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国总统金在一号首长面前究竟哭了没有,郎战才不会关心这种事。对于被一号首长点名,他倍感自豪的同时,又有点好奇:自己这么个小人物,是如何入一号首长法眼的呢?难道是因为自己在椰子岛帮国家和军队揪出来两只大老虎的原因?郎战虽然倍感自豪,同时又有点犯难。前往中东担任军事顾问,帮鄂国人和中东国家打击ISIS,对于郎战来说乃是轻车熟路的事情,毕竟之前,他在中东待过很长时间,也和ISIS交过手。只是,因为和军方还没谈妥防弹夹板的事情,这个时间上可就太不巧了。
“……军事顾问团一共有六十九个人,只有你一个人是一号首长亲自点名,小子,这是了不起的荣誉,一定要把握住这个机会——”夏大天向他宣读完命令,重重的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郑重的说。
郎战郑重回礼,说:“一定不辜负一号首长的厚望!”然后他想了想,问:“我能把哮天带过去吗?”
哮天在一边听到,立刻跑过来,一边“汪嗷汪嗷”的吠叫着,一边有点生疏的朝夏大天摇起了尾巴。
夏大天知道哮天是一头狼,他还知道狼的尾巴是硬的,并不适合做出像狗那样左右摇摆的动作。所以,他立刻被逗笑了,笑着,他先对郎战说:“真是有其主必有其狼。”然后他看向哮天,说:“你可以跟着去,开心了吧?!”
“汪嗷!”哮天更大声的叫起来,然后围着他转了一圈以示感谢。
军事顾问团明天就出发,郎战今天下午就要赶过去会合,因为晚上,顾问团全体都要出席由国防部、外交部在未央宫为他们举行的送行晚宴。
因为要帮哮天办军犬证,郎战直到下午四点半才赶到未央宫,而此时,顾问团其他人已经悉数到齐。顾问团一共六十九人,设团长一人,来自总参,名叫顾兆文,挂少将衔;设副团长两人,一个来自中央战区,名叫蒋光明,大校;另一人来自椰子岛驻军,叫做薛金桂,大校;下面再设司务长、后勤组长、作战参谋组组长、特战组组长、警卫组组长各一人……让郎战稍感讶异的是,他没有被分到特战组或者警卫组,居然被分到了参谋组。
参谋组的组长名叫孙毅从,三十四五岁左右长得很强壮的一个壮年汉子。当郎战出现在他面前,递上自己的报名表,他扫了报名表上的名字一眼,眼睛发亮,再抬头扫视郎战一眼,笑起来说:“哈,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诸位,郎战到了?”
报名地点设在未央宫的偏殿内,各个组的组长亲自负责接待,其他组因为组员已经到齐,组长们本可以撤离,是应孙毅从留下来陪他的请求,这才还停留在这里。他们本正捧着茶杯热聊,似乎还正好聊到了郎战,听见孙毅从的话声,一个个看过来,就见孙毅从面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一米八左右的小伙子。
小伙子很瘦、很白,因为太瘦、太白,都有点不像军人。只是,往他的脸上看,看到那条刀劈斧砍一般留下的伤疤,再看到他微微泛红的眼睛,挂在眼角的血泪,“呛啷”声里,不少人分明听到了利剑出鞘的味道。
“好一把********?”有人由衷的赞道,朝郎战友善的点点头。
其他人,有矜持的保持不动声色的;也有微微笑着、释放出善意的;更有一个少校站起来走向郎战,笑着说:“你就是中山亲王郎战?久闻大名久闻大名哪!”
“这位是王大川司务长,”孙毅从为郎战介绍道:“到了中东,我们大家可都得看他的脸色过日子喽!”
“王司务长您好!”郎战立正敬礼。
“客气客气!”王大川说着,回敬一记军礼。只是看他敬礼的时候,手掌有点软,姿势并不是很标准。“孙组长就是会开玩笑,能为大家服务那是我的荣幸,”王大川先回应了孙毅从,再看向郎战,从身上掏出一个记事本递过去说:“帮我签两个名吧,我女儿和我儿子都是你的忠实粉丝。他们说了,将来要报名参军,像你一样当个超级战士。”
“啊!”郎战还是第一次享受这种待遇,唰的一下,脸红了。
送行晚宴的规格很高,主持人是总参谋部外事局的局长欧阳东方中将,列席者则包括外交部中东司司长和总参、总政、总后的多位将军。不仅如此,期间,三号首长还特地赶过来敬了众人一杯酒,勉励了众人几句。
三号首长离开后,坐在郎战隔壁桌子上的王大川朝他竖起了大拇指,其他人看向他,也一副羡慕的神态。对此,郎战只能微笑以对。顾问团总共六十九人,除了团长顾兆文,就只有郎战的名字被三号首长点出。在其他人看来,这显然是一份了不得的荣耀。
忽然,欧阳东方中将站起来,端着酒杯道:“三号首长说了,大家今晚可以尽兴,那我们就不醉不归!”
军人和酒属于绝配,都具备至刚至刚的属性。欧阳东方话才落地,好几个校官端起酒杯喝道:“不醉不归!”
晚宴这才算真正开始,顾问团六十九人,除了三个女军官和十几个确实酒量欠佳的男军官浅斟慢饮,其他人纷纷放开肚量,顿时,室内酒香四溢,“干杯”声不绝于耳的响了起来。
从开始到现在,郎战都属于被敬酒的对象。按说以他的军衔和职位不至于如此,但考虑到因为中山之战直播以及这次“冠军侯”军演的关系,他早就“声名远播”,再加上今夜被三号首长点名,所以不管他愿不愿意,他在别人眼中都成了身上自带光彩的人物,真是想要忽略都不行。
有真心敬佩或者想交郎战这个朋友而敬酒的,自然也就有心怀叵测或者想要他出丑而敬酒的。而郎战不知道是不是被三号首长那句“敞开了喝”给灌醉了,来者不拒,酒到杯干,愣是把自己从一个带刀疤的小白脸喝成了一个红脸关公。
“郎兄弟,够爽!干!”
“好样的,来,我们哥俩再喝一个——”
杯觥交错,不知道过去多久,郎战正把一只虾往嘴里塞,忽然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他看过去,便对上了欧阳东方的目光。欧阳东方不知道喝了多少,此时满脸通红,额头上汗珠成串挂落,看上去不像一个将军,倒更像一个酒场老手。他见郎战看过来,遥遥举起酒杯,用喊的:“郎战,你居然不敬我的酒?难道你不知道我和男儿的关系?”
郎战究竟喝了多少酒,他心中已经没了概念。不过,他能肯定的是,自己还没有醉。本来,因为有些人想要灌醉他,所以他坚持不醉,现在,他却巴不得立刻醉过去。“男儿?欧阳东方?欧阳男——唉!”他心中一声叹息,只能起身走过去。
郎战其实不知道敬长辈的酒就必须走过去,这是酒桌上作为晚辈最起码的礼节。他还是走了过去,是因为不想被太多人知道。
欧阳东方所坐的那一桌,自然都是和他身份差不多的大人物。顾兆文坐在其间,不过是一个小字辈而已。郎战才走过去,马上有人问欧阳东方:“欧阳,你好像和郎战很熟哪!”
欧阳东方应该喝得差不多了;或者,他看郎战比较顺眼;又或者,他天生大嘴巴,根本守不住秘密——他语出惊人,说:“我侄女婿!”
“侄女婿?他不是中山亲王吗?”马上有人接话道,说完似乎察觉到自己失言,赶紧端起酒杯遮掩。
不管他是无意还是刻意,晚了,马上有人追问:“欧阳局长,你口中的男儿,难道是你的侄女欧阳男?那可是个女中豪杰!”
“中山亲王”登场,欧阳东方的脸就已经黑了。再有人把“男儿”和“欧阳男”划上等号,他的脸由黑转红,然后,他恶狠狠的看向郎战,说:“郎战,你来解释一下!你究竟是我的好侄女婿,还是中山的什么亲王?!”
郎战能说什么?因为他不管怎么说,在某个圈子里,欧阳东方乃至欧阳家明天都注定要成为笑话了。他看了欧阳东方身边接话的两人一眼,将他们的相貌和名字对上号印入脑海,然后眼睛一闭一个踉跄,“吧唧”一下重重的摔在了地板上。
“叭!”他手上的酒杯立刻摔碎了,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是努力了好几次,最终却直接往地上一趴,呼呼的睡了过去。
“郎兄弟喝醉了!”王大川说着站起来走向郎战:“我扶他去休息。”
王大川距离郎战还有几步,欧阳东方身边,点破郎战“中山亲王”身份的一个中将说:“那位同志,你喝得也不少,就不要乱动了。小王,你们把郎战带下去休息。”
小王是这个中将的勤务兵,他喊了两个警卫打扮的人,架起郎战,把他抬出了餐厅。
郎战才被抬出去,顾问团的不少人正相顾愕然,又有“吧唧”声响起,他们循声望去,就听见有人喊:“欧阳将军也醉了!”他们当中反应快的眼珠子转了转,想忍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