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是想死?!”郎战问,问着,用打量的眼神扫视他全身上下一遍。
郎战的目光很犀利。南科夫就觉得全身上下只要被他目光扫过的地方,那里的血液就好像冰冻了一样,立刻变得彻骨的寒冷起来。他全身上下不自禁的扭动起来,如坐针毡。
“看来是真的想死?”郎战转移目光,对斯嘉丽说。
斯嘉丽似笑非笑:“那就成全他好了!”
南科夫又不傻,之前只是被郎战目光所摄,所以一时没醒悟过来而已,听到这里,哪还不明白郎战真正的意思。心中感觉到了意一丝希望,他立刻说:“能活我当然想活,可,可是,可是你会让我活吗?”说完,神情忐忑的看着郎战。
郎战回头看他,状似思考。几秒钟之后,他把右手伸进怀里,掏出一枚黑色的药丸递给他,说:“吃下这个我就让你活。不过你要想清楚,它是只有我这里才有解药的毒药。”
“需要定期服解药的那种毒药?”南科夫问,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便伸左手将黑色药丸接了过去。然后,他才把药丸放到嘴边,左手手肘和脖颈处齐齐一麻,嘴巴不自禁张开,左手不自禁的一松,药丸已经滚落嘴中,直接落入了食道。
让他手肘和脖颈齐齐发麻的当然是郎战,郎战再伸手在他手肘和脖颈处拍一下,帮他消除了不适感觉,说:“它并不是普通的毒药,而是一种蛊毒——蛊听说过吗?”
南科夫眼眸微微一缩,问:“是不是虫子?”
郎战稍感意外,说:“对。它会住在你的脑袋里监视你的行为和心理活动,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不仅不能做出背叛我的行为,最好是念头都不要动,否则的话,你就会变成它的食物——”
“我听说,蛊毒还有一个特点,如果下蛊的人死了,那中了蛊毒的人也会死——”
郎战笑起来,由衷的赞道:“你知道得真多,倒是省了我不少口舌。”
南科夫脸上神情经过一阵挣扎后,恢复平静,说:“先生,有件事我得向您坦白——”
“你是指双面间谍?”
南科夫彻底被惊到,瞪大眼睛问:“您知道?”
郎战故作深沉:“也是才知道。”
南科夫眨眨眼睛,问:“虫子告诉你的?”然后他想到什么画面,犯呕欲吐,但嘴巴张开,“呃呃”了好几声,却什么也没能吐出来。他应该是被蛊毒恶心到了,但是偏偏吐不出来。
郎战:“你既然对蛊毒很了解,应该知道它是可以解除的。你继续当你的双面间谍,但是不管发送什么情报出去,记得先报与我知道。我答应你,将来,只要你帮我做成一件事,我就给你解毒——”
“是的先生。”
“好了,现在你先睡一会吧——”郎战说着,伸手在他后脑勺上轻轻一敲,便将他敲晕了过去。
郎战和南科夫大谈蛊毒的时候,斯嘉丽眨巴着眼睛,一副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南科夫晕了过去,她低声问郎战:“真的假的?”
“你觉得呢?”郎战不答反问。
“我听说过蛊毒,不过,我认为应该没这么神奇。否则的话,要是贵国弄一批出来暗算诸如雷国、鄂国的总统,那不早就称霸世界了?”
郎战没接她的话,而是抬头看天。几秒钟之后,在斯嘉丽眉头微微蹙起的时候,他说:“来了!”
斯嘉丽先一愣,然后侧耳听了听,问:“你早就知道了?难道说你在叛军里有线人?是娜塔莉亚布置的?”
郎战没理她,先用对讲机通知那些幸存的小队长,让他们警惕空袭,然后喊毕奎琳,让她立刻过来。十几秒钟后,郎战才把毕奎琳和斯嘉丽安置好,“咻咻”的破空声四起,十余个火球呼啸着从西南方向砸了下来。
导弹,又是导弹。而这些导弹,正是霍华德口中的凯勒他们发射的。十余枚导弹,每一枚的杀伤半径都在七十米左右,十余枚梯次砸落,瞬间,一片绵延的爆炸声中,以车队为中心的地带,便完全变成了火海。
导弹齐射这个招数,雷国人在椰子岛之战中已经玩过一次。那一次,郎战差一点便葬身其中。
鞑靼宫,娜塔莉亚此时正在批阅文件。忽然,西南方向有爆炸声传来,她愣了楞,想起什么,立刻掏出手机翻出了郎战的手机号码。她的右手拇指摁着屏幕上的虚拟拨号键,好几次都想要摁下去却又强行忍住了。而她稍微一犹豫,爆炸声来得快去得也快,四周已经恢复平静。她放下手机提起笔,有心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结果却发现,提笔的右手居然颤抖起来,这才知道心境已经被完全破坏了。她干脆扔下笔,朝门口大喊:“蒂利亚!”
门被推开,秦老爷子走了进来。“副总统,蒂利亚现在在战狼坐镇,您有事交代我一样的,”他说。
娜塔莉亚看到他,神情有所放松。她站起来,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水,忽然问道:“秦老先生,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您。以您对贵国政.府的了解,什么情况下会抛弃加百列?”
娜塔莉亚的这个问题很诛心,即便秦老爷子惯于泰山崩与面前不行于色,也不禁微微一怔。他认真的想了想,回答:“目前不存在这个可能。”
“我需要详细的答案。”
秦老爷子看着她,从她的眼神中感觉到了倔犟,说:“我倒觉得,您与其担心这个,不如担心他会不会战死。”
“叛军和雷国人杀不死他,我无比坚信这一点。”
“您对他倒是有信心。”
“因为他是我娜塔莉亚的男人呐!”
秦老爷子点头,心中暗忖没想到郎战小小年纪,骗女人倒是一套一套的,嘴上问:“您知道未央宫保镖吗?”
“我听说过,他们是贵国专门为保护军政要人设置的保镖队伍。”
“郎战,他有一支五人规模的未央宫保镖队伍。”
这个消息太过震惊,娜塔莉亚明显不信,将信将疑的问:“这是真的?”
“我不可能拿这种事开玩笑。”
“可是他们现在并不在这里——他们难道一直在暗中保护着他?”娜塔莉亚说着,心中升起一丝期待。
仁国的未央宫保镖名头太响亮,传说中他们好像无所不能,这使得娜塔莉亚便难免心生侥幸,觉得如果真有未央宫保镖在暗中保护着郎战,那郎战的安全就有保障了。
秦老爷子:“全仁国能享受这种待遇的人不超过三十个,由此可见国家对郎战的重视,所以我说目前不存在这种可能。”
“是吗?”娜塔莉亚说着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然后,她伸手摸了摸,低声说:“本来,能为加百列生一个孩子,我觉得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成就,但是现在,我宁愿没有怀孕。”
娜塔莉亚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否则,她也不可能当上克雷米亚的副总统。如果她没有怀孕的话,以她的性子,她一定会选择和郎战并肩战斗。而不管最终战斗结果如何,因为是并肩战斗,哪怕战死,她至少也不会有遗憾了——嗯嗯,女人在一些事情上的想法和做法,是男人无法理解的。
秦老先生闻之动容,然后他深深的看了娜塔莉亚一眼,慢慢的不着痕迹的退了出去。
爆炸声惊天动地,郎战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快被震破了。不得不承认,导弹齐射确实是对付他的最有效手段,但对雷国人来说,美中不足的是,这里属于异域,所以他们虽然能发动导弹齐射,却无法保证其效率也就是一定能炸死郎战。常规武器,不管是齐射还是地毯式轰炸,都不可能做到像核.弹那样全覆盖。而只要存在死角,对于郎战这一类感知特别敏锐的人来说,那就是求生的机会。
“看看,去看看,谨慎一点,”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人声,郎战轻轻的摇晃了几下脑袋,好让自己的思绪尽快沉淀下来。当人声变得更加清晰,郎战的眼神重复清明,他四下看看,看到了两坨血色,心头一松,问:“斯嘉丽、毕奎琳,没事吧?”
“我受伤了,”斯嘉丽说,然后翻转身子,把右脚搁高亮给郎战看。
“我的头好痛,眼前金星直冒——”毕奎琳说,带点呻.吟。
斯嘉丽的右脚裤管处有明显的血渍,看来是被弹片射中了。郎战爬过去,把她的脚拽过来看了看,然后用手指帮她拔出弹片,又从身上掏出一瓶药粉撒上,说:“皮肉伤,没有大碍。”
斯嘉丽:“你说得轻松,疼死我了!”
郎战已经转到毕奎琳那里,他盯着她看了一会,然后目光落到她身边的摄像机上,眼珠子一转说:“毕奎琳,糟了,你的摄像机好像坏了!”
“什么?!”本来捂着头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毕奎琳闻言立刻惊呼出声,然后坐起来一把将摄像机拿在了手上。几秒钟之后,她长嘘一口气说:“没坏!没坏!”
郎战笑了,问:“头还疼吗?”
毕奎琳一愣,然后惊喜的说:“不疼了!奇怪,眼也不花了。”
郎战故意脸一板,喝道:“那还不赶紧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