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首席的杀手老婆:纯情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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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自从周一听过夏侯清澄对于如果心爱的人是“杀手”的一番见解后,伊纯的心久久不能平静,接连几天脑海里回荡的都是他的那些话。倒不是说他的这一番话就打动了她的心,而是她不停的在想,如果是陆息伐的话,会给出怎样的答案呢?如果他也能给出这样的答案该有多好……

可是,她甚至胆小到不敢去试探,只怕会听到不愿听到的答案。

“小伊同学,你在想什么啊?怎么又失神了?”抱着剧本正跟伊纯对台词的李斗,第N次叹息,“再这样下去,我们可能一个月过去了都还没把基本的台词对好呢!”

“啊?哦!”伊纯慌忙抽回飘远的思绪,社长安排他们自由分组熟悉台词,小姗第一时间就去找她的“男主角”夏侯清澄了,而楠楠也是拉了个对手戏最多的男同学找地方对戏,剩下伊纯自然是在热情邀约她的社长与李斗间选择了后者。

“你如果累了,我们就先休息会儿吧。”虽然他们才刚刚开始对词不到十分钟,但李斗还是聪明地找了个台阶给伊纯下,“要不要喝点什么?我出去买!”

“不用了,谢谢!”伊纯随便拣了张凳子坐下,她现在确实没什么心情对台词演戏,满脑子都是对于陆息伐得知她的杀手身份后会有怎样的反应,“豆豆,假如,我说的只是假如啊!”

李斗无奈地点点头,表示明白,“假如怎样?假如我有个很爱很爱的女朋友,突然有一天知道她是个杀手的话我会怎么样吗?”

伊纯张大的嘴半晌没有阖上,“你,你怎么知道我想要问你什么的?”

“拜托,你这几天是都在神游吧?现在整个戏剧社最热门的问题就是这个呀,我已经不知道被问过多少次了!”李斗边摇头边翻着白眼,“跟别人的回答我装装样子就好,但跟你……你也知道我的另一重身份啊,所以我怎么可能会在乎我最爱的人是不是什么杀手呢?哪,打个比方,比方说你就是我最爱的亲亲女朋友好了,你告诉我你是杀手时,我只是小小的惊讶一下,然后会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因为我就不是‘正常人’嘛,知道你也不是,我当然会纠结多过开心喽!至少以后有什么危险,我不用像要保护普通人女朋友那样辛苦嘛,至少遇到危险你有自保的能力不是!”

“哦!”伊纯对于李斗给出的答案显然兴趣缺缺,毕竟就像他所说的,他所处的立场并不像夏侯清澄与陆息伐,所以思维方式自然不可可能会一样。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我这么诚恳地回答了你提出的无聊问题,你就只是回我一个‘哦’字啊?”李斗有些愤愤不平,“早知道就不跟你浪费口水说这些没用的事情了!”

“那你要说什么?”伊纯再次陷入精神萎靡状态,声音与神态都懒懒的。

李斗认真看了看前后左右,确定附近没有人能听得到他的话后才压低了声音说:“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们得到美杜莎会来的消息已经有一阵子了,可这些天我们该准备的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她却一点动静没有……”

听他这么一说,伊纯终于打起点精神来,“是啊,最近似乎有些宁静得太过份了。”

“你终于也感觉到了?”李斗揉了揉鼻子才忍出想要冷哼一声的冲动,“虽然日子悠闲平静得过份,但我却总觉得危险已经越来越近了。虽说还没有她已经入境的消息,但我总觉得她已经来了,并且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正关注着我这个大目标,好像在等待一个机会再把我给宰了!”

伊纯诧异地眨了眨眼睛,“你既然有这么多‘总觉得’了,为什么不早跟我讲啊?虽然对于美杜莎的资料少得可怜,但至少有一样我是清楚的,就是还没有人见过她真正的样子。她除了易容的手段不比千面差之外,见过她的人也没有一个能够活下来的!”

“哇,这简直就像希腊传说中的那个美杜莎一样嘛,好恐怖……”李斗抱着双臂打了个寒战,“你的意思就是说,我的‘总觉得’完全有可能就是真的喽?”

“是啊,我也一直在有这个猜想。”伊纯认真地点了点头,“如果美杜莎不想让人知道她已经入境的话,就像她所掌握的杀人方法一样,实在有太多种选择可以轻易地做到这一点了。”

“你不要吓我啦。”李斗摆出副被吓坏了的孬种模样,“你再这样讲下去,我就立即跑回公寓,把自己锁在里面再也不出门半步了!”

“我说豆豆同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白痴了?”伊纯看着他夸张的表情,觉得好气又好笑,“那只是公寓,你以为是什么固若金汤的城池堡垒,还是拥有顶级防护措施的美国五角大楼、白宫哪?你整天只窝再里面倒更方便美杜莎了,直接装点炸药把你和公寓大楼一起夷为平地就好喽!”

“喂喂喂,她不会真的那么残忍吧?让一整栋楼的人给我陪葬?”李斗直吓得从凳子上跌坐到地板上,“那事情可真的严重了!”

“她可是美杜莎,有什么不敢的?这种让一整栋楼的人为一个人陪葬的事情,她又不是没做过。”伊纯的目光与声音都冷了下来,一瞬间似乎化身成了那个与美杜莎同样冷血无情的杀手“雪修罗”,“她是世界顶级的王牌杀手,只要为了达成目的,当然是可以不择手段地做出任何事情的。”

李斗陷入沉默,目光始终凝视着望着虚无某处的伊纯,心中莫名泛起丝疼惜之情。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对冷着一张脸,说出常人听来很可怕的话的伊纯感到疼惜,也许是总觉得她骨子里还是不愿做一个杀手的吧。

无奈,生在杀手世家;无奈,自幼就要背负双亲的血海深仇;无奈……她应该也有许多许多像他一样的无奈。如果可以选择,他也不愿父亲殉职,不愿母亲抑郁而终,不愿让自己成为所谓的“神偷假面”……

一直耗到天都黑了时,戏剧社的社长大人才放社员们离开活动室。

“小伊同学,今天是不是还跟我一起回去啊?”李斗虽然这样问着,一手把自己的书包吊在肩头,一手拎起了伊纯的书包,“今天结尾得太晚了,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再回去吧。”

伊纯却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是跟在大家后面慢慢往外走。

“我说伊大小姐,拜托您给个指示好不好?你难道没觉得饿吗?我肚子都已经开始咕噜咕噜地乱叫了!”李斗把伊纯的书包也一并吊在肩头,让它与自己的书包紧密相依。

“那就先去吃饭喽!”伊纯仍然情绪低落中,最近太过平静正常的生活,总让她觉得比刀光剑影、枪林弹雨时更加不安,“去吃韩国料理吧,好久没去过了。”

李斗这才扯开大大地笑容,“有得吃就好!不过我也有点想念那家老板娘做的特色酱汤了呢……哇,光想一想就快要流口水了……”

伊纯望着在前面滔滔不绝唠叨着的李斗的背影,心头忽然一紧。如果,如果她这次针对美杜莎的对应计划失败了呢?如果这次真的害他丢了性命呢?如果……她不敢再想下去,虽然在她已经见过无数人在眼前死去,而且其中大半生命都是由她一手夺去的,可是现在,她却连想到眼前这个大男孩有可能会死去,就已经无法接受了。

“豆豆,”伊纯忽然叫住正蹦跳着前行的李斗,“你,有梦想吗?或者说,你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呢?”

“啊?什么?”李斗没想到她会突然开口问这种问题,所以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我,我最大的心愿就是找出那个害死我父亲的人,然后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你呢?”

伊纯缓步走到他身边,微微扬了扬嘴角,“我比你贪心很多,我不只想为父母报仇,想爷爷能够长命百岁,想跟息伐一直幸福相伴下去,还想与朋友们永远像曾经的每一天一样的开心,也不希望任何一个爱我的人离开我……好多好多,我忽然发现我是个好贪心的人,竟然有那么多的心愿都想达成……豆豆,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没有啊,我觉得你说的这些根本不是贪心……”李斗的声音骤然间有些哽咽,缓了缓才再次开口,“如果这样叫作贪心,那么我想世上的人都是贪心的吧。其实,很多事并不是想做就能够做到,只要我们努力过就好,剩下的就听天由命好了。反正,也许另一个世界比这个世界要好得多呢!”

“不可以!”伊纯忽然激动起来,皱起眉头握住李斗的手,“我们都没去过另一个世界,怎么知道那个世界到底好不好?而且,就算另一个世界真的比我们这里好,我也不许你离开我先去那里!不许你去!不许……”

“好啦纯,我知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李斗郑重起来的目光中盛满温柔怜惜,他反握住伊纯那冰凉的手,试图将自己的温暖传递给她,“我答应你,只要你还想要留住我,我就哪里都不会去!我发誓,就算是死神来想要强抢我过去,我也会把他给打包了踢回去的!”

伊纯被一脸正经的李斗逗得忍不住重展笑靥,“这可是你自己发誓的,如果你敢违背誓言,我就算一路追到地狱去,也要把你给打包了抓回来折磨!”

“为什么是地狱呢?我这么好的人,死后一定是会升入天堂的!而且我的天堂一定是美女如云……”

李斗又开始嬉皮笑脸地滔滔不绝起来,伊纯却没有再回到之前的冷凝忧郁,而是始终漾着抹笑不时插言两句与他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