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少庄主房中传出一阵震天大吼,所有的人都赶紧退避三舍,唯恐波及。
“秦冰,你说清楚,谁跟你那个了,你疯了,为什么要当着我师兄的面褥我清白。”
他抠了抠耳朵,有些无赖地道,
“没有不要紧,若是姚儿想要,今夜本庄主可以补上啊。”
“你….你简直就是无耻、混蛋,疯子,欺负我就那么好玩吗,我不就是跟你的儿子亲近了一些吗,值得你堂堂少庄主这样对待吗。”我嘶哑着吼道。
他一脸玩味地坐在床边,看着我恨不得上前打人的样子,
“卿姚儿,我饿了,你去为我传晚膳到房里来。”
“抱歉,本姑娘没那个心情。”反正师兄是执意要还他银子,以前我也不过是为了三师兄才对他低声下气的,当然也偶尔地顶几句嘴,可是现在完全没有必要了,
“少庄主,师兄已经把银子还给你了,我想我们的约定是不是也需要改一下了,你既然不希望我接触到你的爱子,而我也在你的山庄呆够了,明日我要离开这里。”
“休想。”他冷硬地吐出两个字。
“为什么,你也没有吃亏不是,我也在这里做了你免费的丫鬟一段时间了,你还想怎么样?”
“你既然答应了要做我儿子的娘亲那就要做一下去,你可知道这几日挚儿一直在绝食吗。”
“挚儿绝食,怎么会?”我心里一疼,他才四岁啊,怎么会……….
“哼,你还有脸问我,挚儿的娘亲早就不再了,一直以来他都在平静地学习,练武,是你打破了他的平静,给了他希望,怎么,你现在要再一次地把他的希望毁灭吗?”他厉声道。
“我没有,我没有想过他会……..”我有些不知随错地道。
是啊,遇见挚儿是个意外,我没有想过那个怯懦的小家伙执拗起来竟然不输于大人,知道用绝食来反抗。
“我可以去见见他吗?”我祈求地看着眼前这个令我无限厌恶的男人。
他看了我两眼,然后绕过我便径自走向门口,我知道他算是答应了,赶紧随着他的脚步,就怕去的完了挚儿会受不住,在挚儿的心中怕是真的把我当成了他的娘亲了吧。
“小少爷怎么样?”阴沉地问道。
守候在门外的丫鬟慌忙跪在地上颤抖着道,
“会少庄主,小少爷还是不肯进食。”
“去厨房把晚膳连同本庄主的一起传过来。”
那丫鬟赶紧起身却是险些与跟在后面的我撞到,她看了我一眼,匆匆而去。
我随着他的脚步踏进那件别致的小房间,本应是摆满属于一个四岁儿童的玩具的小房间,却是异常的冷情,书桌上叠起来的是厚厚的一摞书籍,墙上悬挂地都是练功的图示,扫过整间屋子,几乎没有见到一件玩具。
我狠狠地瞪了一眼身边的男人,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地对待一个幼童。
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瞪他,那恶劣的男人摸了摸鼻子,轻咳了一声,尽量地放柔声音道,
“挚儿,爹来看你了。”
“爹,我要娘。”一道微弱的呓语从里间传出。
我顾不得他在场,赶紧绕过他走进去,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那个几天前还活灵活现跟我学体操的孩子怎么便成了这副摸样。
挚儿苍白着脸毫无生气的躺在床榻上,紧闭着那灵动的双眸,听到声音,他仿佛是用尽地想要睁开眼眸,却是没有一丝力气。
“挚儿,娘亲来了,娘亲在你身边。”我扑到床榻边,抱着那瘦弱的小身子在自己的怀中。
长长的睫毛忽闪了两下,一行清泪滑落脸颊,
“娘亲,挚儿快要死了吗?”
“胡说,有娘亲在,挚儿不会死的。”我赶紧地搂的更加紧了,这孩子怎么浑身发凉。
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我们相拥在一起的和谐,秦冰的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温暖,这样的场面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了。
“少庄主,庄外来了一些人说有要事见少庄主。”门外秦冰的侍卫道。
剑眉紧蹙,刚刚退去的寒意再次升起,
“什么人?”
“他们说是修罗门,罗沙门,鬼蜮门等十二门的门主。”
“哼,这些跳梁小丑还不曾放在本庄主眼中,回他们,本庄主已经休息了,明日再说。”
“是,少庄主。”
沉浸在温情当中的我与挚儿丝毫也没有注意到刚才他们说了些什么。
当桌子上摆好膳食,秦冰不耐地看向床榻上斜倚着在给挚儿讲故事的我,冷声道,
“吃饭。”
我掀开被子,为挚儿转好衣衫,然后抱着他不顾某人还在场,大摇大摆地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反正我现在也不算是他的丫鬟了,应该算是他的客人吧。
还以为他又要大发雷霆的,没想到他径自拿起筷子,沉闷地说了一句,
“吃饭。”
挚儿从我的怀中小心的看了一眼他的爹爹,有对我吐了吐俏皮的舌头,便乖乖地吃着我喂到他口边的饭菜。
我其实也有些饿了,看到那美味可口的饭菜几次吞咽了口水,先喂饱挚儿再说吧,他都几天没有吃饭了。
“少庄主,”外边传来一阵紧凑地脚步声。
“什么事?”手中的筷子一停。
“外边的来人说若是少庄主今晚不肯见的话,那他们就………”
“放肆,他们就怎样?”眼中嗜血的光芒一闪,冷森地道。
“他们就要不客气了。属下们没有少庄主的吩咐,不敢私自与他们交手。”
“凭他们十二门的那点儿微末本事就敢在本庄主的面前叫嚣,自不量力。吩咐下去,按兵不动,引进桃花阵中,本庄主倒是要见识见识他们的能耐见长了多少。”
桃花阵,难道我进庄时看到的那些桃树是用来摆阵的,只是为何我没有看到有什么异常,难道是有人在暗处操控,一定是的。
瞟了我们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便甩袖出去了,我怂了怂肩,与挚儿相视一笑,
“挚儿,趁那大冰块走了,我们快吃。”我把挚儿放在一边的椅上,为他盛了一碗汤,给他小勺要他自己慢慢喝汤,我也快速地吃起来。
“娘亲也好多天没有吃东西了吗?”挚儿看着我毫无形象的狼吞虎咽,疑惑地侧着小脑瓜问我。
“没有了,乖,快些喝汤,要不然一会儿要凉了。”我含糊不清道。
其实惭愧,我肚子饿了是不假,主要是因为在这山庄数日,哪里吃过一顿像样的饭菜,这次看到这么多的美味我食指大动,当然要快些吃一些,要不然一会儿就要撤下去了。
“娘亲,你今晚同挚儿一起睡好不好?”
“不行,挚儿知不知道这男女有别,挚儿已是一个小小的男子汉了,怎么可以和娘亲一起睡哪。”
我扯了个理由来搪塞小家伙,对不起啊,挚儿,今晚我要看看有没有好机会可以逃出去,怎么能睡在你的房里的。
“可是娘亲为什么要和爹睡在一起。”
我刚刚喝下去的一口汤噗地一声喷了出来,这是谁跟小孩子胡说的,我什么时候跟那个臭男人睡在一起了,这不但是侮辱了我的清白,更是教坏了小孩子吗。
“娘亲,你怎么了?”小家伙为他拍打着后背,紧张地看着我不断地咳嗽。
“挚儿,是谁跟你说娘亲跟爹睡在一起了?”我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这个人我一定跟他没完。
“是挚儿看到的。”
他看到的,没有吧,我自认没有做过什么出格到让人误解的事啊,就是偶尔几次被那人亲吻了一下,可是也没有到挚儿说的那个地步啊,他怎么看的。
我好奇地拉过挚儿的小身子,柔声问道,
“挚儿是怎么看到的?你又看到什么了?”
“挚儿那日想娘亲了,便偷偷地到躲在爹的房间外边,过了好一会儿,挚儿就看到爹和娘亲进了房间,然后关上了门。”
原来如此啊,小孩子心思单纯,认为走进一个房间关上了门就是睡在一起了,倒是吓我一跳,
“挚儿,有时候其实两个人关上门并不一定就会睡在一起的,比方说挚儿的丫鬟,她不也是和挚儿睡在同一件屋子里的吗?”
我试着去给挚儿讲解这件事,可是那小家伙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地道,
“可是爹的房间从来不要丫鬟进去睡得。又一次挚儿经过爹的房间,听到里面传来姨娘好大的叫痛的声音,似乎是爹在惩罚哪位姨娘似地,然后挚儿就趴在门缝中偷偷地看,果然看到爹压在那个姨娘的身上猛力的摇晃,挚儿好怕啊,就悄悄地跑开了,后来丫鬟告诉我,爹的房间除了姨娘可以进,谁也不可以进的,就是姨娘也是不能在里面留宿的。”
我听得面红耳热,这个该死的秦冰都干了些什么,他那些污秽不堪的丑事做就找个隐蔽的地方去解决好了,干嘛要挚儿看到,他还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孩子哪。
看到我咬紧下唇满面通红的样子,挚儿的小手攀上我的额头,担心地道,
“娘亲病了吗,哦,挚儿知道了,一定是爹也像惩罚姨娘那样欺负娘亲了,所以娘亲就病了。”
小家伙自认为了然的自言自语道,我听了脸色更是羞红,恨不得马上就把那个无耻的男人给剁了,要他亲耳听听他的儿子都说了些什么,这不都是拜他所赐吗。
“挚儿,这个不是欺负,是…….”是什么,看着挚儿纯真的面孔,现在跟他讲这个男女之间的事是不是太早了些,我憋了半天,却是呢喃着说不出到底是什么。
被挚儿纯真的一脸期盼的盯着,我惶惶不安地随口道,
“这个你大了就知道了,现在只要你记得娘亲绝对没有跟你那个烂爹睡在一张床榻上就好了,以后也不许再这么说了,知道吗。”
挚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想爹跟娘亲不睡在床榻上,难道是都睡在地上的吗,看着我脸色有些不好,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一定是的了,姨娘占了爹的床榻,然后娘就只有睡在地上了,那些姨娘真坏,等挚儿长大了,一定要保护娘亲不要娘亲睡到地上。
看到挚儿那瞬息万变的表情,一会儿同情,一会儿又是一副了然,一会儿又是一副咬牙切齿,一会儿又是坚定地,我也没有多想。当然我又不是神仙,自然也猜不到此时挚儿脑中所想的竟然是这个样子的。当日后有一日知道了之后,我是啼笑皆非,这都是后话了。
桃花阵中,
“各位门主,真是好雅兴啊,如此深夜光临寒舍,不知有何指教啊。”一道冷森森地白色身影伫立在一棵桃树之上,深黑地看不透是何情绪的黑眸,嘴角邪魅地轻勾,一脸鄙视地看着在桃花阵中有些晕头转向,将要迷失心智的众人。
听到那个犹如鬼魅的声音,众人都是身子一个激灵,望向上方,
“秦少庄主,请手下留情啊,我等深夜前来并非有意冒犯,实是有要事相商啊。”有眼尖地看清是那阴晴不定,残暴狠戾的秦冰,也顾不得门主的身份,赶紧出声有些哀求道。实怕一个晚了就要葬身在这桃花阵中。
本也没有要大开杀戒的意思,况且这些人虽也算不上是什么大门派的,但是杀了多多少少也是有些麻烦,所以要他们尝尝在天下第一庄撒野,出口不逊的教训也就是了。
“好,撤阵。”
瞬间那本是四处乱走令人眼花缭乱又防不胜防的桃树都回归原位,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可是那些功夫不济的壮汉却是一跤跌落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
惊魂稍定,才有人抱拳道,
“少庄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冷冷看着那些跳梁小丑,不屑地一个闪身便消失了踪迹,声音却是远远地清晰地传到每一个在场的人的耳中,
“带到会客厅。”
“这天下第一庄果然是名不虚传啊,看来这次那飘渺派的臭娘们是有克星了。”一个有些猥琐的瘦小男子道。
话音刚落,就被一个浓眉大眼,脸上有一道刀疤的壮汉呵斥道,
“老六,注意,别乱说话,这是什么地方。”
那猥琐的瘦下男子似乎急怕这刀疤男子,偷眼看了看前面带路的家丁,不敢再言语。
会客厅中,
看着那坐在上首的男子只是轻抿着手中的茶,似乎没有开口的意思,众人互望了一眼,一个头发一半白一半黑的男子上身稍微上前倾了倾,讪笑道,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想不到少庄主如此年轻就能震慑江湖群豪,我等仰慕已久,今日一见之下更是若滔滔江河…….”
“左门主,今日来我这庄子就是讲这些废话的话,那请恕本庄主不奉陪了。”
这被称为左门主的汉子是十二门门主中年龄最长的,也是最阴险狡诈,诡计多谋的,所以俨然便也成了这些门主当中的大哥,今日在秦冰面前卑躬屈膝本就有些面子上挂不过去,若非那臭娘们放出话来在十日之内要他十二门消失于江湖上,他才不会来这天下第一庄受辱哪。
众人都是脸色一变,那左门主毕竟是老江湖了,隐含在眼中的煞气也是转瞬便逝,依然笑道,
“少庄主快人快语,那老夫便直言不讳了,十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在即,上一会的总盟主欧阳震已是年老有意让贤了,纵观江湖这后代中杰出人才,我看少庄主是当仁不让首屈一指的,所以我们十二门兄弟合计决定全力支持少庄主,只是这其中还………”边说边观察着秦冰的神色,不轻易的看到他那把玩着茶杯的手动了动,心中一喜,就不信这江湖各大门派人人垂涎地武林盟主之位,他天下第一庄就不为所动。
“哦,那本庄主倒要多成各位门主看得起了。”
不管他语气中的嘲讽之意,那左门主笑笑道,
“少庄主这般的人物自是胸有成竹,不屑于拉帮结派的,不过这武林中有一股势力却是不容少庄主小觑啊,看她这几年的势头如今怕是与这天下第一庄有旗鼓相当之势了,这盟主之位,********怕也是…….”
说罢摇了摇头,知道那秦冰为人极端自负,要想请他对付那臭娘们,就要挑起他的怒火来才好,若是简单的求救,以他的冷情不要说毫无交情,就算是有些交情,那也要看他是不是心情爽了。
“本庄主怎么没有听闻过江湖中还有此等门派能驾驭在我天下第一庄头顶上的。”就算那闻名于江湖的六大门派,他也是向来狂放的不放在眼中,所以与那些门派也是向来井水不犯河水。
“一般小门派自然是不放在少庄主眼中,只是这个门派十分的神秘,少庄主又少在江湖上走动,没有听闻也是情理之中的,这个门派清一色的都是娘们,叫什么飘渺派,她们的头更加的神秘,都尊称一声宫主,只知姓陆,底细没有人知道。”
“飘渺派?她们可是与十二门起了冲突吗?”嘿嘿冷笑两声道。
这十二门在江湖上也是臭名昭彰的,他自然不会相信他们这次前来时为了推选他当武林盟主而来相助的,既然他们提到了飘渺派都是清一色的女子,想必是惹了飘渺派这些难缠的女人,所以不得不来寻求自己的庇护吧。
那左门主黑漆漆的一张脸上难得红了一红,咳了两声道,
“少庄主果然是火眼金睛,不错,都怪我管束不严,门下弟子行为不甚,惹了那飘渺派的人,本是赔礼道歉也就接过了,谁知道那群臭娘们却是紧追不放。”
从谈话中已经可以看出这秦冰也不是一般的人物,若是有意隐瞒不说,他也定会查处,倒是不如实说出来,倒是更可以成事。
果然,秦冰点头答应了留他们在庄中暂避,自然条件便是在武林大会上他们要想尽办法助少庄主夺得武林盟主之位,扫清障碍。
等到一切商议、安排妥当了,已是二更天,有些疲惫地回到房间,却是总感觉身边少了什么,等到前脚刚跨进屋子,看到空空如也的那张睡榻才想起那个臭丫头两个时辰没见到她的踪影了,用个晚膳用得着两个时辰吗,不由怒上心头,
“来人,本庄主那丫鬟可是还在小少爷那里吗?”
“会少庄主,不曾见到她回来。”
哼,怒气冲冲地又一步跨了出去,向着小少爷居住的房子走去。
门外守候的丫鬟一看到是少庄主,赶紧跪下行礼。
“小少爷睡了吗?本庄主的丫鬟可还在里面?”
“小少爷吃过晚膳后,庄主的丫鬟伺候沐浴后便睡了,然后她就走了。”
“走了,上了哪里去了?”语气有些急躁地问道。
“奴婢不知。”庄主的丫鬟要去哪里她哪敢过问啊。
“无用的东西。”一个甩袖又一脸狂怒地走了,这个臭丫头又跑哪里去了,想到她今天的言行,不会是偷跑出庄了吧,一挥手,将隐藏在暗处的暗卫招来。
“本庄主的丫鬟上了哪里?”庄中的暗卫向来是他引以为傲的,不管庄中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所以她的动向,自然他们也会了如指掌。
“属下看到她进了少庄主的书房后,便没见再出来。”
“嗯。”她去书房干什么,莫非是想偷盗什么东西,她是奸细,挥挥手,又大踏步向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暗卫又接着隐身到暗处,继续不变地守夜工作。
我为什么不趁着有人闯庄的机会跑,不是我不愿意溜走的,是因为挚儿的那些话使我大受刺激,向来惹了我的人是都要付出代价的,秦冰不要脸就罢了,连带着小孩子都会有这种想法,不怪我第一次从他的房间里出来,为什么看到那些下人的眼光都怪怪的,他的房间本就是用来同那些女人翻云覆雨的,我频繁地出入,他们怎么想,显而易见了,我以后出去怎么做人,这烂人把本姑娘的清誉都毁了,我不给他一些小惩,心里就堵得慌。
想了一通,我打不过他,论到机智我也是比不上他,所以只好给他来点小小的惊喜了。
我一路避过庄中的人,到了他的书房,铺展开他的宣纸,想了想,他不是喜欢做种猪吗,那就送他十二生肖图吧,当然那十二生肖的脑袋都换成了某人的,这次我是要打着离开的心情作画的,所以也没有必要隐晦不明的画上他的脑袋了。
当那活灵活现的脑袋赔上一个个神态各异的身子时,我自己都忍不住笑得肚子痛了。
等到全画好了,怕墨迹未干,我铺了一地,一幅一幅欣赏着我的佳作,心里就别提那个高兴了,你看那小小的老鼠配上一个人的大脑袋,有多滑稽啊,于是为了适应这幅小身子,我把秦冰的双手画成捂住脸颊害怕的摸样,在就是那憨憨的肥猪,我把他画成在偷懒睡觉的摸样,蛇身上的他在搔首弄姿,有些变态的样子,猴子身上的他骚弄着脸上的毛,总之是一个动物一个表情,把他以往那单一的酷酷冷冷的表情彻底颠覆了。
看看时辰还早,他不至于这么快就回来,再说回来也是应该去沐浴睡觉了,也不会到书房里来了,我再给提上几首小诗,应应他的娇态吧。
这鼠身的他就借用诗经上硕鼠的那一段好了,也省得费神了,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汝,莫我肯顾。…………….”
不知他能不能看得懂,把他比作硕鼠,他会不会气得吹鼻子瞪眼啊。
这勤恳的老黄牛却是有些不与他相配,怎么看他也不像是这种类型的,看在他努力皱着眉拉车的样子,就不糟蹋他了,我本来是想画一副牛身上的他拉犁耕田的样子的,可是那犁我也没见过,就只好把马的差事让给牛了。
这个闪过,我自言自语着下了凳子,又搬到另一幅悬挂好的画的面前欣赏着。
“虎虎生威,这个不错啊。”
“嗯,是啊,虎虎生威,配在他的身上也是有些暴殄天物了,算了,闪过。”
不对啊,刚才是在跟我说话,我一个转身,啊。
只见我画中的男主角正一脸邪笑着抱手环胸地站在我身后欣赏着我挂了一屋子的杰作。
“啧啧,不错,想不到姚儿还只是画中高手啊。”
他虽是笑着说话,我却是觉得从头顶冷到了脚底,他怎么都没有声音就跑到我身后去了。
我尴尬地跳下凳子,站在一旁,有些犯傻地道,
“你怎么来了?”
“你的这些佳作不就是要本庄主来欣赏的吗,若是我不来岂不是辜负了你一片良苦用心吗”
说道那良苦用心上,他加重了口气。
我干笑两声,眼珠转了又转,枉我聪明机智,被他当场抓住也是没有办法。
“咳,咳,那个少庄主,今晚月色不错,我们去赏月吧。”
我偷眼透过大开的门扉看去,外边黑漆漆地一片,哪有什么月色啊,真恨不得打自己嘴巴两巴掌。
他回头看了看外边,邪魅地一勾嘴角,道,
“却是不错,那姚儿就陪本庄主一起吧。”
他转身就出去了,我长嘘了一口气,只要他出了这个房间就好了,但愿刚才他没有看清那些牲畜的脑袋都是他就好了,我一把就要去撕下那些悬挂地画卷。
“姚儿做的画不错,就挂在那里等我明天慢慢欣赏好了,若是少了一副,你便少吃一顿饭。”外边传来他肆意大笑的声音。
我压根咬的紧紧的,他还是看出来了。
加快脚步跟上,冲着他的后背做了副鬼脸,你小子等着,本姑娘还不走了,非有好好整整你这自打张狂的家伙。
走了一会儿,我突然想起了一件憋在心里很长时间的一件事,于是在他停在一座凉亭中时,我问道,
“少庄主,有一个问题可以请教的吗?”
“说。”他心情颇好的道。
“那次我们初次见面,你是怎么看出我是女子的身份的?我还以为是师兄告诉你的,可是后来师兄也说不知道。”
“哼,就你那拙劣的女扮男装,要识破又有何难?”他鄙夷的看了我一眼。
我拉住他的衣袖道,“不会吧,以前在山上时,师兄们都没有一个识破的,快说,我哪里留下破绽了?”
听到我说道师兄们都没有识破,他脸色大好,玩笑道,
“你以后若是想扮男人,最好是把胸束紧了。”他的眼神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我的胸部。
我大囧,“你那日敢占我便宜。”
“喂,你不要是非颠倒,是你自己跌倒,我好心出手救你,谁要你的胸部正好贴在我的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