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层仙神界的角逐自有一套规则,神殿却是热热闹闹地绸缪着第一场文试,几乎所有未成家的男子,无论老少,都争先恐后地报了名,朽木白哉刚听见这个消息时,第一反应就是先去找银打了一架,若非是他,小雪怎会弄出这样的场面,偏偏她还未恢复记忆,却被清涟拉着借了首阁阁主随使的身份帮他抢先报了名。
文试的答卷是会尽数收阅呈至公主殿下面前过目的,然而这试题却仅有一题,由公主所出,令大家傻眼的是,载有试题内容的题卷揭开以后,他们看见的,却是一纸空白,由此导致的后果,便是令司徒雪捧腹大笑了足足三天三夜。
司徒雪翻阅着一沓高高的试卷,这几****早已习惯了面对诸如官阶类“公主殿下万福,臣乃九臣之一,仰慕公主已久,彼怀深远,感念召恩,记百年前初见,公主犹如天神,耀眼刺入心怀,久久不能忘……”、诸如平阶类“公主殿下我十分爱慕你,你就像光一样照亮了我,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如此云云,看多了,初期会逗人乐怀,但卷卷如此,却着实令人心烦,她扬手挥开门,“清涟,你进来。”
清涟闻声,恭敬地走到她面前,“阁主请吩咐。”
“哎呀我都跟你说了不要和我那么拘束,我就讨厌你们这样,”她看着清涟,还是低头不语,“算了,来帮我把这些答卷里那些风言风语的全挑出去烧掉,恼人!”说完,站起身,看也没看清涟一眼,便绕过他,走出了殿门。
清涟认命地做着这份苦差事儿,忽然一笑,将一份答卷放到了入选答卷的最低端,随后继续埋头苦干。
在文试过了一个月后,结果揭晓,神殿入选者仅有十七人,当清涟幸灾乐祸地拉着朽木白哉来看入选名单是,却是大跌眼镜,“那个,白哉,我明明将你的案卷放到了入选一侧的,怎么会没有你的名字?”
朽木白哉神色黯然,心中猜测着是否银又在搞鬼,却见司徒雪不紧不慢地散着步走向了宣判者,对他耳语了几句,只听宣判者再度张口,“因为一些小差池,还有一名入选者不慎漏掉了名字,入选者应有十八名。”随即在名单后迅速地添上了朽木白哉四个大字。
“呐,我就说嘛,你肯定进的。”清涟一把拍着他的肩膀,让他想起了黑崎一护。
夜里,轩逸阁来了一位翻墙而入的客人,他小心谨慎地避开巡逻的守卫,朝着逸居的方向快速移动,火侵察觉到了入侵者的气息,急忙带兵准备追捕,却被银截了下来,说是贵客不用惊慌,当清涟看见这位客人时,双眼睁得老大,差点叫出声来,一个踌躇,竟不幸摔倒在地。
“清涟,怎么了?”灯火通明的殿内传来一声关切的询问。
“回阁主,清涟只是不小心摔倒了,无碍。”他立刻答道。
“摔倒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快进来我看看!”司徒雪急忙放下兵书,从竹席上站起,就欲去翻找伤药。
“阁主,清涟只是蹭破了点皮,真的没事。”
“那也不行,你若不肯进来,那我便出去了。”司徒雪出声,拿着伤药推开殿门,血红的长发随着风飞扬起来,她转头,看见了一旁战战兢兢的清涟,“哪蹭了?”
清涟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憋屈地低声说:“手。”
司徒雪一副责怪的样子,一边伸手拉起他的手,洒上了伤药,将随身的丝绢叠成了三层,缠绕在伤口之上,“怎的如此不小心,罢了,以后你还是如从前那般进殿内候着吧,在我眼皮子底下,我也放心些,你这人,总是这么粗心。”
清涟便是一副快要哭的样子,发生了那样的事,她竟还是如初对他,当下跪了下来,“阁主,清涟定当生生世世追随阁主,效犬马之力。”
司徒雪扶起他,笑意连连,“无须当牛做马,只要做回本初的清涟。”
清涟还欲说些什么,却觉白影飘过,便道不好,再一迈步,朽木白哉已将司徒雪掳到了殿内,大门瞬间关上,他正欲追,却被银拦下了,他疑惑地想要出口询问,只觉突然被扛到了肩上,飞离了逸居。
“朽木白哉,你可知,夜袭公主殿下,可是大罪,更何况,本阁位居首阁阁主。”司徒雪嘴边扬起微弱的笑意,抬眼狠厉地看向将自己扑倒在地的男子。
“我知道。”她早就发觉了他的存在,却并不说破,不知她在想些什么,而他,不过是想看看,她如何将他定罪。
司徒雪皱眉,“既然知道,还不快起身朝本公主求饶。”
朽木白哉便是看不惯她总是将“本公主”、“本阁”挂在嘴边的样子,当下低头封住她的唇,明明对清涟、对银自称我,对他却是挂着这样的尊贵,猛地一咬,将她的唇咬破,用力吮吸着溢出的血,看着她因吃痛而紧锁的眉眼。
司徒雪大惊,双手用力推开他,“朽木白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却是话还未说完,再度被欺身而上,钳制住了她的双手,朽木白哉的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滑向她的腰带,轻轻一扯,大红色长袍散落,便是只剩下裹胸襦裙,她气极,当下呈现一个狡黠的笑容,随后全身燃起火焰,将他的衣物燃出一个大洞,他急忙跳开,脱下了着火的外衣,她起身,“你以为,这样的招数对我有用吗?”
朽木白哉却是直直地盯着她,令她有些心虚,“银全都告诉我了,你的一切。”
司徒雪一惊,银?不可能,那家伙是最喜欢看戏的,可是,那家伙的行动谁也看不穿,分神之间,却没留意到朽木白哉再度出现在她的面前,紧紧搂住她的腰,一低头吻上她的唇,她挣扎,一个不慎,两人齐齐跌入神酒池中,朽木白哉却始终是不放手。
裙衣飘飘,波光荡漾,一切都是晶莹剔透的,白哉紧紧地搂着她,将她逼至池壁,抵死亲吻,透明的气泡随着亲吻的幅度接连不断地朝酒面扶摇直上,司徒雪睁开双眼紧紧盯着朽木白哉,是她输了,看着面前的人得意洋洋的神情,她不该犹豫,应该立即反驳,刹那的停顿就像是摆明了在说“没错,我的确对你有意思”一样,无论银有没有告诉他,他那一句话的赌博,她输了。
找到时机猛地推开朽木白哉,她匆忙浮出池面,喘着气攀上长廊,一个翻身,她无奈地对上覆过来的男子一笑,“罢了,我认输。”
一瞬间,感觉自己的襦裙被扯成了两半,脖颈上传来一阵阵酥麻的疼痛,她双手搭上白哉的双肩,娇嗔地眨眼,“白哉,我怕痛。”一边双手燃起火焰烧了他的衣服,继而无辜地看着他,毫无悔改之意。
朽木白哉当下不再拘束,一把抱起她,瞬身到了床榻,掀开帷幔,将她轻轻放在榻上,随后覆身压上,一只手抚过她深情的眉眼,描摹着她的轮廓,轻轻拂过被他啃咬得红肿的唇瓣,摩挲着细嫩的脸颊,随后低头温柔地吻上她的唇,另一只手绕过背后紧紧搂住她的细腰,将自己全部的重量压向她,迫使她与他紧紧相贴。
司徒雪羞红了脸颊,感觉全身的温度迅速升高,身体渐渐露出娇嫩的粉红色,朽木白哉牵扯出一副莫名的笑意,细密的吻逐渐转换为惩罚性地啃咬,密密麻麻的红痕布满在她的脖颈,她轻哼出声,惹来更加激烈的侵占,他双齿触碰她凸显的锁骨,碰撞出清脆的轻响,意料之中听见她越来越急促的呼吸节奏,他轻笑,吻上胸口处的细润,令她瞬间绷紧了身体,头轻轻向上扬起,惊呼出声,伸出双手想要推开朽木白哉,他离开她的胸口,再度亲吻她的唇,在她的口中卷起一阵翻腾,她呜咽出声,双眸已噙满了晶莹的水光,朽木白哉却是不肯放过她,抬手为她擦掉眼角溢出的泪光,随后轻轻抚过她的脖颈、锁骨、胸口、腹部,摩挲着她的腰侧,缓缓向下移动,若有若无地磨蹭着大腿内侧,另一只手紧紧锁住腰身,耳边是她紧促的喘吸与娇羞的呼声。
司徒雪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体内似乎隐含着一股蓄势待发的冲动,她想要逃离这样未知的领域,却又不自觉地想要深入了解,她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肩胛,想要做些什么竟不知做些什么,失措之间,忽而惊觉眼前明亮起来,侧头看见起身坐在床榻边沿的白哉,她疑惑,坐起身从身后围住他的脖颈,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并不介意两人这样坦诚相拥,“白哉,怎么了?难道是我坏了你的兴致?”她调笑,斜眼打量着他。
朽木白哉默,说话竟变得有些沙哑,“没有。”
“那便是我身材不够好?还是因为我,没有经验?不能让你满意?”她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浓,“那我便多加练习就是。”
朽木白哉忽然钳住她的双手,一个用力再度将她压倒在床榻,眼中两团怒火越烧越旺,更是咬牙切齿地盯着她,“你敢!”
她差点破功而笑,这样的感觉似是很熟悉,“原来不是我的原因啊,”她故作惊讶地望向他,“难道,是你的问题?你不行?”
他气极,她竟敢说他不行,握住她双肩的两只手紧紧地用力,看着她吃痛地皱眉,他方才叹了口气,她总有办法令他无措,“我要你光明正大地嫁作我妻。”
司徒雪一惊,与他静静对视了许久,“你可知,以你现下的处境,基本不可能?”她是神殿唯一的御赐公主,是一人之下的首阁阁主,是整个六界唯一敢对神主呼来喝去的司徒雪,更何况,即使不论品阶,他自也敌不过那些筛选之后的神界武士。
“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吗?”他双眼不曾移开一瞬,一百多年了,他终于能再度这样与她贴近,“否则又为何非要举办招亲?”
“好玩!”她扬起笑容,双眼密合成了两条月牙。
他叹息,不过便是气他躲着她而已,想方设法逼着他主动来找她,“我自会处理,”起身微微侧头,“今日我便先回去了。”
“嗯!”司徒雪轻笑,这个人即使没有了贵族的身份,骨子里却还是刻着贵族的骄傲,却见他又突然地调转回来,双颊泛起微微的红色,似是难以启齿,她再也把持不住,大笑出来,拾起地上的大红色长袍,披在朽木白哉的肩上,遮住他俊挺的身子,随后从床榻下取出一件纯白色的裹胸襦裙,搭上一条白色轻纱,她推开门,回头朝白哉调皮地眨眼,“等我回来。”随后嬉笑着跑了出去,她烧了他的衣服,他便是不好出门了。
不出片刻,司徒雪便抱着一身纯白色的汉室华服回来了,仔仔细细地为朽木白哉穿上,她得意地一笑,还挺合身的。朽木白哉倒是以为她便是去偷了银的衣裳罢了,虽不愿穿那人的衣服,但眼下也实属无奈,也惊诧到那人竟有如此华服。两人温存了一会,她执意要他披上她的长袍回去,他直言拒绝,他知她有意护他,这便是在宣告他朽木白哉有她司徒雪撑腰,他却无意借她招摇过市,若是他靠自己能够终有一天有所成就,那么他才是够资格与她并肩的男人,他道夜深须归了,却未察觉司徒雪在送他离开之后眼中的一丝得逞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