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首席的杀手老婆:纯情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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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莫过心死

与丹尼·威尔逊同机才到苏格兰不久,就又被调派到中国管理堕天使集团的无影,接到消息后就第一时间飞到梦魇位于日本的秘密基地。

当吴影见到不过才相别几天,盘腿坐在和室里的丹尼·威尔逊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个男人,就是昔日那般自信睿智、神采飞扬的“陆息伐”。

“怎么会变成这样?”虽然亚洲区主管山口青介也在,但无影质问的却是现场唯一参与过威廉古堡事件的史蒂芬,“即便是计划失败,也不至于让丹尼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吧?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史蒂芬难掩疲惫地苦笑了一下,“简单点说的话,就是由于旧时的一些过节,我们被人算计了,丹尼他亲手杀掉的‘雪修罗’其实就是他的那位未婚妻伊纯。”

“什么?伊纯就是‘雪修罗’?!”无影对于此事的震惊溢于言表,而在震惊过后,他不禁开始自责于自己的疏忽,“怎么会这样?与他最接近的人竟然就是与‘梦魇’最直接的敌对者之一,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会一点也没有察觉?都怪我,都怪我太大意了!”

“别这么自责了,我们知道你有多尽力,我们毕竟只是人不是神啊。”史蒂芬安慰性地拍了拍无影颓废垂下的肩膀,幽幽长叹了一声,“要怪,也只能怪那个神集团的总裁凯撒太过变态!竟然不惜耗费十几年的精力来谋划这一切,又是K.S.T又是有意接近丹尼他们的,实在太过居心叵测,让人防不胜防!”

“真正的幕后黑手,就是凯撒?”无影目露危险地眯了眯双眼,继续听完史蒂芬对于凯撒身世以及相关事情的讲述后,思虑半晌才再次开口,“凯撒的势力非同凡响,丹尼现在又是这副模样,我们目前最重要的是保护好他还有梦魇的剩余力量。让大家先暂停所有业务,不要给凯撒的人有任何可趁之机!”

“那W集团和丹尼一手创立的堕天使集团呢?”本性严谨的山口青介说出心中顾虑,“凯撒非常清楚这两个集团公司属于谁,难保他不会通过这两个明面上的公司来想办法找到我们。”

“你说的不错,所以,我们必须立即转让、卖掉这两个集团公司。”无影虽然理智的口气依然,但自得上一路与陆息伐同心协力把堕天使从无到有地发展起来的他,自然也不是不觉得心疼和可惜的。但是,一切都要以能够生存下来为前提,不然那些曾经的努力也一样只是白费而已。

“这些都还算我们尽力就办得到的事情,我倒觉得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怎么把丹尼给‘救活’过来!”史蒂芬毫不避讳地直指着呆若木鸡的丹尼·威尔逊,“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跟个会动的植物人有什么分别?不对,是跟个会动的死人有什么分别!植物人至少还有意识,还会思考,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哎,我是真的没办法了。”

“是啊,我记得中国有句话叫作哀大莫过于心死。”山口青介无奈地摇着头,“以前我还不面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现在经过亲眼所见,总算是明白了。原来,人的心一但死了,就算身体还活着,也只是个空了的躯壳而已!”

无影痛心疾首地凝视着双眼空洞的丹尼·威尔逊,半晌后才说:“那还是我来试试能不能让他重新振作起来吧。史蒂芬,W集团那边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处理,至于堕天使公司的事情,我会打电话安排总裁秘书梁语欷来代为执行。”

见目前梦魇中资历最老的无影看向自己,山口青介赶忙表态说:“有什么用得到我的,请尽管说吧!”

“你安排人帮我到中国去接个人过来。”无影也不客气,直接表明意图,“虽然我也不知道她的出现能不能让丹尼好过些,但是只要有一丝希望的话,我们也不妨试一试。”

“接谁啊?”山口青介有些迷惘。

“她的名字叫白淼,是伊纯的大学同学,也在堕天使兼职,并且跟他们同住很长时间了。”无影简言介绍着,“虽然她与身为陆息伐时的丹尼接触得也不算多,但却算得上是伊纯最好的朋友,所以我想她也许对丹尼也还会有些影响的!”

“好!”一听这话,山口青介立即表态,“我想我还是亲自去接她最为稳妥,那我现在就机场,搭下一班飞机去中国了。”

“那么我也准备去美国的W公司总部的事了。”史蒂芬也立即开始行动,尾随山口青介而去。

“你们万事小心,尽量不要给凯撒那边的人任何可趁之机。”无影目光凝重地目送着雷厉风行的山口青介与史蒂芬离开和室后,才再次转眸看向堆坐在坐垫上,始终都毫无反应的丹尼·威尔逊。

他们所处身的居室是个传统的日本和室,地面上铺着叠席,周围被拉窗和隔扇所围绕着。阳光透过菲薄的窗纸在室内投下模糊的柔和光影,使得整个和室既通透明亮又不失其幽静闲适。只是任阳光再温暖柔和,似乎落在丹尼·威尔逊那惨白的面庞上时,都转为了黯淡的冰冷色调。

“丹尼,我知道你心里有多难过,可是你不能就这样一蹶不振啊。”无影踌躇许久之后,还是决定尽力先劝一劝丹尼·威尔逊,“也许,你现在已经没心思去在乎伊纯原来也是个杀手的事情了。当然,隐瞒自己的另一重身份并不是她的错,就向你也无法告诉她你是‘梦魇’首领德尼·威尔逊唯一的儿子一样。”

“化身为雪修罗的伊纯,因为你的父亲曾经杀害了她的父母,所以最终杀了他来为父母报仇。而你,又为了你的父亲而杀了她报仇,这是人天性、使命的轮回。”虽然丹尼·威尔逊的黑眸中仍只见焕散的空洞,甚至连眼珠都不曾动上分毫,无影却仍然声音平和地继续说着,“所以,她的死也并不是是你的错,只能说是命运弄人。不,我听史蒂芬说,这一切都是凯撒经过十几年的筹谋精心策划出来的,所以要怪也只能怪他的复仇太过凶狠难测!”

“所以,丹尼,我相信如果伊纯她还活着,也一定不会怪你的。”无影紧紧握住丹尼·威尔逊覆在膝上的冰冷手背,似乎想要将自己的温度与气力传送一些给他,“我们当然会给你消解伤心的时间,但你绝对不可以放弃你自己!因为伊纯她还在等着你啊,等着你为她报仇,为你们被人设计陷害了的爱情报仇啊!”

不知是因为无景情真意切的话还是班驳的阳光所至,丹尼·威尔逊空洞的双瞳似乎微微动了动,但去依然毫无光彩神韵。

“我知道最近接连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给你的都太大了。但我相信你的坚强,即便是为了伊纯报仇,你也一定会再振作起来的!”无影顿了顿,犹豫须臾才继续把下面的话讲完,“而且,你现在的自暴自弃只会让凯撒看笑话!因为他的目的就是从身心上都彻底击败你、毁掉你!他是个已经被仇恨泯灭了一切良知的恶魔!他不可能会同情你,只会大声的嘲笑你的懦弱无能!”

一番堪称义愤激昂的说辞过后,无影却又黯然轻叹了一口气,“丹尼,你的心当然可以跟着伊纯的离开一并死去,但你的人还活着,你的意志不可以就此消散下去……伊纯她也一定不会想要看到你这副活死人似的样子的!你难道不记得了吗?她最讨厌那些死气沉沉,活得好像行尸走肉的人了,不是吗?”

“对了,如果伊纯就是‘天堂社’的雪修罗,那她的那些哥哥姐姐还有那个老爷爷,应该也都是‘天堂社’的一干人员吧?他们如果知道了她的死讯,也许又会迁怒于我们‘梦魇’的。”无影好像是在与丹尼·威尔逊说话,却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到那家天堂旅行社亲自走一趟,跟他们把事情解释清楚,也可以跟他们一起商量下对抗凯撒他们的事情。不过,不知道他们能否理解这其中的曲折,能否原谅我们……”

只是丹尼·威尔逊依旧无动于衷地盘腿坐在草藤编成的坐垫上,目光微微下垂地向着地面的虚无角落,神情不见半点情绪悲喜。

几经努力终还是不见成效的无影,只得苦笑着摇了摇头,“丹尼,你在这里好好静养休息吧,我出去找几个电话,安排梁秘书帮忙把‘堕天使’转卖出去。如果可能,当然让相熟识的人收购比较好,像霜集团的林总就是个不错的人选……”

在推开拉门走出去前,无影再次回头看向丹尼·威尔逊的僵凝面容,“如果你不舍得,现在跟我讲还来得及。‘堕天使’集团毕竟是你一手创下的,如果你不想把它卖掉,我们还是可以再想其他更好的办法来解决问题的。”

随着无影的话音落下,和室里陷入长久的静默。

时间一分一秒的无声流逝,已经分不清是在几分钟、十几分钟还是半个多小时后,无影才默默无声地黯然走出死寂的和室,不再奢望丹尼·威尔逊会对他作出丝毫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