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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从族长家出来的时候,腰板也挺直了,底气也足了。他垂头丧气地进了族长家,本以为会被骂一顿,没想到族长心情不错,不但没骂他,还鼓励他组织泰雅血盟部落里的少年,成立个射术速成班。
安儿还说,不如趁机也成立个成人射箭培训班,无论是血盟部落的勇士,还是打算加入泰雅的,都一起教了。阿土最近几天不是挺闲的吗?让他担任成年班的教练,离再找几个射术不错的少年,教授那些少年和小孩。
这样一来,等开春忙起来的时候,那些新培训出来的射手们,就可以直接去狩猎了。而血盟部落的族人,在使用弓箭捕猎的同时,也解放了劳动力,可以投入到春耕的大军中去。不是有好多部落,都有意学习泰雅的耕种技术吗?
离想到自己马上可以带徒弟了,浑身的劲头更足了。毕竟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一说起当老师,都倍感骄傲。嘿!炫耀他射术的机会到了!!
他到山洞中一个岔道口那儿,取了几把供十来岁少年练习的长弓,飞快地跑到避难者营地附近。
波端着竹碗等在老地方了,他一边吃着羊肉白菜汤,一边东张西望着。看到离的身影,他嚼着鲜嫩的羊肉,迎了上来,焦急地道:“怎么样?什么时候教我射箭啊?”
离看着他一手喝汤一手拿着烤肉,眼神中带着迫切的样子,故意吊他的胃口道:“唉!还是你好命啊!!每天什么都不干,翘着脚等吃饭就行了。我呢?刚把猎物送回去,就去请示族长,连家都没来得及回,别说饭了,热水都没喝上一口……”
“你喝!羊肉汤,热乎乎的,鲜得很!还有这烤肉,老虎肉呢!以前在蛮蛮部落,这种肉很难吃到的。都给你吃,只要你肯教我射箭!”波连一天一顿的口粮,为了学射箭都舍得让出来,可见他的心是多么迫切,对射箭是多么的渴望。
离心中微微有些感动,却做出一副不屑的表情:“汤你都喝半碗了,谁要喝你的口水?”
“我这烤肉可是一口没动,你看看这切的形状……要不,这个给你吃?”波殷勤的围着离转来转去,像只讨好主人的哈巴狗。
离终于放过他,笑了笑道:“去吃你的吧,我随便到哪个领饭点蹭点就成!对了,你吃好饭,集合你们部落的十岁到十五岁的少年,我们族长说了,让我负责教你们这些血盟部落的少年们。”
波一听,顿时眉飞色舞起来:“好叻!我这就去告诉老族长这个好消息!!”话音未落,人就捧着竹碗飞也似的跑走了。
离摇了摇头,来到打饭队伍的旁边,特地找到小雪儿负责的那一组,舔着脸道:“小雪儿,我今天有任务不能回家吃饭,帮离哥哥打一份饭呗!”
鹰雪抬头瞪了他一眼,道:“有什么任务?连吃饭的空都没有?没有,没有!我这里每天排队的人多,做的分量不够,到别的地方去领去!”说完,像赶苍蝇似的,用饭勺往一边轰。
离继续厚着脸皮道:“其他人做的饭,都没有你的手艺好!族长让我今天组织一些少年,教他们射箭。我的意思是,想趁着最近用尸体引兽潮的机会,让他们练练手。我打算今天晚上,花大半夜的时间来教他们,筛选一些天分好的,重点培养,以后营地里各个部落的其他人,就由这些家伙们教就行了!看样子春天马上就要到了,我要参加采集和畜牧,哪有时间一一把他们都教会啊!”
土娃在旁边听着,眼睛一亮。最近部落里其他族人,都一致同意加入泰雅,开春后就正是编入了。达儿曾经向他炫耀过自己的射箭技术,他对于这种比长矛要好用百倍的“神器”,早就心生向往了。既然童子军的队长离,要组织射术培训班,更勾起他对箭术的渴望:“离队长,我可以报名参加吗?开春后,我也是泰雅的一员了!”
离看了一眼他的小身板儿,摇头道:“不行!你太小了,长弓都拉不动,拉不动弓弦如何能射出去箭?族长说,要选十岁到十五岁的少年!”
土娃失望地低下了头,像一只吃不到骨头的小奶狗。达儿见状,拍拍他的肩膀道:“土娃,这儿有现成的老师不拜,干嘛去求他?看,我这把小弓,也是安儿特地帮我打制的,今天晚上我缠着她帮你也做一把,以后我天天来教你射箭!”
土娃眼中的星光又重新点燃了,他拉着达儿的手,殷切地道:“真的吗?我也可以学射箭了?你真的愿意教我吗?”
达儿一拍胸脯,信誓旦旦地道:“当然!!我达儿说话算话,告诉你吧,在部落里十岁以下的孩子里面,我射箭的准头是最好的!!等春天的时候吗,我们背着箭参加采集,有时候还能射到野鸡和野兔呢!运气好的时候,还能射中小鹿或者野羊……”
离自己舀了一碗羊肉汤,呼噜呼噜地吃着,还不忘漏达儿的气:“你那把小弓,也就打些野鸡野兔了。要是遇到猛兽,只有逃走的份儿!”
达儿白了他一眼道:“哼!等我长到十二三岁的时候,我射箭的技术,绝对不会比你差!你现在,不过仗着自己早生几年,力气大点而已,有什么好骄傲的?咱们比比射十米的靶子,看看谁射中圆心的几率多?”
离刚想说什么,又想到自己跟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斗什么气,胜之不武嘛!便撇撇嘴,道:“射十米的?你咋不说将靶子抬到你身前,一伸手就把竹箭插上去?咳咳……等等,休战!我不跟你个小屁孩斗嘴了——小雪儿,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这羊肉汤做的是一点膻味都没有。将来你男人可有口福了……这样吧,你说说你选男人的标准是什么,我朝着那方面努力,等我成年后,就追求你做我的女人……”
“呸,呸,呸!!离,朋友妻不可戏!!小雪儿我已经定下来了,你别想打她歪主意!”达儿一下子就炸毛了,蹦起来指着离气急败坏地叫道。
离正在喝最后 一口羊肉汤,闻言顿时喷了出来,呛咳不已地指着达儿,道:“你……你……毛都没长齐,说话还漏风的小奶娃,就想找女人了!说出去也不怕笑掉人家的大牙。小雪儿比你还大好几岁吧,等你成年了,她说不定早就是别人的女人了!我虽然比小雪儿大上几岁,我可以等她长大……”
达儿气得跳着脚,道:“大一点有什么?安儿说了,女大三抱金砖!安儿还说,女人大一点知道疼男人!!小雪儿,你告诉他,你会等我长大,等我娶你的!!”
鹰雪被两个家伙吵得脑仁疼,挥舞着勺子,把两个臭不要脸的撵到一边,气哼哼地叫道:“都给我滚!别在这杵着碍事!!想娶老娘,就拿出你们的真本事来。安儿也说了,我只有部落中的佼佼者才能配得上!!”
达儿狠狠地瞪了“情敌”一眼,对小雪道:“你等我,我一定会成为比阿布爸爸还要优秀的勇士,我要用我的实力,夺得族长的位子。小雪儿,你就等着做族长夫人吧!”
土娃在一旁为自己的好朋友摇旗呐喊:“嗯嗯!我相信达儿!”
小树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睁大亮晶晶的眼睛,道:“达儿哥哥最棒,达儿哥哥最厉害!达儿哥哥家有剑齿虎,别人没有……”
离觉得自己是秀才遇到兵,叹了一口气,割了一块烤肉,道:“懒得跟你们这群小屁孩磕牙了,哥还有重要工作呢!”
他在其他已经跟泰雅定下血盟的部落中,选了符合年龄的孩子,又从表示加入泰雅,正在接受考验的部族里,挑选了几个。加上波带过来的,不过十几个的样子。
在森林火灾中逃生,除了体力和耐力之外,还需要一些运气。而少年们无论体力和耐力,都比成年人要差上许多。因此,逃出来的比率本来就很低,再加上兽潮的袭击,整个营地近一千人中,居然只选出十几个符合条件的。当然,也有些少年因为族长没有做出决断,而无缘参加,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离把这些少年,带到部落里开辟出来的,专门训练射术的场地中。先进行理论教学,再实地训练。当然,射术不是那么好掌握的,不但考验人的眼力、准度和判断力,还有直觉因素在里面。
天色渐渐暗下来,离在训练场中点燃了一堆堆篝火,又把火把插到每个靶子上面,准备挑灯夜战。
那些被选出来的少年们,真珍惜这次的机会。学起来不遗余力,专心致志地听要领,记要点,等到可以拿着弓箭,在童子军们一对一的指导下,进行射箭训练的时候,一个个激动得浑身发抖,快要流下眼泪来。
神器啊!他们手中握着的,可是泰雅的神器呢!没想到他们也有使用泰雅神器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