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狮子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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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胡狼妈妈死了

雨季又回到了纳特龙湖,火烈鸟群又回来了。

小胡狼平躺在小溪的入湖口,装出特别和善的样子,等着大火烈鸟群向它的身边靠近,说时迟那时快,小胡狼一下子便咬住了一只。

小猎豹黑鼻在湖滩上驱赶着多达几万只的小火烈鸟群,鸟群受到惊吓仓皇起飞。黑鼻趁机一个跳跃前扑,一只受伤的或弱小的小火烈鸟就落进了黑鼻的嘴里。

小狮子白雪把自己伪装成一个盐堆,趴卧在大火烈鸟群中,只要它高兴,随时都可以出击,湖边就是它的粮仓。

黑鼻和小胡狼早已忘记了旱季窘迫的生活,感到现在的生活太枯燥、太无趣了,总想干点儿什么。因为小猎豹黑鼻已经十五个月大了,相当于人类年龄的十八九岁;小胡狼已经十二个月大了,也相当于人类年龄的十八九岁。

相比于猎豹和胡狼,狮子发育迟缓,三岁半才发育成熟。白雪虽然已经十八个月大了,但只相当于人类年龄的八九岁。

胡狼妈妈苍老了许多。它的腰椎越来越塌陷,行走越来越困难。再加上旱季时,它多次深入灌木丛,诱捕因帕拉羚羊,被毒蛛吸去了不少的血,它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胡狼妈妈整天昏昏沉沉地在沼泽地中四处游荡,捡食小胡狼、狮子白雪、猎豹黑鼻的残羹剩饭。孤独的胡狼妈妈感到了死亡的迫近,它已找好了安葬自己的洞穴。

但有一件事,胡狼妈妈清醒得很,长大了的狮子、猎豹、胡狼是不会和平相处的。胡狼妈妈要为它的儿子——小胡狼做最后一件事情:赶走狮子白雪和猎豹黑鼻。

但胡狼妈妈始终没有找到机会。

想当初,胡狼妈妈之所以救狮子白雪,是因为它心里非常清楚:多年来,黑背胡狼、侧纹胡狼一直想把它们金背胡狼从这块沼泽地上赶走。金背胡狼的数量逐年递减,今年只剩下它们一家三口,如果没有狮子白雪震慑着这块领地,它们一家三口早就被赶出领地,无家可归了。

胡狼妈妈觉得,对付一只幼小的狮子,总比对付两群胡狼容易。但令胡狼妈妈没想到的是,掉入深坑的猎豹黑鼻还活着。更没想到的是,残暴的鬣狗不为猎食,只为杀戮而来,胡狼爸爸也因此毙命。为了活下去,更重要的是为了将小胡狼养大,胡狼妈妈只好在旱季暂时与小狮子白雪、小猎豹黑鼻合作狩猎。

胡狼妈妈深知,如果将它弱小的儿子小胡狼留在狮子白雪和猎豹黑鼻的领地上,小胡狼随时都会被吃掉。只要哪一天,小胡狼一不留神招惹了白雪或者黑鼻,或者仅仅因为白雪和黑鼻没有捕捉到猎物,小胡狼都会被白雪或黑鼻当作腹中之物。

一只打探前哨的鬣狗进入了沼泽地。

在这只鬣狗发现大群的火烈鸟、狮子白雪、猎豹黑鼻,最重要的是它的儿子小胡狼之前,胡狼妈妈必须悄无声息地解决掉这只探察领地的鬣狗。否则,这只探察领地的鬣狗将引来大群鬣狗侵入它们的家园,后果不堪设想。

通常,单独一只胡狼是不会进攻一只鬣狗的,因为这无异于自杀。鬣狗的体形是胡狼的三倍多,鬣狗那有力的下颌连狮子都会畏惧三分。但保卫家园的信念,为可怜的儿子留一片乐土的愿望,使胡狼妈妈鼓起勇气,猛地从后面冲向鬣狗,就像旱季冲向因帕拉羚羊一样,死死咬住鬣狗的后腿不放,等待着白雪、黑鼻和小胡狼的到来。

鬣狗凭直觉将胡狼妈妈向前拖行了几步,回过身来,一口咬住了胡狼妈妈早已塌陷的背脊,要将它撕碎。胡狼妈妈死死地咬住鬣狗的后腿,没有任何的犹疑。胡狼妈妈宁愿自己粉身碎骨,只要鬣狗腾不出嘴来,在白雪、黑鼻、小胡狼赶来之前,就没法向远方的鬣狗群发出信号。

小胡狼、小狮子白雪、小猎豹黑鼻同时听到了胡狼妈妈被撕咬的扭打声,合力杀死了鬣狗,救下了死死咬住鬣狗后腿不放的胡狼妈妈。

奄奄一息的胡狼妈妈瞪着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白雪。直到白雪学着小胡狼的样子,将尿液洒在了小胡狼的尿液之上,胡狼妈妈才挣扎着爬入了早已为自己准备好的洞穴,再也没有出来。

胡狼妈妈相信狮子白雪的承诺:和平共处,像兄弟一样对待小胡狼。尽管,狮子白雪并不理解胡狼的语言。

胡狼妈妈生前虽然没有将狮子白雪、猎豹黑鼻赶出领地,留一片安静的家园给它的子孙,但胡狼妈妈总算用它的生命换来了小胡狼的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