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魂界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三名队长级别的死神叛乱,双殛被毁,不过还好,他们获得了两股强大的力量,拥有未知潜力的黑崎一护和拥有广域治愈之力的银雪。
距离崩玉完全苏醒还需要一年时间,在这一年之中,他们必须全力训练,尽力搜寻三人的藏身之地,以便在他们成为更强大的敌人之前彻底歼灭。
“那个,小雪啊,其实……”夜一红着脸,一只手不停地搓着自己的头发,连眼睛都不敢直视面前的失明之人。
“夜一姐姐,无论你和喜助哥哥做了什么,我都会永远相信你们!”银雪眨着那双没有焦距的眸子,虔心地笑了,他们是她亲近的家人,她会无条件相信他们,即使他们利用她的身体来藏匿崩玉,即使他们瞒着她许多,“可是真是对不起,我不小心保管,让它被夺走了。”
夜一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正视着银雪,“小雪,不是你的错,若是我们,能够早些告诉你就好了,你就不会被伤害了,对不起。”抱着那本是瘦弱的身子,她猛然发觉,比她在现世的时候却是胖了些许,想必是那市丸银,她勾了勾嘴角,即使身体背叛了,心还是无法背叛。
“夜一姐姐,银雪身边有你们,真好!”她退开,扬起笑容。
“小雪,你和白哉那小子……”
“夜一姐,”银雪打断她的话,“一护他,拜托你了。”
“哦,包在我身上吧!”适时地结束了话题,她不想说,她便也不问,一切终究还是顺其自然要好些。
走出四枫院大宅,银雪没有踌躇,踱步走向一番队,她要去谢绝,今早的三番队队长调令。
“银雪三席,想必老夫已经说得很清楚,你即刻上任三番队队长一职。”山本总队长意已绝。
“可我不会卍解,队长的必备条件之一不是卍解吗?”银雪反问。
“在叛徒蓝染如此强大的灵压之下,你那远胜于队长的抗压能力,老夫不相信你连卍解也做不到。”
“能够抵抗蓝染的灵压,全因体内崩玉的调和,与银雪自身实力无关。”银雪将头偏向一处,似是赌气。
“那又如何?”
“可是要当队长需要有六名队长联合推荐,且其他三位队长同意才能上任的!”
“你以为老夫人老,就老糊涂了吗?你别忘了,当上队长的另一个渠道便是由三名队长推荐,并且通过总队测验方能走马上任的,”山本拿出一封联名推荐信,“这封推荐信上有老夫、二番队队长碎蜂、十二番队队长涅茧利的署名,姑且将双殛之丘一战当做队长考试,你已经合格了。银雪队长,请你记住,老夫所下达的,不是商议,是命令,你即刻上任,不容有误,你可以走了,雀部副队长,送银雪队长回三番队。”山本总队长威严更甚,从未有人敢质疑他的判断,也从未有人,想要拒绝队长一职,这个银雪,令他气愤不已,她到底把尸魂界的荣誉,看作了什么,若是真应了她收回成命,那他这总队长的颜面,就荡然无存了。
雀部副队长从门外进入,一个恭敬的姿势,“银雪队长,在下护送您回三番队。”
银雪朝山本“哼”了一声,却还是走了,这个老头子,一点也不可爱。
送走了雀部副队长,辗转回到久违的十一番队队舍,银雪有些惆怅,这么多年没有回来,她的房间还保留着,一如既往的干净。
“莲羽!”轻唤出声,银雪的手中顿时浮现出一把墨蓝色的锦扇,“以如今的灵力收集速度,何时才能卍解呢?”
锦扇忽然具象化,她的面前出现了一条墨蓝色的巨蛇,它摩挲着,盘旋在银雪周围,静静地看着她,“随时。”
银雪有些疑惑,“可那日双殛之丘,医治众人几乎耗尽了你几十年来收集到的灵力,仅够撑过短时间的始解。”
莲羽摇摇头,身子向一旁挪了挪,“的确卍解需要强大的灵力,可是,你很强大,小雪,想要卍解,并不是没有方法,在一瞬间迅速将所需要的法力转化为灵力,然后注入锦扇中,这样既不用担心大量的灵力与你的星蕴之力相冲,又能够为我提供足够的力量卍解。”
银雪顿悟,“我怎么没有想到,可是,莲羽,你知道的,法力与灵力的转换是持续的而不能在一瞬间。”
莲羽将头枕在她的肩头,“小雪,我对你力量的了解也仅限于表面,你自己的力量你自己最清楚不过。”墨蓝色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我先回去了,一下子医治那么多人我耗费了大量的灵力,需要凝神静休,不能陪你太久,小雪,我相信你一定会做到的,卍解。”
莲羽走后,银雪陷入了沉思,究竟要如何,才能实现快速的灵力转换呢,可是卍解,仅是始解便有如此力量,卍解会是什么样呢?
闭上双眼直接倒在了床上,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还未曾理清头绪,何料蓝染那样的老好人竟从百年之前就开始策划了今日的这一出谋反,人心难测,不过,在深藏不露这一点上,像极了她的师父。
市丸银,狡黠得似若狐狸的男人,她从未真正看透他的内心,可她隐隐能感觉到,他很悲伤,那样整日以整蛊打趣别人为乐的男人,竟会如此悲伤,所以她笑,她在他身旁笑,却感觉他们初识的时候便是两个世界的人,为何要背叛,悲伤,是因为尸魂界的种种吗?背叛,是为了彻底的变革吗?那为何不留下来寻求方法而要与之为敌,他不在乎乱菊吗?明明在乎着,又为何要让她伤心呢?
“队长,您在吗?我是吉良伊鹤。”
一大早,门外便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一向早起的银雪竟是睡到了午后,她激灵一阵,坐了起来,看来是当上了队长,连身心都觉得不满,想要罢工吧。
轻笑,推开门,“吉良,什么事啊?”
看着满目的笑容,吉良伊鹤有些招架不住,虽然两位队长都爱笑,但看惯了市丸银的狡黠,突然间变成如此温暖的笑容,有些无法适应。
“队长,十番队乱菊副队长来访,说想见见您。”吉良伊鹤低着头,有些心不在焉。
“吉良,抬起头来,这并不是你的错。”银雪正色。
“队长,我……”
“吉良,所以说当初你进九番队就好了嘛,东仙队长虽然也叛变了,至少他不会像那个男人一样利用你啊!”银雪拍拍他的肩膀,一副灿烂的笑容。
“队长,为什么要硬撑呢?”吉良看着她,眼中甚是不忍,“明明……明明你们那么要好,那么幸福,为什么……为什么队长他要背叛啊?他怎么舍得……怎么忍心……。”
银雪沉默,忽而抽出浅打敲上他的头,“吉良伊鹤,听好了,叛变就是叛变,现在,他不是队长,是敌人,你只要记住,下次碰面,就是要豁出性命与之战斗,这就足够了,简单易懂,不是吗?”
转而一笑,她突然用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啊嘞,这是什么?为什么眼睛里会有水流出来啊?”
“队长!”吉良伊鹤看着她,原来银雪,并不是不在乎,只是不想表露出来,让他们担心啊,眼前略过一抹橙色的影子,却只看银雪被什么人拥入了怀中,泪水更加肆虐起来。
“小雪,一切,都过去了,我们,都过去了,”乱菊闭上双眼,右手抚摸着银雪一头的红发,“哭出来,就好了,哭了以后,就把他忘了吧。”
朝暮时分,三人驻足在三番队队长室门前,吉良伊鹤定定地看着,面前两个紧紧相拥的泪人,互相以眼泪来慰安彼此的心伤。
松本乱菊从来没想过会看见一直温和着看不清脾性的银雪哭得那样伤心,哪怕当初海燕死去和浦原一行人离开,她也未曾动容,她不禁叹息,若是与之前被传得轰轰烈烈的银雪大闹朽木家主婚礼一行相比,孰轻孰重呢?她没有参与,因而她也不清楚。
银,当初你抛下了我,如今你又抛下小雪,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她今日过来的初衷,也只是想看看银雪对于银的叛变,会产生什么微妙的反应,记忆中一直以来除了笑容从不表露任何情绪的银雪,竟然哭了,在两位副队长面前哭了。
安抚着睡过去的银雪躺在榻上,松本乱菊无奈地理了理衣服,前襟全湿了,不过小雪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真是诱人呢,让人忍不住,想要据为己有,随后,她使劲摇了摇脑袋,松本乱菊,你可是女人。
她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吉良伊鹤,“吉良,小雪就拜托你好好照顾了,真是的,为什么如今我还得替那家伙善后啊?”叫嚣着以一副不知什么样的姿态走掉了。
吉良伊鹤一副快要崩坏的表情,敢情乱菊大姐您今日是来安慰自家队长的吗?明明您才是队长,哦,不,是前任队长的青梅竹马,他不禁倒吸了一口气,明明最伤心的是你啊,乱菊大姐他更加崇拜你了,原来你一直在默默地为旧情人付出着啊。再度转头看向熟睡的队长,队长您到底是伤心过度睡过去了还是本来就没有睡醒啊,您不是才刚起来吗?今天的队务可是平常的好几倍呢,加上旅祸入侵那一期间的累积,队长不要留我一个人奋战啊。
于是银雪仿佛响应了自家副队长内心的号召,嘤咛着睁开了双眼,“吉良,她走了吗?”
“队长,那个,您是说乱菊副队长吗?她扶您躺下就走了。”吉良差点来不及反应,为何一开始温和的笑着、然后又放肆地哭了,现在竟然一脸正色地问他问题,这是在考验他的临变力和抗压力吗。
“噢,那就好,”银雪闭上双眼,朝着吉良的反方向转过身,“我还真是没出息呢,不光被自家学生兼副队长看见了失态的样子,还让那个人的青梅竹马担心,明明,明明应该是她最伤心的。”
吉良担忧着,“队长……”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啊,我都知道的,不会再让你们担心了,给我一天,只要一天就好,我会把以前的银雪还给你们。”背对着吉良,谁也不知她此刻是什么表情。
吉良只觉那话中有着无尽的悲伤,队长,您的悲伤,我们都会为您讨回来的。思虑过后,他猛然发觉银雪平稳的呼吸声传来,面上有些挂不住,“那个,队长?”裂痕越来越大,队长,您不会又睡着了吧,无奈地一笑,算了,今天就让他一个人奋战好了,如果他不小心迷失在队务中,队长,请您务必及时醒来将他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