你,一个人持续工作12个小时超过3天以上,就会直接影响到他的健康!”
“我也记得我告诉过你,恶魔的承受力是人类的几十倍,而我就是这么一个恶魔!”
“……对,没错……”姬莉叶原本激动的情绪突然冷静了下来:“你真的是一个恶魔,我原本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可你现在已经抛弃了你的另一个身份,这到底还是你吗?”姬莉叶的双手扶住了我的脸,同时,两行泪水由她的眼角一下涌出,顺着脸往下滑落:“回答我,尼禄·安东尼奥,这还是你吗?”泪花就像滴在我心上,摔得四碎,混着血一同飞溅。
第一反应告诉我,我刚才做了件蠢得不能再蠢的事,也许在今天之前,我确实蜕变成了恶魔,但这可不是我想看到的:“姬莉叶,我……我也不想……可是,对不起,告诉我该怎么做?我一点也不想这样……”
话还没说完,她的脸却一下凑近,紧接着,一阵柔软的触感便贴上了我的嘴唇,我可以清晰地听见我们的心跳。泪水滑进了嘴角,我尝到苦涩这的结晶,混着温热,让我的嘴皮有些发麻。
几秒之后,姬莉叶慢慢松开了我,将额头抵在我的胸口上,缓缓抽噎,过了好一会儿才缓和过来,开口问我:“现在好些了吗?”
一时间,我说不出话来,但是姬莉叶却仍再说着:“我原本以为我们离开了教团就可以开始全新的生活,但是这个组织又让我们回到以前,我无所谓,因为一直有你在,不过现在你又变了,我每天都在期盼你快点回来,虽然你总是早出晚归,可是看见你平安无事之后我还是觉得松了一口气,你拥有人类和恶魔所有的优点,我只是不想让你只有付出,而一点收获也没有……”话语夹杂着泪渍,像冰雹一样打在我的灵魂上,差点让我跟着她一下哭出来,搂着她的双手已经颤抖。
“……我知道了……”
“尼禄,刚才的事,你不会生气吧?”
“怎么会,我是那种人吗?”
阳光柔和的洒进工作室,铺在姬莉叶背上,连我的右手也感到了阵阵温暖。
Cret(克瑞特):
“兴奋点吧,下一个就到她了。”埃文提醒我说道。
为了这次参赛,安杰拉练了很久,几乎是没日没夜的在艾琳那儿求教,要不是有一个恶魔灵魂撑着,恐怕艾琳早就累得直不起腰了。
“嗡……嗡……”手机的震动扰乱了我的视线,是但丁打来的,对于一般情况来说,他绝不会主动打电话给任何人,除非是有要紧的事。
“你在走之前,看见过什么与众不同的寄生体吗?”还没等我开口,但丁就急促地问。
“几乎所有种子都长得一摸一样,你要我怎么分辨?”我说着,用拇指压住手机喇叭的一半,以防声音泄露。
但丁接下来的话让我的眼睛越瞪越大:“据FBI的情报说,最近几天的寄生体行动都很异常,不再是以前那种漫无目的地游荡,现在,它们变得井然有序,不同地区的感染者有时甚至会聚集在一个地方,像是在开会一样,今天我去看了看感染控制效率,我在纽约四周的五个感染区发现了五种不同的力量,它们都出自高等恶魔,我想说,魔界的计划一定快要实现了。”
“FBI?中情局管的事还真多。”
“听我说,如果你还有事的话,咱们回来再谈。”但丁匆匆挂掉了电话。
电话挂断时,掌声,欢呼,同时像火山一般爆发,淹没了整个剧院,更有甚者从座位上站起来呼喊,埃文和艾琳也在其中。原来在这期间,歌曲已经结束了。
没有等下一个人上场,我们三个人便直奔后台。
“安杰拉,你真的太棒了!”艾琳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这下倒是她激动地冲上去拥抱安杰拉。
“现在,只差评分的问题了!”埃文也忍不住兴奋起来,毕竟这种全市最大的竞争,肯定会有不少经纪公司在探视,试图找到最佳新秀。当投票开始后,观众席上立即忙碌起来,我们也会到位置上为安杰拉助一臂之力,我们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主持人一手持着麦克风,一手握着写有获奖者的名单站上了台,一时间,全场的气氛紧张起来,说完了前面一对场合话之后,他终于进入了正题……
除了呼吸声,我听不见其他动静,仿佛还有不同的心跳,但是相同的是,它们都充斥了紧张与期待,还有后台默默地祈祷。
第三名,我不认识。
第二名,也不是安杰拉。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好兆头,但愿这几十分之一的几率能被她拿到,可是冠军公布的那一刻,幸运女神的标枪并没有投向安杰拉·莱莉丝这个名字。
散场的剧院外人山人海,欢喜、懊恼、祝贺声交织成一片,像一件打了不同色补丁的衬衫,安杰拉在强撑着不让在眼里打转的眼泪流出来,埃文只能轻抚着她的头,又不敢开口说话,生怕无意间刺激着她,后来呢,这姑娘还是没有忍到最后,在回去的半路上彻底崩溃,趴在埃文身上泣不成声。
“她刚好排在第四名,”艾琳悄悄对我说:“刚巧,前四名之间的差距都只有一票,我敢说这绝对只和运气有关。那些人只会朝着排名看,难道他们真的从没关注过别人认真付出的程度吗?”
“我没事。”车箱内的沉闷掩盖不住艾琳尽量压低的嗓音,就算安杰拉不想听见也不可能,泪水冲花了脸上的妆,但仍掩饰不了她原来的神色。
就像没人知道命运的罗盘会在哪儿停下一样,没有谁会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它唯一的乐趣就是捉弄人,所以,我们也不知道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会在红灯的时候“嘭嘭嘭”地敲着我的车窗。
“有事吗?伙计?”我把车窗摇下来问道。事实上,这个人坐在另一辆车里。
“请问,安杰拉·莱莉丝小姐在这里吗?”他一边问一边向车里张望。
“我不会干涉你们的交谈,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你要是再不把车开走的话是会影响交通的。”我说这句话的原因完全是取决于我听不下后面一队汽车的喇叭声,那个家伙占着右转弯道足足有5分钟了。
那人把车停在了街边,下车跑到了这里,继续说:“好了,现在可以了吗?”
“听着,”我说:“我的确不会干涉你们的交谈,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要是我再不把车开走的话是会影响交通的。”说完,绿灯亮了,我也踩下油门离开了。
直到车开走的时候,我还能听见男人在后面不停地喊着:“等等!拜托,等我一会儿!”
终于,我把车停在十字路口后,给了男人追上来的时间:“好吧,先生,我们最好到车外再说。”
那人自称叫艾伯特·杰森,是外地经经济公司派到这儿考察的经济人,显然,他也是刚从剧院里出来。
“为什么选中我?”安杰拉简单的擦了擦泪水问:“如果你在冠军身上多加努力,说不定能有更多收获呢。”
杰森摇摇头:“我干脆直说吧,他们的确能为我们捞到不少,但是哪个公司旗下会没有这种人?我们还有必要再多一个吗?我来这儿的目的是来找一位真正的艺术家,而不是印钞机。”
在我的角度看,安杰拉幸运地遇到了一条道路,选择权在她手上,不过现在,她沉默了很久。
“我很抱歉,”杰森看上去有些等不及:“刚才没告诉你们,公司总部在加拿大,今天是考察的最后一天,我的航班下午两点起飞,我们的时间很仓促,所以……”
出国,这意味着她回来的日期是一个未知数,然而埃文此刻也皱起了眉头。
(20minuteslater)
安杰拉收拾好了行装,和我们来到机场,虽然没有怎么和她接触,但是今天DevilMayCry的所有人都来了。
杰森仍然是举着抱歉的脸色对我们说:“真的很谢谢你们,我知道这让你们很难过,但是我……”
“难过?”埃文打断了杰森的话,在出行前最后为她理了理衣领说:“那是她自己选择的路,我有什么好难过的呢?对吧,姑娘?”不用说也知道他在掩饰什么。
安杰拉再也无法抑制住心中的百味杂陈,扶住埃文的头,把他们的嘴唇贴在了一起。旅行包倒下时发出了“啪!”地一声,但是很快就被机场的各种嘈杂淹没。夕阳将机场的跑道铺得金黄,也长长地拉开了埃文和安杰拉的影子。
魔界
亚卡雷斯慢慢拿起了一罐绿色的液体,不停地欣赏着,六只黑翼“嘭!”地展开,带出了脸上一阵阴险的笑容。
“终于完成了,”亚卡雷斯自言自语着说:“人类,给你们放的假太长了,现在,都回来加班好了。”
人界
托尔踩着山岗上坚固的花岗岩,远处的风吹动着他过耳的长发:“原来你们只留了这丁点儿空间给我。”闪电铺天盖地地向他袭来,覆盖着他雄狮般健壮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