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中,朽木白哉将自己整个埋在了被子里,自己本以为凭她的身份进入朽木家是一件难事,今日却不想以他的身份,根本配不上她。
“喂,喂,白哉,你怎么了?”清涟一把掀开白哉的被子,看清他的神情后,大笑着说,“喂,你不会真爱上那位公主了吧,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就凭我们,再奋斗个一百年都不可能有机会谒见公主殿下的,趁早死了这颗心吧。”
朽木白哉坐起身,淡淡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他只是后悔,当初那样追着他说爱她的女子,他却因身份有别而屡屡亏欠,真是傻。
清涟见不得他这一脸垂头丧气的样子,“呐,白哉,这雪公主呢,有一个响亮的名号,称‘血姬’,那一身的血色,她对暗族复仇时的狠命浴血,便是这一称号的由来。”
朽木白哉侧头,“暗族?”
清涟一笑,“这部分我还未告诉过你,两百多年前,女娲族遭到了暗族的袭击,几近灭族,殿下的师父,即是那位尊称神界第一战神的天女大人伏羽,因常年的征战心疲力竭,与暗族大帅同归于尽,殿下消失了一百年,才被神主大人寻到,随后立刻讨伐暗族,那一场战役,听说殿下全身燃起了血色的火焰,将暗族烧的一个不留,浑身浴血,好不恐怖,那之后调养了数日,才被神主大人接到了神殿,册封公主,”他呼出一口气,总算能够概括出个轮廓了,“怎么样,是不是对公主殿下另眼相看呢?我便是因此,才会仰慕公主殿下的。”
白哉低头,原来她背负着这样大的仇怨。
门外,司执突然传令,“候选者们,快到逸池集合,阁主要召见你们。”
清涟一个激灵,立刻翻了个跟头取下几案旁的汉服,“快点,白哉!”
朽木白哉起身,“我随时都可以走。”他根本就没有将外衣脱下来。
清涟一个傻笑,“呵呵,也是啊,对了白哉,我有没有告诉过你首阁阁主是……”
“你们还在唧唧歪歪聊什么,动作快点,若参见阁主迟了你们担当的起吗?”门外司执开始挨个敲他们的门,将他们一一赶了出来,二人对视一眼,有话待会再说,急忙赶往逸池,却见银早已坐在池中央的居离亭中细细品着茶。
司执暗道不妙,急忙隔着岸边朝亭中央大喊:“主人,十分抱歉,都是这几个候选者拖拖拉拉,才耽误了时间。”说着,司执指向朽木白哉和清涟的方向,连同受冤的,还有他们身旁的四人。
清涟一度气愤,刚想上前理论,却被朽木白哉拉了回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若是现下得罪了司执,以后他们的日子更加难过,更何况,刚才银朝这边,不知意味地看了他一眼,他百感交集,司执唤银主人,这么说来,这首阁阁主,便是银了。
银却是没有立即说话,将那杯茶细细品完,才悠闲地站起身,飘逸地飞向岸边,“既然因这几人耽误了时间,那么记上一笔,发配回旧处便是。”
他狡黠地笑着,朽木白哉,他把你带来,可不一定会让你留下。
清涟立刻拉着不情愿的白哉单膝跪下,“银主人,事出有因,我们以后决不会再犯。”
银笑得有些慎人,眼睛却始终不离朽木白哉,“哦?把你们赶出神殿,你们也再犯不了了啊,多么省事,反正每次神殿大选,能留下的也寥寥无几,不在乎几个人。”
“哼,若是我们的能力对神殿有一定的用处,发配回去岂不浪费?损失的可是整个神殿。”朽木白哉另一旁的男子说道,他有一头张扬的暗红色短发,从肌肉和骨骼的构建情况,想必是一位将军,臂上带着候选者通用的名牌,上面赫赫刻着“火侵”二字。
银转头,看向这位颇有自信的火侵,“哦?那就留下你,其他几人赶走好了。”
司执却慌了神,这六人中的清涟公子和另外一位名叫玉熏的小姐可是由九公中的清翳公和玉缅公举荐来到轩逸阁的,刚才他不过是慌忙之中随意指了一下,没想却指到了两位上位者亲荐的人,慌忙上前,“这,主人,此事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还是容阁主到了之后再行议断吧。”
银侧身,给了他一个诡异的笑容,这个司执,搬出阁主来压他,“啊嘞,司执的意思是说,本主没有资格说三道四吗?”
司执顿时黑了脸,急忙跪下,“主人,属下并非此意,只是……。”
银的压迫感大放,百名候选者都微微有些支撑不过来,朽木白哉一惊,银何时有了这般的道行,额上不禁流下几滴细汗。
“够了,银,你再放出杀意,我的司执就要被你害死了!”远处,一抹翩翩的艳红色朝池边飞舞而来,众人定睛望去,尽然愣住。
银收敛住杀气,看着半晕半醒的司执,这次就索性饶过你,“小雪说哪的话,我怎敢杀了司执呢,只是逗他玩玩。”
司徒雪瞥眼瞪了银一下,便走过去扶起司执,“你先退到一旁吧,我来晚了,十分抱歉,没有伤着哪吧?”
司执扬起笑容,“属下参见阁主,小人没事,主人也只是因小人办事不力稍微罚了一下,并非想杀了小人,无碍。”
底下的众人瞬间对这位前些日子还刁蛮得想杀掉司官小姐的公主生出了好感,更是惊讶她竟是首阁阁主,原来公主殿下这般温柔,他们真是幸福。
司徒雪看向一旁幸灾乐祸的银,“司执,你别怕他,以后他再欺负你们任何一个,便来告诉我,我罚他去伙房砍柴生火!”说着,朝银嘟着嘴,就差伸出舌头挑衅他了。
银的面子有些挂不住,“小雪,我可没有那么恶劣。”新人面前好歹给他留点面子。
司徒雪丝毫不给他薄面,哼了一声直接略过了他,对着一百名看着她的候选者咳了两声,转回他们呆滞的表情,“咳咳,如各位所见,我司徒雪,是首阁轩逸阁的阁主,前些日子因事务繁忙,未来得及召见大家,是本阁的失误,”她突然停下了话语,疑惑地看向在一众低着头的候选者中唯一抬头望着她的朽木白哉,“你……。”
朽木白哉见司徒雪望着自己,脚步不禁向前迈出,她竟是阁主,口中自然而然地喊出了“小雪”,就欲要上前与她相认,清涟根本还来不及止住他。
“这位新人可好生大胆,见到阁主不仅不行礼,竟直呼阁主的名讳,可知是大罪吗?”银突然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之间,挡住了二人相望的目光,随后转身,一脸狡黠地看着朽木白哉,“司执,你可要好生教教他规矩。”
一旁的司执连忙应声,“是是,是小人管教不力,以后定当多教教这些初生牛犊规矩,切不敢再逾越。”
司徒雪瞪着银,随后撇开了视线,“今日大家便好好休息吧,我已和审判说过了,明日起三日之内,你们不用去参加统一的训练,由本阁与银副阁带领你们进行特训,希望你们可不要在最终试炼中被淘汰了哦。”
众人拍手叫好,有三天可以不用再去见那个刻板的老头子了,由这样美艳的阁主与俊朗的副阁主给他们进行特训,真是天大的福分啊。
“银,今日那位新人,你旧识?”回到阁主寝殿逸居,司徒雪便拉着银坐在茶案旁,兴致勃勃地看着他,若在以往,银万不会插手这种犯上的琐碎小事。
银心中无限腹诽,“啊,以前在尸魂界的同僚。”该死,竟然在这个关头让他们相遇了,明明他有安排好两人相遇的时机的,可恶,没想到那个朽木白哉竟没有从前那样恪守教条了。
“是一个怎样的人?”她倒茶,细细品茗。
银抓了抓后脑勺,一脸无奈的表情,“怎么说呢,他是瀞灵庭的四大贵族之首哦,平时总把什么朽木家的名誉啊,尸魂界的规矩啊什么的挂在嘴边,烦死了,就因这样,害死了他的第一任夫人,第二任虽然还没有成,也是差点就死了哦,”他一脸高深莫测,“哎,小雪,你不是看上他了吧?”
司徒雪定定地看着银,思考了好一会,“那我记忆中怎么从来就没有他啊,好歹我也在瀞灵庭待过啊。”
银诡笑,“可能是因为小雪你把心思全放在我身上了,才没有去注意其他人吧。”
“说得也挺有道理,”司徒雪轻笑,确实,除了她的番队和银,其他人她也并未有什么深交,再说她最讨厌什么贵族的,虽然她自己现在也是贵族,但是除了对付像司官那种人之外,她几乎不怎么动用贵族身份,好歹呢也过去了一百年,记不得也没什么奇怪的,“既然是故人,那你怎么还要把人家发配回去啊,不是应该多关照一下吗?银,你可真够混蛋的。”
银歪头,从怀中掏出一大袋柿饼,随后打开拿起一个,便朝嘴里送,“我那是公事公办。”
“公事公办这个词用在谁身上也不可能用在你身上,银,这个词与你搭不上边。”
“小雪还真是一针见血呢!”
“我说的那可是事实!”
“呵呵……”
“喂,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