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首席的杀手老婆:纯情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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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殉职英雄

虽然重生满心期待,但却直到珠宝展宣布结束,那位传说中的“神偷假面”也没有出现,也就更没有人来盗走那枚“路西法之翼”了。

“时间过得还真快啊,原来外面的天都已经黑。”与重生并肩走出展览馆的李斗,边等待出租车边说了句,“对了,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重生正想着该如何婉言拒绝,就见司徒黄裳的车已经戛然停在面前,“呃,不用了,有人来接我了。”

李斗好奇之余,借着目送重生上车时看向了驾驶席,立时讶然道:“司徒黄……司徒教授?你怎么会在这里?”

司徒黄裳似乎有些意外会在这里看到这个人,虽说他当初把李斗带走时已然将之用药迷倒,但后期却已经无法确定他是否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好久不见啦李同学,我只是陪朋友来日本玩几天的,没想到会这么巧,竟然在这里能遇到你。对了,你是跟白淼一起来的吗?我昨天还有在富士山遇到她呢!”

“哦?白淼也来日本了?”李斗不禁蹙了蹙眉,“我是一个人专程过来参加这场珠宝展的,并不知道她也来了,那还真是太巧了。”

“怎么你们认识啊?”已经坐进后座的重生,忍不住从窗口探出头来发出疑问,“这世界还真是小哎。”

“是啊,他也是我以前在大学所教的一个学生。”司徒黄裳深深看了面色波澜不惊的李斗,明白这里绝对不能久留,“对了李斗,你跟伊纯的家人都很熟吧?我听说伊纯意外离开了,代我向他们告慰一声吧,怎么说她也曾经是我的学生嘛。”

“好,我会帮您转达的。”李斗淡淡回应间,不着痕迹地将目光从重生的雪白面庞上滑过。

“我们还有事情,要先走了。”司徒黄裳回首示意重生坐好后便重新发动了车子,“祝你在日本玩得愉快,再见!”

李斗扬起微笑向司徒黄裳所驾驶的车子挥了挥手,当车子消失在街角时,他脸上的微笑也随之消失。

“我们找个地方,一起喝一杯怎么样?”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惊得李斗背脊霎时一凉,但须臾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首面对,“高警官?你怎么这么有时间,会来找我一起喝酒呢?”

“好小子,我知道你心里都在想些什么。”高腾年长李斗六岁左右,所以摆出年长者的姿态用力地拍了拍他肩膀,“相信我,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慢慢聊吧。我也许能帮你解释一些你心里长年的疑惑,同样,你也许也知道一些我不知道但很想要知道的事情。”

虽然眉心已经纠集成结,但李斗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跟随着高腾离开展览馆门前空旷的广场。

一路无话地两个人,走街穿巷地来到一个位于偏僻小巷里的日式小酒馆。

小酒馆的老板娘穿着考究的和服,将李斗与高腾送进幽静的小包间里,又亲自送上了他们所点的清酒小菜后便礼貌有加地退了出去。

“既然你愿意跟我来到这里,我也就不绕弯子地跟你直说了吧。”高腾拿起白色瓷质小酒壶,先为李斗面前的小巧酒盅斟满了清酒,然后才给自己的酒盅也满上,“我已经知道你就是‘神偷假面’,也知道了陆息伐与伊纯的身份都不单纯。”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这一切的?”如高腾所说,李斗既然愿意跟随他来到这陋巷里不走眼的小酒馆来谈话,自然也做好了他已经洞悉自己身份的心理准备,“既然已经知道我就是‘神偷假面’,又为什么没有立即抓捕我,反而会约我出来喝酒?”

“时间还长得很,我们还是先干一杯再说吧。”高腾将大手中愈显小巧的酒盅向头顶举了举,然后才将杯中清酒一饮而尽,“这第一杯是敬给令尊的。”

李斗原本已经将酒盅举到唇畔的动作,闻言当即僵住,“你难道认识我父亲?”

“原本并不算认识,不过后来经过调查后,才知道他竟然是我们英勇殉职的英雄同行。”高腾又将自己的酒盅斟满,然后举着酒壶直等到李斗也饮尽杯中酒,再为他斟满后才继续说,“虽然早已经查到令尊是因工殉职的英雄,但我那时并没有怀疑到你就是‘神偷假面’。说起来,知晓你的身份完全是个意外。如果我没有记错,那应该是前年的事情了吧,世界各地的杀手们因为一道‘通缉令’而汇聚到中国的一个地方。在杀手界有如此大规模的行动,我们警方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因此在对应的行动中,我有幸成功抓获了一名职业杀手。”

不必高腾的话说完,李斗已经猜到自己身份泄露的原因,“你通过对杀手的审问,就得到了‘神偷假面’真实身份是我的答案,对吧?”

“没错,而且刚知道这个答案时,我真的很震惊也很迷茫。”高腾回想起自己那时的纠结心情,至今有记忆犹新,“我开始时怎么也想不通,一位殉职英雄的儿子,怎么会自甘堕落成一个小毛贼。不过,在我再次翻看卷宗记录,反复研究过令尊殉职的案件以及‘神偷假面’所偷盗过的珠宝渊源后,我猜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你是个难得懂得用心去查案的好刑警。”李斗向对面的高腾举了举杯,“这第二杯,我代表我和我殉职的英雄父亲,敬你!”

高腾陪着李斗饮下了第二杯酒,然后继续说道:“经过我的调查,‘神偷假面’所偷盗过的所有宝物,都与那一次走私案所牵涉的物品有关。所以我意识到,你会选择如此做,应该是想用自己的方式来找出害死你父亲的幕后真凶吧。”

李斗坦然点了点头,“没错,虽然我并不是职业的侦探或者警察,但我也知道那个被处决的走私犯不过是个小角色罢了,真正的‘主角’根本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其实,我最初并不是想要凭一己之力替父亲报仇,而是想要完成他真正的心愿,把这根盘根错节的罪恶之树连根拔起!不过在经历过很多事之后,我才明白自己当初天真的想法,有多么的幼稚可笑……”

“所以你就选择放弃了吗?”高腾眉心紧锁,“经历过那一阵杀手追杀之后,‘神偷假面’便没再行动过,你难道是怕了吗?”

“当然不是!”李斗一口否决了高腾的猜测,“那次事件使我被‘梦魇’的‘战神’重伤,因此休养了好一阵子。不过之后,我却是意外卷进了一宗又一宗的‘意外’,感觉自己就像随风而动的蒲公英一样身不由己。你不是说,已经知道伊纯和陆息伐的事情了吗?我想,也就不必我再多说了吧?”

“是,这次几方的动作都很大,从‘梦魇’的老首领被杀后,整个杀手界都受到了不小的震荡波及。”高腾顿了顿,踌躇了几十秒后才问,“你真的能够确定,那位‘重生’小姐,就是在苏格兰被陆息伐……恩,应该说是丹尼·威尔逊,所枪杀的伊纯吗?”

“这个……”李斗慎重仔细地回想过与重生的短暂交集之后,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没办法像举证那般的确定,因为我只是凭直觉的觉得,伊纯还没死……也许还是自己不愿意接受她是为了救我而被杀吧,所以从我养好伤能够行动自如之后,就开始满世界地寻找她的踪迹。我这次来日本,原本只是为了一睹‘路西法之翼’的风采,没想到却在富士山遇到了这个叫‘重生’的女孩。”

“你真的没有想过要偷‘路西法之翼’吗?”高腾面露不解,“为什么?它可是导致你父亲殉职的重要原因之一啊!”

“没错,所以我当初其实最想偷到手的就是‘路西法之翼’!”李斗坦然承认,“只不过,这一年多以来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我现在已经无暇再顾及父亲那件已经过去十几年的案子了,我现在只想……我只想找到哪怕是一星半点的,能够证明伊纯并没有死,证明她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证据。”

“你找到了,是吧?”高腾能够理解李斗的心情,从他理清楚“神偷假面”的作案动机之后,他就开始了解这个看似简单的大男孩了,“我原本以为你一定会来偷‘路西法之翼’,所以我发现你入境东京之后,就一直在紧密地跟踪你。所以,你与重生在富士山的对话,我也监听到了。”

“是的,当我见到重生的第一眼时,就感觉兴奋得血脉喷张。”李斗想起在樱花雨下的人山人海中最初见到她的那个瞬间,至今仍不禁心情悸动得犹如擂鼓,“虽然她跟伊纯从肤色、毛发颜色甚至是瞳孔的颜色都不同,但我却无比确定地觉得她就是伊纯!说实话,即便是现在已经听过她的明确否认,我依然还是固执地认为,她就是伊纯。只不过,我不知道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她不在记得我们,甚至变成了另一个人。”

高腾缓缓地点了点头,“虽然我跟伊纯的接触并不算多,但也觉得重生的五官和气质跟她非常相像。而且,这个一身雪白的女孩身上,实在有太多的疑点。对了,你应该知道来接他的那个金发碧眼的男人,其实就是K.S.T组织的名誉负责人,实则是‘神集团’医者的身份吧?”

“我原本是不知道的,虽然在他还是我们大学英语教授时曾怀疑过他的身份,但最后却也没查到什么。”李斗如实以告,“直到后来我才通过许多渠道得知了他的真正身份,也知道了是他最先把我用药迷倒带离中国,后来又几经辗转地送到了‘梦魇’那些人手里,成为他们要挟‘雪修罗’的筹码。”

“好吧,现在我们能够相互坦白的事情已经说得差不多了。”高腾利落地放下手中已经再次空掉的酒盅,“我现下面就来研究一下以后需要合作进行的事情吧。”

“合作?”李斗讶然抬首,深棕色的双眸直直注视着高腾满是认真的双眼,“你既然明知道我就是‘神偷假面’,为什么不逮捕我,反而要跟我合作?”

“所谓捉贼要捉赃,既然今天没能‘如愿’抓到你偷‘路西法之翼’,那么我凭什么来抓你呢?”高腾颇具深意地笑了笑,“而且,这世界上还有那么恶贯满盈的人,我抓都抓不过来了,哪有时间来管你这种小毛贼!”

李斗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而后发自肺腑地说了一句:“谢谢你,高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