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接受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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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接受感动(1)

二姐

二姐已经离开我六年了,我最不能忘记的是她生前对我的爱。我爱二姐,我深深地怀念着她。

二姐是一个诚实善良的农家姑娘,在我们五个兄弟姐妹当中,二姐最懂事。我清楚地记得,我们还在村小学读书时,二姐每天总是早早起床,悄悄地挑起水桶,到离家几百米外的小河里挑水。挑满了水缸,她又生火,洗锅,把锅架到灶上,然后才叫我起来。我还清楚地记得,每天放学回家,二姐都要喂鸡喂猪,做完了家务,她才得以坐下来吃饭。二姐从不让我干活,她说我年纪还小,会弄垮了身体。有时我见她忙得热汗淋漓,就用湿毛巾给她擦擦脸,或者趁她不注意时,把她掏好的猪食挑到猪栏旁喂猪,而她便从屋里跑出来说我,还举起手要打我,但每次她的手都是在空中缓缓地落下,轻轻地拍在我的头上。我笑着做个鬼脸,她也被逗笑了,我知道她疼我,不会打我。

那时,我家穷,父母亲虽然每天披星戴月操劳,但仍无法供我们几个孩子同时上学,于是二姐没读完六年级就辍学回家务农了。那时,我还在读小学二年级,但对于懂事早的农村孩子来说,我已经意识到姐姐将要永远离开她心爱的书本。于是我对父亲说:“爸爸,让我回家帮你千活巴.我能行,二姐她很聪明,不能这样断送她的前途啊!”当时我看到从不流泪的父亲也滴下了眼泪:“都是爸爸没用,不能让你们姐弟都上学。”我记得那时我们都哭了。第二天.二姐从学校带回了书。从那时起二姐便跟着父母,走遍了田间每一个角落,踏遍了山上一条条小路。

岁月的沧桑,炼就二姐坚强的意志,但她也变得老了,一头黑发中零星地夹杂些银丝。二姐为我付出得实在太多了,我永远还不清。我知道二姐很想读书,但在家庭相当困难的时刻,她毅然放弃了自己的学业,把多余的钱供我上学。这是怎样的牺牲啊!

在村小学读了两年书,我便转到乡镇小学读书。从此二姐三五天就大老远从家里跑来看我,还给我带来了最喜欢吃的东西。而每次停了一会儿她便又回去了。望着她一步一步走出校门时孤独的背影,我的眼泪就流出来了。

记得有一次我回家,第二天我便要回校。父亲当时不在家,二姐本已经说好不送我,我同村里的几个同学一起回学校,让他们好好照看我,甚是仔细,但她终于还是不放心,怕人家不妥帖,最后还是决定亲自送我回学校。我再三劝她,但她只说:“自己去送,放心!”到了公路边,我要坐车回学校了,她把行李递给我,语重心长地说:“在学校要好好学习,不要想家,我会照顾好父母的。”车徐徐开动了,望着二姐越来越小的背影,我的眼泪又流了出来。一个寒冷的冬天,父亲捎来信说二姐病危,叫我去看望她。我匆匆忙家,望着二姐苍白的脸,蓬乱的头发,我簌簌地流下了眼泪,二姐却笑着对我说:“姐姐没事的,别哭,过几天姐姐就会好的。”第二天。二姐便催促我回学校上课,我走的时候她还是一再重复“在学校里要好好学习”那句话。然而,我却没想到那次竟是我和二姐最后一次见面。

噩耗传到我的耳中,我很悲痛。二姐活在世上的时间实在太少太少了,但她对我的爱比天高,比海深。我知道今生今世也无法还清她的爱,假如有来世,我愿再当一回二姐的弟弟。

接受感动

花季,我学会了沉思。我读着唐诗宋词像读着自己曲折的心事。忧郁深深植根于我心中了,为了一段无法开花的梦想……

脑海中浮现着他的潇洒、她的可爱。

第一眼看见她,美丽、活泼、天真,便认定她做朋友。在我心中,她就是完美,就是快乐,无意中总给她或多或少的关爱与呵护,很快我们便相识相知、形影不离了。

我们常在星夜促膝长谈,她说她喜欢那个亮晶晶宝石般的星星,我说可爱的你就像闪亮的星星。

每当夜深人静,勇的音容笑貌、言行举止就浮现在脑中。挥之不去。默默地想他的感觉很美妙,那莫名其妙的快乐时刻提醒我:今夜梦中有他!我随心所欲地想,星星在天空眨着眼睛,只有它们明白我的心。

那夜的星星同样可爱,她却不像往日那样轻松,揣着满腹心事,把脸都涨得发烧,我以为她病了。她却欣喜地摇着我的手臂,轻轻地说:

——你知道吗?他的眼睛像星星一样令人神往却爱莫。

——是吗?他是谁呀?魅力十足嘛,令我可爱的天使动了芳心耶!

——你别笑我了,他是很优秀嘛,他潇洒、文雅、幽默。还有那健康、自信,还有男子汉气概,还有……还有——还有那双神秘的眼睛!我们都笑了,她幽幽的声音,还有那甜甜的微笑,脑中浮现着他的影子。我心里想:他又何尝不像你说的那么优秀呢?我偷偷地乐了,真的很快乐!

——你说的他是谁呀?我好奇地问。

她不回答,清澈的眼中映出心底点点滴滴的羞赧及兴奋。

——我好想知道他的心思,解开那眼神的谜。——好哇你,原来早就暗送秋波,以眼传情呀!——什么呀?他看我的眼神好像存着一个巨大的谜,

让我怎么也猜不透,就这样,我就……就……

——好哇!好一双勾魂的眼睛,竟连我的“死党”都敢心怀不轨,看我查出他是谁后,扁死他!

——哎呀,不要啊!他又没有什么错,是我自己喜欢嘛。

——哦,我的天使,看来这名花就要有主了!既然你喜欢他,怎么不向他表白?他看来一定也倾慕你,只是不敢向你这朵高贵的“花”表白罢了,要不你告诉我,他是谁,我很愿意做你的红娘!

——好啦,我亲爱的红娘,明天你就知道了。说完就蒙头大睡。

啊,她还真睡得着!我可一直放不下我那英俊的“白马王子”!

第二天,蓝蓝的天空中太阳光芒万丈,五彩缤纷的阳光洒满整个校园。她在阳光下雀跃,活像一只快乐的百灵鸟。

——我的天使,我这个亲爱的红娘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派上用场呀?

她笑了,比阳光更灿烂,她拿出一个相当别致的信笺,放在心口,然后郑重地捧给我。

——用得着那么郑重吗?从没见过你这么认真哦!我一定亲自捧到他手上,让他乐个朝天翻!

——好了,你不要再笑我了,往后或许轮到我做你的红娘呢!

我的目光落在别致的信封上,定格在飘飘洒洒的字迹——怎么会是勇的名字?我张口结舌,愣了,傻了。

——他怎么样啊?

——是……是挺棒啊!

她更开心,竟然跑着跳着去追逐一只刚从眼前飞过的蝴蝶去了。我僵在那,不知所措。

发呆了一整天,当我拿出平生的勇气把信封捧到他的眼前时,已经是晚自习课以后的事了,当时星空璀璨,我的心冰冷极了,也只有星星懂得。

——是你写的?

我痴痴地站在那儿,很难过,心中再也装不下太多的冰冷,眼睛里点点滴滴的泪水,却不敢让他发现,急忙转过身拭掉,感谢黑夜为我掩盖了内心的惶恐,我狠命地压抑住激动的心情,让理智占上风,心平静了一点。——你怎么啦?不舒服吗?

他满脸的疑惑……

——是很不舒服,信你自己看吧,记着不要得意忘形,不知该做什么!

我跑了,他定在哪。

那夜,我平静地对她讲述了他接到信的情景与知道信的主人后的惊喜,我不知道我编得是否圆满,更不知道我做得是否正确,只知道她满脸的欢笑。她一句话也没有说,我知道她需要时间设想她与他美好的日子。本来嘛,自古英雄爱美女。

我泪如泉涌,也只敢在星星面前让它尽情地流淌……

我按捺不住内心的悲凉,比以往迟钝了许多,整天心不在焉,竟然上课老师点名回答问题也听而不闻。

——你怎么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他怎么会在我面前?什么时候来的?一定是来请我约她的吧?我气不打一处来。

——不用你关心,我没事,你找我有什么事么?——真没事?我看你好像……

——你是不是认为我得了痴呆症?这么值得你关心呀?就算请我帮你约她,你说一声不就得了,我不会不管的,至少她是我的好朋友,你不用在这儿献殷勤吧!

我不知道我怎么那么冲动。他用眼睛瞪着我,让我无地自容。

——对不起,我太……

——说啊,说下去,有什么心事就说出来,憋在心里会出毛病的。

——谢谢,我,我只觉得你们,很配!——真的?

——要不然,我才懒得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呢!我口是心非,心中隐隐作痛……

——谢谢你的关心,但真正需要你关爱与啊护的不是我,是她!

他的目光令我不安,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那好,今晚你告诉她一声,我会陪她长大。呵,真够男子汉气概!陪她——长大?

后来,我照样每天重复自己的生活,但有很多个星夜她不陪我。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我知道她没有空陪我。想到他,我泪如泉涌……

再后来,随着家庭的搬迁,我转学了,留下了深深的思念,带走了沉甸甸的忧郁。

她的信频频飞来,信中有她深切的思念、热情的问候,有他对她种种的好,还有每封信都捎来他对我再也平常不过的问候,但却让我抵挡不住泪如泉涌。

异乡的日子很落寞,惟有她信中他的问候是维系我与他之间情感的唯一纽带,我无法说服自己让他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也无缘拥有他的最爱,更无从苛求让他付出同等的感情给我,我无法表达我把这一张张的“文字契约”看得多重要,我只知道我很在乎。

在被泪水打湿的日子里,我渐渐习惯了被无休止的劳动、上课、作业占据所有的时间;被匆忙与疲惫充斥的日子,遗忘了许多牵挂与失落,像一个机器人,没有太多的泪水和笑容,没有太多的感动,我开始相信,时间能冲淡一切,即使是最刻骨铭心的事情。

往后,她的信也一样多,但却很难看到提及他的名字了,更没有昔对他的热烈的依恋,留给我的却是一个陌生的男孩名字。

紧接着,我又收到了一封他的信,看到那熟悉的字体,我的心中错综复杂,只知道我激动得泪如泉涌,要没有她,或许我可能早就收到他的信了:

你好吗?

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她现在已不需要我的关心了。哼,你对她真好。那时,我好喜欢你,你却做了我们的红娘。

纵然你一点也不喜欢我,我却不忍心伤害你最疼的她。你还记得吗?你说我们两个很般配,我说我会陪她长大。

现在我做到了,我自己却好累……好累……

那淡淡的怅然若失的感觉在我心中绵延着,绵延着,绵延成一种深深的痛。这份伤痛时时提醒我——我对这份情感依旧无法释怀。又是一个璀璨的星空,孤独的我对星星说:我要他陪我!

心中太多的思念、委屈和烦恼都无法向他肩齿。从头到尾,却是我自己在作茧自缚。在人情冷暖未知的岁月里,他陪我走过了短短的一程,留给我的却是无法抹去的伤痕。是他注定成为一个傻瓜吗?还是她注定幸运,我注定受伤?

我的心已经被扯得七零八落,无法替自己疗伤,最怕相逢是错,最怕真情化云烟。但世事难料,一半有缘而无份,一半前世注定,终于成了今日的结局,究竟该哭?该笑?该爱?该悔?已经不再重要,我只希望:漫漫人生路上,自己的情感不再流浪。

梦醒有上路

一个风温柔、雨缠绵的秋季,收获的季节,她与“情”握了手。友情、兄妹情、爱情?那你说呢?

她和他同在一所学校,他沉默,而她善解人意。他曾说:“连常和我呆在一起的男同胞都不知我在想什么?可是你却总是说对了我的想法。”其实,这哪是说呀,分明是猜的,又恰巧猜对了,就这么简单而已。但她也疑惑,为什么他变聪明了,一猜即对,或许这就叫做心灵相通吧!只是他们并没有什么,有时打打羽毛球,谈谈学习中的问题,这些都平淡得如同自开水一样,哪有这么神?好像是在童话中一般。

不久就有了她和他的谣言,但他和她都毫不畏惧,依旧打打羽毛球,依旧闲聊。有时还嘻嘻哈哈,俨然一对兄妹。可不是吗?他还帮过她几次忙,至今她依旧感激不已,暗地里称他为“恩人”。都是些“臭”男生总喜欢招她心烦,惹她意乱。每一次都是他为她解围,她每一次都说那句“谢谢”。他每次都一笑了之。只要彼此清清白白,问心无愧,管别人怎么说呢?嘴巴是别人的,要管也管不住。一年过去了,又是一个凉爽的秋天。他和她简直形影不离,莫视所有异样的眼神,共同穿过人群,走向操场那片青青的草地,仰躺在上面,蓝天是被,草地为床,谈论着形形色色甚至是千奇百怪的话题,还打打闹闹,俨然一对情侣,是校园里的“焦点”。

他时常在夜晚想着她,念着她,梦着她,她也一样时时想和他见面。这是恋爱么?他们彼此都自问,但都无法知道答案。

灰白的云层里,月亮披着面纱,像雾中的灯光——朦朦胧胧的。海潮咆哮着,像在发泄着满腹心事。船呜着长笛,在渺茫的大海上行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