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替身贵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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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安在天一直没有休息,守候在卧室里,点亮了一盏温暖的灯,静候着柳依依的归来。

车灯照亮了窗外,一定是柳依依回来了,安在天步至窗户旁,见到柳依依与白玫相携而回,友好而亲密,全然不似初时出去时的谨慎,倒像是一对有着多年亲密关系的老朋友。

原来夜晚出去的竟然是白玫,她出去干什么?是瞒着周奇出去的吗?而柳依依为什么会知道?她们到底去做了什么?

安在天有一肚子的疑问想得到答案,但是他信任柳依依,如果她不愿意说,那么,他就不问。

回来之时,从外便见到屋里亮着的光线,柳依依心中一喜,安在天果然在等着她,脚下的步子不由地快了些,她迫切地想见到安在天,想被他紧紧地搂在怀中,想他温暖的体温包围她,覆盖她……

她,已经开始留恋他的温柔了。

“安在天!”

一打开卧室的房门后,柳依依便不顾一切地扑向了那个正朝她伸开双臂的男子。她不知道,在与白玫的那番对话中,她已经泄露了她真实的情绪,她的心已经向着安在天,她信任他,她关心他,与他的感觉一样。

“依依,回来就好。”

安在天紧紧地搂住怀中的人儿,天知道她没有回来时,他的心里是怎么样的翻腾和猜想,他多怕她这一走就不再回来,他多怕他不能再这样地搂抱着她。

“我和玫姐一起回来的,现在没事了,你放心。”

柳依依相信安在天也见到了她和白玫一起回来,眼下的事暂时算是过去了,但她会继续追查那个要害安在天的人,为他断了这个祸害。

“依依……”

安在天紧了紧自己的手臂,他怎么能告诉她,他的恐惧与害怕呢?有多少事情是他不能掌控的,柳依依、白玫,她们俩人的身份是什么,他已经不想知道了,只有眼前这个人才是最真实的。

……

岭山位于汾城永嘉县,始于南北朝,兴于唐,盛于宋。万山重叠,悬嶂蔽日,飞瀑凌空,群峰峥嵘、怪石嶙峋、洞壁幽深、古木参天,自古就有“寰中绝胜”之誉。史称“东南第一山”。总面积250平方公里,300多个景点分布于5个景区,以奇峰怪石、古洞石室、飞瀑流泉称胜。

岭山绵延数百公里,山体呈现出独具特色的峰、柱、墩、洞、壁等奇岩怪石,称得上是一个造型地貌博物馆。

柳依依一直没有那个闲暇一览岭山的雄壮美景,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却来到了这里。有四天的时间,他们足足有四天的时间,可以将岭山的各个景点游览个遍,她的心情不可抑制地奇好。

安在天一行七人早已拟好了行程,第一日至岭山底,徒步上山,约莫要两天的时间到达山顶,沿途可以欣赏数不胜数的亭峰怪石;第三日从另一道下山,途经古洞石室,岭山飞瀑,再至壶口,到时候漂流而下,回到出发地点,这需要用一天半的时间;最后半天休息调整之后,周奇夫妻将搭乘晚间的飞机离开,而安在天和柳依依也会坐飞机返回维城。

整个四天的日程排得满满档档的,最后余下一天周末,让众人有时间调整,迎接周一紧张而繁忙的工作。

一行人里五个男人,两个女人,最兴奋的莫过于白玫,柳依依在这时便显得更加端庄与沉稳。

上山的路途中,白玫便一直拉着周奇看这看那,快乐非常;而安在天与柳依依却是执手前行,时不时累了,喝口水,相视一笑,便继续往上爬着。

安在天与柳依依的心里都知道,这是他们最后的快乐时光了,回到维城之后,便是各奔东西,所以,俩人都小心翼翼,并且格外珍惜。

第一夜,无风无波,宿在半山坡的寺院里。

这寺院名为“一心禅院”,但香火并不见旺盛,寺院年久,外观上有些破败,灰色的古砖稀稀疏疏,甚至好多都裂了口子,却是固执地拼合在一起,没有分离。

院里的师傅见到他们还挺是热情,说是这寺院已经难得见到有客来。问及,师傅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说道:“一般人嫌登山麻烦,多是坐索道直接跳过了这一段上到山顶,登高望远,一览众山小,岂知这沿途的风景才最是迷人。尔等参悟,与佛有缘,才有此一聚。”

众人未再多言,只是相视一笑。

白日的青山光线太强,跋涉山水的人们当然是汗如雨下,但夜晚的山中却是凉的,加之寺院环境不好,夜风便透过那稀疏的石缝中钻了进来,凉得一阵一阵的,柳依依紧了紧领口,像个小猫似的缩在安在天温暖的怀里。

有一种淡淡的温馨在俩人之间悄悄漫延着,不言而喻。

“安在天,你相信轮回宿命吗?”

柳依依轻轻地开口,如今,她是真的信了,宿命的轮回里或许原本就注定了她今天的命运,只是,也注定了她要与这个男人有着纠葛的感情吗?

“信,也不信。”

安在天低声说道,温热的呼吸在柳依依的头顶缭绕着,拨动着俩人心中早已紧绷的琴弦。

“怎么说?”

柳依依略微挪动了身子,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静待着安在天的回答。

“信,那是因为每个人的出生,他都不能够选择;不信,那是因为有信念的人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即使与一切抗争。但轮回之说,却太虚无缥缈了,谁能知前尘后世呢?”

这个小女人,来到佛门之地也会伤感了吗?安在天淡淡地笑了,他倒真的以为她是钢筋铁打的,坚强得不需要别人的关心,原来,也信小女人的这些情怀。

轮回转世?寻得那梦中的良人吗?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可以是她的良人呢?

思绪翻转之间,又勾起了原本小心翼翼藏在背后的心事,原来真是作茧自缚啊!

安在天苦笑着摇头,却仍不愿意放掉手中的温暖,极致轻柔地呵护着。

“我信!”

柳依依急急地说道,她怎么能不信?她不信,如今便没有她的存在了。

“生死在冥冥中自有定数,只是那轮回转世却不是由人所愿的。如果,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站在你眼前的人,不再是你所认识的人,你会如何?”

柳依依虽然维持着镇静,但那藏在被窝里的手却微微颤抖着,她这算是一种暗示吗?岂知,这种暗示,实在危险,她到底想干什么?想向安在天坦白一切了吗?

才多少天的功夫,柳依依,你就被男人的柔情俘虏了吗?真是没出息!

安在天说过爱你吗?

说过喜欢你吗?

没有!

只是因为那短短的相处,因为那同床共枕,因为他不经意间的温情,你就动心了吗?

不管柳依依在心中如何鄙视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话,但无可否认的是,她想知道那结局。

“你的意思是那个人失忆了,变成另一个人?或者,是那个人根本已经是另一个人,以前的个体不存在了?”

安在天咀嚼着柳依依话中的意思,最后摇头笑道:“你怎么会相信这种事情,没有科学根据,匪夷所思。”

“是吗?”

柳依依握紧的手蓦然地松开,无力地搭在床铺之上,牵强地笑道:“或许,或许是我多想了,睡吧,明天还要继续爬山。”

科学,多么有证明力的一门学科,以前的她也是深信不疑的,可是,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又有谁能解释得清呢?如果告诉安在天,她借尸还魂,他会不会被吓跑,还是压根不信?

这样想想,柳依依都觉得自己可笑了,这个秘密,或许就会一辈子跟着她,最后烂在肚子里。

刚才的她一定是傻了,怎么会有那种冲动,自嘲地笑了笑,柳依依闭上了眼,努力让自己进入梦乡。

安在天应了一声,也闭上了眼,只是心里却更是迷惑了,柳依依,他越想看清,却越是看不清啊。

这一夜众人都睡得不太踏实,但旅游的兴奋却又胜过了一切,第二日起来,虽然精神都不是太足,但仍然怀着登顶的心情继续向上走着。

山顶的风光确实盖过了一切,引领着游人心心念念地去追寻。那辛苦跋涉了一天多的山路,此刻站于山顶时,感受着山风吹拂时的惬意,心里竟是那样地满足,原来,付出辛苦与汗水之后,所得却是那样地甜美。

山顶之上,三三两两的情侣分别占领着各自的属地,或是一块小小的岩石,或是一片小方地,或是挺拔的树下,莺莺袅袅,花前树下,赏景,却也是谈情。

当柳依依意识到这一点时,颇有些不自在,她与安在天倒是真加入了这谈情说爱的队伍了,但眼见着在一边与周奇恬静相靠的白玫,俩人的肩靠在一起,默默无声,却有浓情环绕,让人好生羡慕。

看着柳依依出神的样子,安在天轻轻揽了揽她的肩,拉回了她的神思,一起眺望着山顶的美景。

俩人靠得那么近,却又隔着那么远,终是有鸿沟啊。

之后的古洞石室、岭山飞瀑虽然也让人眼前一亮,但柳依依却早已经没有了欣赏的心情,她经常会失神地看着安在天,想看透他,想看清他,想记住他……

这份缘是谁结下的?

是以前的柳依依,还是现在的她?

宿命的纠葛让她的心也在挣扎着,就快要回去了,回到维城,他与她就要告别了,再不相见了吗?

维城?还是围城?这偌大的城市,缠住了谁的情,套住了谁的心?

围城,围城,柳依依在心里轻叹道,或许她应该早些离开这个城市,远离烦恼与矛盾的挣扎,让一切回归于最初。

可是,一切早已经回不去了。

命运的转盘已经拨动,按着他既定的轨迹坚定不移地走着,那命定中早该相属的人儿,无论走到哪里,也逃不开那最初的宿命。

下山了,旅游也进入最后的尾声,壶口漂流。

漂流一般是在水流较急、较深、地形复杂的高山河谷中进行,是一项群众性的水上活动,一般说来,漂流分探险漂流,自然漂流和操控漂流三种大类。前两大类在某种意义上讲又可归属自然漂流一类,所不同的是,探险漂流不强调群众参与而重点在于探险,因此危险较大。而狭益意义上的自然漂流与操控漂流,更多的是一种群众性的水上运动娱乐项目,我们通常所说的漂流,即指此漂流。

当选择漂流类型时,白玫便迫不及待地选择了探险漂流,但在周奇的瞪眼下,她立马泄了气,一付任君决定的样子。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柳依依不由地在心中暗笑。在她面前嘴皮子那么牛,在自己老公面前,立马化成小绵羊,女人啊,一旦中了爱情的毒,便真的甘心被俘虏了。

其他人倒也不在意选择哪一种类型的漂流,但还是决定分成三组,看哪一组最先到达终点,做为此次旅途的完美落幕。

安在天当然是与柳依依一组,周奇与白玫,组成了两个夫妻档,剩下的三人一组。

卸下了身上的背包,由传输站负责运送到山下的目的地,众人便在做着登上漂流艇前的准备工作,例如穿好救生衣,戴好头盔。

虽然漂流这一路的障碍物都被清理得差不多,没有危险,但工作人员也做了叮嘱,在漂流的中段,有围栏分闸开的地方不要靠近,那里是另一条支流,水流更为湍急,偶有暗涡,而且,那之下的延伸是到一条荒无的瀑布,危险万分。

众人连忙点头应是,出来旅游只是为了开心,过于危险的事情,当然能避就避,难不成谁还会迎难而上吗?

白玫穿戴好了装备后,跑到柳依依面前,拍了拍她的肩头,意味深长地说道:“依依,有信心吗?这次,我一定赢你!”

“喔?”柳依依拖了一个长长的尾音,回她一个挑衅的笑,“玫姐,那我们就看看谁先到了。”

论起漂流,柳依依虽然不是常玩,却是有实战胜利经验的,白玫的口气真大,这次,她要不要再挫挫她的锐气,将她彻底打趴下?

想到这里,柳依依坏坏地笑了,看来,她也是有做恶魔的潜质。

白玫笑着走开后,柳依依转身对着安在天,见他在认真地检查着漂流艇,姿势老练,倒不像是初次玩漂流的人,俩人合力,她倒是信心百倍。

“安在天,我们会赢的。”

柳依依对安在天眨了眨眼睛,率先上了漂流艇。

“输赢不重要,安全第一,知道吗?”

安在天看着柳依依,慎重地说道,刚才她与白玫的对话他也听了几句,两个女人竟然比男人还争强好胜,也不知道像谁?

谁说女人软弱了?这里就有最强悍的两个女人,连男人都没有互相挑战,她们倒是先来搁下战书了。

“我知道,我要安全,但也要赢。”

柳依依点了点头,仍然坚定地说道。因为,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留个好的纪念,才能在以后的日子里做个回味。

“我会看着你的,努力就好!”

安在天握了握柳依依的手,上了艇,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等待着开艇。

各队准备就位,在工作人员的一声哨响下,绳索一被放开,三支漂流艇便顺着水流,一下滑了进去。

柳依依与安在天,一人排浆一人推进,顺流而下,漂流艇以比水流更快的速度前进着,溅起的水花就像此刻艇上之人激动的心情,兴奋、活跃,还有无法言喻的血脉膨胀。

顺流摆渡是最常用的漂流方式,因为此方法可加快船速,用此方法应让桨向前,使漂流艇与水流成一定角度,浆与逆流成一定角度,指向你想到达的那边;顺流摆渡所需力量较小,但能让操桨手看清前方,在最后时刻也易让漂流艇转向。

柳依依与白玫时不时地在湍急的河流上对看一眼,奔腾的流水载着两艘漂流艇向前极快地驶进着,时而并驾齐驱,时而前后相错,谁也不肯松开一口。

安在天与周奇也受到两个女人情绪的感染,手下的动作也快了起来,将团队的合作力发挥到了最佳状态,也将那一艘载着三人的漂流艇远远地抛在了身后,这一场较量,是属于那两个女人的。

当河床向下倾斜,柳依依与安在天合力尽量稳行于险滩的舌部。当平静的水面出现白色的浪花,激流通常是在中心部分河床最深流速最快的地方。在两岸靠边和稍浅的地方,河水受阻而降低流速,这样便形成了中间水流较快的现象。并且,中心较快的水流力量较大,进一步冲走了石块泥沙,清除了阻力和障碍,并形成一个“V”形的舌部,“V”字的顶端通常指向最少障碍最小阻力的通道。

漂流中还需要注意的便是那意外的倒卷浪。完全露出水面的礁石容易发现,但有些藏在水下的礁石就暗藏玄机。当水流过礁石的顶部,汇入礁石后面的憩流(止水)时。河水形成反向的流动(向上游方向流动)。这种现象称作倒卷浪,出现在半隐半现礁石的下游处。当礁石恰好处在水面之下,由于看不到水花,从上游方向很难发觉。要注意激流中较平静的地方,因为水下的礁石会使激流分流,而且水流过礁石表面时是平行不起浪花的。如要是较大的潜藏较深的礁石,在其下游会有较大的倒卷浪,通常叫做“洞”。这种“洞”往往力量很大,可以轻易地把船掀翻。有些“洞”象抽水马桶一样,一旦误入其中,好象被引力吸住,如陀螺般旋转,很长时间陷在里面。

突然,一个直立浪迎面而来,避无可避,柳依依与安在天对视一线,都稳稳地固定好了自己的位置,调整漂流艇的前端对准浪尖,直接骑了过去。这种水浪气势磅礴,在惊涛骇浪中穿行,却是刺激非常。

“啊!”

眼睛一闭,穿过了那高高的直立浪,尽管衣服头发都被打得湿了个透彻,但是柳依依还是控制不住兴奋地大叫。

一声一声的叫喊,不仅是欢喜,不仅是兴奋,也喊出了她心里的憋闷与烦忧,这是一种心底深处的纳喊与宣泄。

女人的尖叫声在这静宜的山间此起彼伏,混合着这滚滚的流水,无疑给男人们打入了一剂强心的振奋剂,刺激着他们更加卖力着手下的动作。

太刺激,太爽了,穿过水浪,就仿佛穿过了一个不可逾越的屏障一般,水花拍打在脸上,却也是畅快非常,这种感受,就像心都被抛了起来,在空中飞舞着,一刹那间,就仿若在梦幻的世界一般,乘风破浪,万顷烟波片刻之间便被踩在脚下,那是一种怎么样的豪气与骄傲。

这时,白玫他们的漂流艇却遭遇到了洄水,尽管此处的水不流向上游方向,在主流和洄水交错的地方有条洄水栅,这条洄水栅非常霸道,不会利用两股水流力量的话,便会被困上一会划不出来,在洄水中打转转。

白玫已经焦急地想排开眼前的这个困难,柳依依从后而起,已经稳稳地超过了白玫,小手一挥,继续向前驶进。

俩人的漂流艇快接近转弯的地方了,那也是工作人员所说的中段危险所在,但已经在兴头上的柳依依显然已经忘记了这一点,身心都沉浸在极度的兴奋状态中,手下的动作更是猛厉。

通常,最深和最快的水流在转弯处的外道,河水的趋势是把漂流艇推向转弯的外道,正是礁石和其它危险情况较多的地方。一般要求在转弯时要把漂流艇调整在四十五度角,并保持在里道的位置上。一旦有必要,利用河水的力量可以较容易地划到外道上去。但如果想从外道往里道划则很困难,因为要克服河水的全部阻力。

安在天一直平心静气地看着柳依依的动作,感受着她像个小女孩似的欢欣,也感受到她那从不为外人道来的心思。

安在天可以肯定,柳依依以前恐怕从来没有这样毫无顾虑地放纵过,因为,她的笑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真实过,她的神采也从来没有如此刻这般飞扬过。只有这一刻的她,才能让他感受到绝对的真实,让他觉得一伸手便可以触摸到她的内心,而不再是那一个充满了迷团的个体。

安在天很开心能有这样一个机会,让他看到了她真实的,不加修饰的笑容,这颗透明的,不染纤尘的心,远比那华丽外表下的妩媚笑容更让他震憾与心醉。

前方的水流加急,偶有小小的旋涡,安在天握紧了手中的浆,对着柳依依叮嘱道:“依依,前方弯道,要留神,坐稳了。”

柳依依应了一声,也提起了精神。

今天,选择漂流确实是太正确了。她可以理所当然地发泄,而不必感受别人异样的眼光与猜疑,这是极限活动里最让她喜欢的一点,不管是欢快还是悲伤,不管是那久积在心中的苦闷,还是不被外人了解的心酸,都被她一点一点,一声一声地吼了出来,让她的声音响彻在天地之间,也埋葬在这奔流的河水之中。

心情蓦然舒畅,心胸也豁然开朗!

转弯处就快到了,俩人都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浆,更加用力地向前划着,眼看,就要转过了,突然,一阵暗涡卷来,漂流艇突然失了控制,竟然向着那一旁的栅栏撞去。

栅栏日积月累地被流水冲涮着,根基早已不稳,此刻再被漂流艇大力地冲撞下,猛然地断裂开来,只听“碰”地一声,栅栏倒了下来,那漂流艇却顺着那个缺口滑进了那危险的河道。

被旋涡拉扯着的那一瞬间,俩人的身形都不稳,左右摇晃得厉害,但安在天竟然扔掉了手中的浆,一把拉过了柳依依,将她护在怀中,尽量地伏低。

只要他们还在漂流艇上,那么,就暂时是安全的。

回神过来之际,见到了环境的骤然转变,看着那一排的围栏,俩人的瞳孔蓦然紧缩,他们知道,他们已经进入了工作人员所说的危险支流,而那支流的下方,是一条瀑布啊。

恐惧刹时漫延了全身,一瞬间的呆滞之后,俩人对看一眼,安在天急声说道:“快,脱下衣服,把它们连接在一起。”

柳依依瞬间明了安在天的想法,湍急的流水下他们根本没有办法控制住漂流艇前进的方向,岸边有大树,他们只有赌上一遭,将衣服结好,绑在船浆上,只要能扣出大树的枝杆,他们便能稳住,慢慢上岸。

俩人都飞快地动作着,将脱下的衣服和裤子连在了一起,身上便只着了内衣与救生衣,顾不得其他,眼下求生要紧。

如今只有这个办法了,前面的瀑布根本不知道有多高,不能尝试着去试,因为,一试,就可能再没有命回来了。

掉下瀑布的一瞬间完全处于失重状态,身体会急速地下坠,上升的气流会对心脏产生极大的压迫,虽然她以前的身体受过抗压训练,但是都是在有保护措施的前提下。而如今这是柳依依的身体,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又是在没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她不敢轻易尝试。

而且,还有安在天,他这样一个商人,怎么会经受过这些训练呢?

所以,现在的路只有这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