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错了吗?聂星云怀疑自己耳背了,裴子夜什么时候对他说话用的是温言细语,她不是一直标榜着要和他对着干吗?
而且那看他的眼神,似同情,似悲悯,让他额上的青筋不由地突突地跳着。
难道是安心玥跟她说了什么?
有可能,那个小灵精,今天他便发现她一直没对劲,对裴子夜特别殷勤,也特别乖巧,连韦伊都诧异了好久。
事后,聂星云便将韦伊拉到一旁,向他求证,名曰两个男人的谈话,谢绝女士参观。
结果和他想的一样,安心玥睡觉哪里会用人哄着她,而她会留下裴子夜,会不会是因为他,是看出了什么端倪而想帮助他,或是因为某些原因帮她自己?
那小灵精,对她没利的事情,她可不会做,这一点大家还是有默契的。
不管安心玥说了什么,眼下裴子夜对他改变态度了那是事实,而这个改变,让他也觉得好受一些,虽然,他欣赏她的倔强,但女人的温柔也是最难得的。
如果她对他温柔似水,他一定会立刻成服,甘愿为她做一切事吧?
天,他在想什么?
裴子夜只是一个小女孩,他对她,难道真的如此渴望?
见聂星云没有说话,脸色却是阴晴不定,在暗色的灯光下更是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她更是低下了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难道,她说了什么,真的伤害到他了?
一滴一滴的水珠掉落在地上,裴子夜才猛然抬头,她忘了,她差点忘记了,她刚才是将一瓶水泼在了聂星云的身上,他生气不语也是可以理解的。
想着想着,裴子夜便拿起桌边的毛巾,凑近,在聂星云身上擦拭起来,一边擦着,一边小声地道着歉。
平时她不是这样不小心的啊,在他面前,为什么她总是吃鳖呢?
不管是那时对他略有抱怨的她,还是现在一切释然之后对他略带同情的她。
在他面前,她总觉得自己像个小女孩一样,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
她在干什么?她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用毛巾擦拭着他被水浸透的体恤,之后还小心地用手熨平折皱,那柔弱无骨的小手抚上他的胸膛,让他的呼吸不稳,喘息加重,身下的正常反应一波一波地袭来……
她在挑战他的极限,而她……却犹不自知?
这是折磨,绝对的折磨。
眼见一个如此秀色的女人站在自己的面前,是的,从发育来看,她绝对拥有一个成熟女人的身体,只是那恍惚中不解世事的眼睛,却又让他硬生生地忍住了心里极欲奔涌而出的渴望,他忍的好难受,他不知道,他是否还能继续忍下去?
头顶上温热的呼吸一波一波地拂过,裴子夜也觉得晕晕的,手下结实的肌肉怎么越绷越紧,而且,他整个身体还火热异常,让她的脑袋有一瞬间的当机。
她傻傻地抬起了头,眼前的男人该怎么形容,平静的面容下仿佛暗藏着万倾波涛,那眼底隐忍的烈火将她团团包围,在一刹那间,似乎就能将她燃烧殆尽。
她一下感觉到害怕了,聂星云看她的眼神,就好像她是一道美味可口的食物,而他已经忍不住想要享用她的甜美。
“啊!”
裴子夜惊呼一声,向后退去,却不料已经被困在了如铁一般的手臂当中。
她终于知道了聂星云对她的感觉,他想要她,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感觉,就如那天在暗巷中林然对她的一样……不,也不是,林然流露出的是纯粹的欲,让她觉得恶心,而聂星云和他不一样,他只是用眼神在渴求着,身体即使绷得再紧,却没有更进一步,只是僵硬地拥着她,无声地诉说着他极度想要释放的热情。
“聂星云,你……”
裴子夜的身体也僵直着,她不敢动作,男人的身体听说不是那么好把控的,万一她一个无意识的动作让聂星云狂性大发,在这里就吃了她,怎么办?
虽然,虽然她也曾经想像过自己的第一次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奉献出去,对象一定要是一个浪漫的、温柔的、多情的男子,他可以经验丰富,那是以防她会痛,他可以花样频出,她不介意享受到各种各样撩人的姿势……
可是,聂星云和她心目中设想的人却没有划上等号啊,他不浪漫,甚至可以说是闷骚,他不温柔,总是一张冷脸,他多情吗,也没有,不然在他身边的女人早就一大堆了。
不过,他一定有经验,那样,她才不会痛,至于他是否有花样,那就只有她自己在实践中体会了。
裴子夜的小脑袋里飞快地想着各种后果及措施,一番分析下来,竟然是不排斥与聂星云发生亲密关系了,她也十八岁了,女人在这个年纪可以感受一下被男人爱爱的感觉,喜欢,或是讨厌,那要试过才知道。
裴子夜对新鲜事物的好奇心竟然在这个时候如嫩芽一般在心里发了出来,在聂星云灼热温度的包裹下,也奇迹般地长成了一颗坚定的小树。
也许,聂星云会是个不错的对象。
聂星云的心挣扎不已,他是想听从内心的召唤,吻她,占有她,但是,这一切做了之后呢,他放纵了他的欲,他满足了,他快乐了,但这个小女人呢?
她还那么小啊,不能,他不能!
但圈住她的手臂却始终不愿放开,俩人就这样相对着,呼吸喷洒在对方的脸上,体温慢慢升高,火热也一点一点加剧。
一滴汗滚落,顺着那刀削式的面庞游走,落在了聂星云的肩上,裴子夜无意识地举起了手,轻轻地抹了抹他的额头,她只是觉得那汗珠很碍眼,而额头细密的汗仿佛又要交织成一颗极欲落地的水珠,所以,她伸出了手,所以,她碰触了他……
理智的弦在刹那间断裂,聂星云放开束缚,压抑之后突然释放的情潮如海水一般呼啸而来,一个低头,便准确地撅住了那抹红唇,大手一勾,便将裴子夜的身子更贴近自己,让她的柔弱摩挲着他的刚硬。
吸着,吮着,咬着,从初时如暴风骤雨一般地狂暴到轻柔地辗转,品尝、回味,她果真如他想像中的甜美,全身上下散发着少女的芬芳,她无措地攀着他的肩膀,任他索求着。
裴子夜的大脑已经空白,聂星云吻了她,他竟然真的吻了她,虽然在她的一番理论知识分析中,貌似和他发生关系她也可以接受,但这种晕晕的感觉,如坠云端,又如踩在棉花上面,脚软得使不上力,要不是他的大手揽着她,她一定已经顺势滑了下去。
这种让人晕眩的感觉就是吻吗?好棒!
裴子夜不知道她是怎么被聂星云抱上楼的,只是再次反应过来时,她整个身体已经陷入了柔软的床铺之中,而聂星云的脸离她只有一公分的距离。
没有思考的空隙,浓烈的吻夹杂着温热的风点点落下,从她的额头开始,滑过眼皮,鼻梁、脸蛋、嘴唇,吮住她的耳垂,轻轻地啃噬,她觉得痒,却又带着酥麻的感觉,直达四肢百骸,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若化作了一滩水似的,没有了力气,瘫软着,只能任由着聂星云的动作在她身上点燃一簇又一簇的火苗。
胸前一凉,衣衫早已经剥落,没有感觉到冷,因为聂星云强壮的火热的身体已经覆了上来,室内的温度在节节攀高,而她的眼神早已成迷离状态,氤氲着雾气看向身上的男子。
裴子夜笑了,她突然觉得聂星云也不错,或许,她的选择是正确的,就让他来开启她人生的第一篇章,想想,应该不错。
“子夜,子夜……”
聂星云喃喃的嗓音在裴子夜的耳边徘徊着,原来,在激情时,被人这样念出她的名字,心里竟然会异样地舒心。
她应该庆幸,他没有把她当作别人,相信这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接受不了的事,即使她不爱这个男人,也无法忍受在与她欢爱时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
“聂星云,爱我!”
此爱非彼爱,裴子夜的意思是手下动作上的爱,身体的爱,但这话一说,却让聂星云的身子一滞,动作停顿了下来。
爱她?爱……裴子夜?
他以为今生他的情,他的爱已经给了另一个女人,那个叫做柳依依的女人……
他以为他已经不会爱,不能爱,不敢爱了……
可为什么,在裴子夜对着他索爱的那一刹那,他会震惊不已,带着不可抑制的心动?
爱上她,爱上这个小女人?
他能吗?
他还可以吗?
热源突然离开了身体,裴子夜有些迷茫地看着聂星云,不满地嘟起了小嘴,现在,他们正在做男女之间最爱做的事,他竟然在发呆?
裴子夜腿一勾,稳稳地夹住了聂星云的腰,往下一带,热源便紧抵着她的入口,头一抬手一圈,便主动地吻上了聂星云,不让他有发愣错愕的时间。
身体的反应最诚实,一切在脑中闪过的流光都被聂星云远远地抛了开去,眼下,他最渴望的是身下的人儿,他要与她融为一体,他要与她共赴极乐。
身下用力一挺,紧致的甬道有了蜜液的滋润,让他能够顺利地进入,不过,那内壁紧紧地吸附却让聂星云不由地轻颤,脑中也瞬间反应过来一件事,她……是第一次?
裴子夜秀眉紧拧,指甲陷进了聂星云的手臂中,痛啊,不止是一点痛,谁说不痛的?
对了,小冰说过,那丫说一闭眼,牙一咬就过去了,怎么那么痛啊,痛得她想咬人,对,咬人!
她痛了,怎么能让聂星云一个人舒服呢?
攀住聂星云的肩膀,裴子夜挣扎着抬起身,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下去,她痛多少,口下的力道就有多少。
聂星云闷哼了一声,知道是他弄痛她了,动作便停滞了下来,手轻柔地抚弄着裴子夜的身体,直到她慢慢地放松,直到她不再紧张,直到她咬住他肩膀的牙略微松动,他才轻轻地动了起来,温柔地进入,慢慢地退出,每一次进入都像抵达了顶端,每一次退出却又捎带着内壁的吸附。
“嗯……聂星云……轻点……”
感觉到聂星云动作的温柔,裴子夜的心也渐渐放松起来,牙齿的缝隙中有腥甜的味道入口,她知道她咬伤他了,这个认知,却让她的心情极好,她痛,他也痛,这才公平。
心情放开后,裴子夜便开始跟随着聂星云的动作享受着鱼水之欢的快乐。
眼见着裴子夜的身体不再紧张、僵硬,慢慢地舒展、柔软,聂星云的心才放了下来,他真怕她觉得他老了,给不了她快乐的感觉,这会是生为男人的耻辱。
毕竟她还是那么地年轻,而且这还是她的初次,她应该享受到快乐,也应该得到温柔的爱。
俩人的感觉渐入佳境,聂星云的动作不由地快了起来,这种感觉真让他如坠极乐,奔驰、律动的同时有温暖地包裹,让他的身心都达到了巨大的满足。
男人与女人的呼吸交杂着,浓烈的馥郁的情香在室内缭绕着,沉重的粗喘、暧昧的低吟,凑响了暗夜里最动人的音符。
爱情,有时候,只缘于一场激情的邂逅,肉与欲的交缠编织而成的一夜温情。
爱情,没有时间的长短,没有年龄的差距,没有身份的高低……只是那犹自沉浸在梦中的人儿不自知而已。
一夜的相属,便已经注定了他们纠缠不休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