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孟听云喝了很多的酒。但却一直很清醒,并没有醉去。
她一直要求那女歌手在那里给她唱歌,她只好一直唱下去,孟听云便跟着唱,一面唱,一面哭。
直到那女歌手实在是唱不动了,“抱歉,我嗓子哑了,实在是唱不动了。”
她说话嗓子都哑了。
“不行,”孟听云醉汹汹的拉着人家,不让人家走,“我要听歌,我必须听歌,歌声一停,我感觉自己一下子就掉井里面去了。”
“可我实在是唱不了了。”那女歌手十分为难。
六子跑出来,说道,“大小姐,让人家走吧,她也唱不了了,我再给你叫一个。”
这才放那女歌手走了。
不料刚一走,孟听云就催促,“来了没有?”
六子说,“已经打了电话了,很快就过来,再稍微等一会儿吧。”
孟听云不行,一个劲儿的哭闹,“我要听歌。”
“我给你放还不行。”六子说道。
“不,我要听人唱的。”孟听云说道。
“这我也不会唱呀。”六子说道,“我那嗓子,你还不知道嘛,喊一嗓子,我估计你这酒也白喝了,立马就能醒了,我只会弹一点吉他。你还是再等会儿吧,他一会儿就来。”
无奈孟听云还是哭闹的不停,我对六子说道,“那要不你弹,我给她唱吧。”
孟听云破涕为笑,“你还会唱歌?”
“我也怕吓醒了你,你只要不闹,我就不唱。”我说道。
“我不怕,唱吧。”她说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开始吧于总。”
我无奈的摇摇头,六子拿了琴来,“我只能弹点简单的和弦,太难的我不会啊。”
最后我们俩商量了一下,找了个我们俩都会的,陶喆的《寂寞的季节》。
我唱了几句,感觉还不错,孟听云很意外,玩命鼓掌,她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两个打火机,打着了弄成荧光棒的样子,像个脑残的歌迷一样双手随着旋律舞动。
唱的一半的时候,她咣当栽倒在了地上。
我和六子吓了一跳,赶紧过去将她扶了起来,发现她已经彻底醉了,脑袋磕在了椅子上,给磕破了皮。
我只能送她回家了。
一出来发现都已经华灯初上了,竟然在里面呆了一下午,怪不得那女歌手唱不动了呢。
我们两个人都喝了酒,只能由六子帮忙把她送回去了。
我扶着孟听云上了车,六子开着她的车往她家走,刚开到一半,孟听云似乎有些意识了,“你们……你们这是要送我去哪儿?”
“当然是回家呀。”我说道。
“我不!”孟听云一把挣脱了我,就要开车门下车。
我连忙将她拉住,“姑奶奶,你别闹行吗,车可开着呢!”
“我不要回那个所谓的狗屁的家!”孟听云挣扎道。
“听话,一会儿回去,睡一觉就好了。”我说道。
孟听云盯着我,虽然意识不清,但满眼的泪流下来,“于浩,你今儿要把我送回去,我恨你一辈子!”
“算了,掉头吧。”我对六子说道。
“干嘛呀?”他问道。
“你没看出来她不想回去么?”我说道,“你还真想让她恨我一辈子啊。”
我其实倒不是怕她恨我,只是想了一下,这会儿把她送回去,似乎确实不合适,不知道现在那里面住着的,到底是孟总,还是陈露,还是她妈妈。
不管是谁,好像都不太合适。
六子无奈的掉头,“那去哪儿呀?”
这还真把我难住了,我只好问孟听云,“那你打算去哪儿?”
“不知道。”她闭着眼睛嘟嘟囔囔的说道,看起来她似乎很难受,随时要吐的样子。
“你有没有什么挺好的朋友。”我问道。
“就是你啊。”她说道。
六子笑了。
“我说的是女朋友。”我说道。
“没有。”她说道,“就去你那儿吧。”
说着她闭上了眼睛。
“啊?”我一愣,“那怎么行?”
“别婆婆妈妈的了。”她说道,“有什么不行的?你女朋友不是在家么,有什么要紧?”
“关键她不在家呀。”我说道,“她去外地出差了。”
“那就更没什么要紧的了。”她不耐烦的说道,“行了行了,就这么定了,别再磨磨唧唧的了,我很难受,别再烦我,让我躺会儿。”
“你……”
“行了,两位祖宗,你们倒是说个地方呀。”六子开车道,“我总不能一直在路上溜达吧?”
孟听云闭着眼睛不说话,似乎是睡过去了。
“哥们儿说吧,你到底住在哪儿?”六子问道。
“去我那不合适呀。”我说道。
“那你说去哪儿?”他问我。
我寻思要不给找个酒店开个房间,但想了想,她喝成这样,似乎也不安全,孟总打电话还专门嘱托我要照顾好她,我也答应人家了,要是把她扔下,万一出点什么事儿如何向孟总交代?
可不去酒店,又能去哪儿呢?
去公司?办公室倒是可以睡沙发,但问题是,中午那会儿出来的时候,陈可已经和我们在那闹腾了半天,我想这会儿恐怕已经是传开了,现在她喝成这样,我扶着她回公司,情况恐怕是更加糟糕。
“说个地儿吧?”六子有点着急了,“哥哥,我店马上要开了,我还着急回去忙活呢。”
“行行行,那就去我那吧。”我说道。
我说了地址,六子载着我们到了我住的地方。
我也很无奈,万一要是让柳如月知道了,不定得怎么样呢,本来我们现在关系就有点紧张,要是再让她知道这种事儿,后果不堪设想。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总不能让她睡大街上吧。
我想了想,不行就直接跟柳如月坦白请示吧,因为根据我以往的经验,一旦不请示,偷偷摸摸的进行,最后必然会被她发现。只是我担心,就算坦白了,她也不一定会放心。
算了,一会儿再看吧,没准儿孟听云睡会儿就醒来自己走了。
孟听云似乎已经完全睡过去了,六子帮着我把她扶进了家门。
我将她扶进了另外一个卧室,让她躺下,给她脱了鞋,盖上了被子,出来以后看到六子在客厅里四下打量。
回头对我说道,“哥们儿,你住这样的房子,干嘛还干那个?”
我不解道,“干哪个呀?”
“就那个呀,司机嘛。”他坏笑道。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孟听云说的司机,是那个意思。
“身体好,没办法。”我也开玩笑道,“不然憋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