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首席的杀手老婆:纯情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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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只是气流而已

机舱灯光明暗闪烁间,氧气罩也纷纷落下,使得乘客们愈加慌乱起来。

陆息伐第一反应就是先把伊纯紧紧护在怀里,柔声安慰说:“别怕,有我在。”

经常需要坐飞机去执行任务的伊纯,其实镇定得很,但却也很愿意偎里陆息伐怀里享受被紧张保护的感觉,“息伐,如果今天这飞机真的出事了,我们所有人都一起死了怎么办?”

“别说傻话,不会有事的!”陆息伐见已经有空乘人员出面安慰乘客们的情绪,低头吻了吻怀中伊纯的额头,“你看,空乘人员不也说没事,只是气流而已吗?”

“我是说如果嘛,如果今天就是世界末日,我们会死去的话,你最大的遗憾是什么?”伊纯微微抬起头去看他的表情,“必须实话实说哦。”

“最大的遗憾?”陆息伐认真思考起来,“我想如果今天就是世界末日的话,我最大的遗憾是还没来得及让你嫁给我吧。”

“少来了你!”伊纯笑嗔了他一句,转而放低了声音缓缓道,“那你能猜到我最大的遗憾是什么吗?”

陆息伐又想了半晌,摇了摇头,“我还真的猜不到。”

飞机已经恢复到正常状态,机舱里躁动的乘客们也渐渐恢复了平静。

“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见到你的家人,没能说服你放下心中的别扭,重新跟家人和好如初。”伊纯略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以便正视他的双眼,“你也知道我的爸爸妈妈都是很早就离开我了,只剩下爷爷一直照顾着我。你的母亲不也是很早离开你吗?我总觉得你应该跟我一样知道亲情的可贵……”

“纯纯,我真的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别说了好吗?”一提到“家人”,陆息伐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你刚才一定吓坏了吧?睡一会儿,好好休息一下吧。”

听到这里,后座的吴影与玛尔斯默默对视了一眼,然后又各怀心思地垂首沉默下来。

“息伐,我只是觉得既然是家人,就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所以不要等到再没有机会再跟家人在一起时,才去后悔好不好?”伊纯挽住陆息伐的手臂,温言软语地耐心劝解着,“虽然我不知道你跟你父亲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但总觉得不至于为此就断了血缘,对彼此视同水火地对待吧?无论他做错了什么,可他终究是你的父亲啊,为什么就不能原谅他一次呢?”

陆息伐怅然长叹了一声,“纯纯,你不明白,我跟他之间的事情非常复杂,并不是简单的因为他做错了什么事,而让我无法原谅他。我只是始终觉得,自己出生在那个家庭里,本身就是个天大的错误。”

“哪会这么严重?”伊纯还是有些难以想象,她生在杀手世家都能够接受了,所以就更不理解他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难道……难道是与你母亲的死有关?”

“这只是原因之一吧,如果不是因为他,我母亲应该不会那么早就离开我。”陆息伐的目光已然深邃得犹如窗外阴郁似夜的沉沉天色,“但还是一言难尽,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别的事我都可以听从你的建议,唯独这件事我没办法……纯纯,我有些累了,就让我安静地睡一小会儿好,可以吗?”

“好吧。”伊纯体会到他在这件事上的固执己见,于是选择退一步的妥协,“你坐到我的位置上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去趟卫生间。”

陆息伐起身让坐在靠窗位置的伊纯先出来后,就依言坐到了她的位置上闭目小憩。伊纯又深深看了眼他显露疲惫的脸庞,而后默默走向机舱卫生间。

伊纯才打开卫生间的门走进去,就感觉到有个人紧跟了进来,她反应迅速地就回肘向身后攻去,却被人反制住了手臂。

“喂,之前在堕天使的电梯间里还没有打够是不是?”陆息伐用另一只手带上了卫生间的门之后,才放开了对她的钳制,“你别总对我这么暴力好不好?我可是很有诚意想跟你和平相处的。”

“你这个死变态,我来卫生间你跟进来干什么?”伊纯忿忿然地回身与他对视,“如果被别人看见了你要怎么解释?”

“放心,我的行动力你还不相信吗?除了那个非正常人类以外,我可以保证没有人看到我跟你进来。”玛尔斯斜倚在洗手池边老神在在地双手抱胸,“但我想他应该也无暇注意到我吧,我看他整个心思都牵在那位林大总裁身上呢。”

“少废话!”正心情欠佳的伊纯退到卫生间的另一角落里,以与这位变态“战神”拉开最远的距离,“快说吧,你跟我进来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刚刚看你跟你那位未婚夫似乎不欢而散,身为心怀不轨的‘第三者’的我,当然要趁机来好好安慰我亲爱的你一下呀。”玛尔斯又嬉皮笑脸起来,“不抓紧每个机会表现一下我的好,又怎么跟人家抢女朋友、抢老婆呢?”

“我没心情听你在这胡言乱语!”伊纯选择放弃来卫生间的目的,狠狠拨开他就要离开这令人更加气闷的小空间,“你让开,我要出去!”

“别急嘛,你看你,一对我就这么缺乏耐性的样子!”玛尔斯却是干脆整个人横在了门前,“你不是想听陆大总裁与那们青梅竹马的故事吗?”

“你们不是在‘梦幻女神号’游轮上才认识的吗?怎么可能会知道他小时候的事情?” 伊纯明显不信他的鬼话连篇,“你再不让来,小心我让你吃子弹!”

“不是吧,你竟然想在飞机上开枪?”玛尔斯立即露出一脸的惊讶,“雪修罗,我没想到你会有这样不专业的表现!”

“你别再挑战我的忍耐极限了好不好?”伊纯的脸色已经彻底地冷下来,仿佛瞬间就化身为冰冷的“雪修罗”了。

玛尔斯识趣地举起双手表示妥协,“好,我不逗你了,说认真的。”

“认真的?”伊纯忍不住嗤声冷笑,“我跟你有什么‘认真的’事好谈的,你别再无理取闹了好不好?”

“你也别再这么激动,平静一下好好听我说好不好?”玛尔斯终于露出认真的表情,“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不够了解你的未婚夫,就像他也不够了解你一样。你不觉得你们就这样在一起的话,会有很多问题吗?”

伊纯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难得露出的严肃脸庞半晌,“任何问题,都会有解决的一点,重要的是我们是相爱的,就足够了。这样,任何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

“真的吗?”玛尔斯微微蹙了蹙眉,“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的身世与你最仇视的‘梦魇’有关的话,你又要怎么办?”

“你胡说什么?”伊纯还想嘴硬,但心中却着实一惊,“不可能的,息伐他最讨厌的就是打打杀杀的事情,所以他不可能会跟任何杀手组织有关,更不可能会跟‘梦魇’有任何关联!”

“你真的就那么确定吗?”玛尔斯的目色渐渐转为更为深浓的蓝,“如果呢,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真的跟‘梦魇’有关,你又该如何取舍,如何自处?”

“我不想回答你这种纯属假设性的问题!”伊纯厌恶地扭过脸不再看他的眼睛,“不会有你说的‘如果’!你也不要再妄想我会因为任何事而变心了,等我亲手解决掉你们的那位幕后老板后,我就会立即跟息伐结婚,也会彻底退出这个杀手圈。所以,我不想,也不需要再跟你有任何交集了。拜托你,别再纠缠我了好不好?”

“我……”玛尔斯的双唇微微颤动,“我只是不想看到你有一天会为自己的决定而后悔,甚至痛不欲生!是,我也许不会是你最好的选择,但陆息伐他也未必是你最好的归宿!你已经在这个满是血腥杀戮的圈子里生了根,你以为还有可能会全身而退吗?即便你真有能力杀掉我的老板,你以为他的孩子就会放过你吗?”

伊纯怒火中烧的闪亮目光因他的话而一点一点地黯淡下来,“你没必要跟我说这些,这是我的宿命,虽然逃不开,但我也不会放过争取幸福的任何机会。我相信息伐他就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

“好吧。”玛尔斯面对着她的固执,做了个深呼吸,“那么麻烦你再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如果在你的至亲与陆息伐之间必须做个选择的话,你是选择你仅剩的唯一亲人,还是选择他?”

“我不觉得有做这种无聊选择的必要!”伊纯抿了抿干涩的唇瓣,再次去推堵在门口的玛尔斯,“你让我出去!”

“我说的是如果,你只要回答完这个上如果的问题,我就让你出去。”玛尔斯任她如何大力推打依然纹丝不动地站在门口,“虽然只是‘如果’的问题,但我希望你能够好好想清楚,再认真地回答我。”

“无聊!”伊纯愤然跺着脚,背过身不再面对他,“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你非要坚持的话,我们俩就在这里耗着好了。到时候被人发现的话,就看看是谁的立场比较尴尬!”

玛尔斯仍不肯让步,两人就这样僵在了卫生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