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奇,香味是从哪里飘来的,这个别墅除了她好象没有其她雌性生物,难道附近搬来新邻居了?挪动发软的双腿,循着香味下楼,来到厨房。
小溪霍地瞠大眸子,张着小嘴,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一幕!乔溱正背对门口,一手拿着烹饪专用长筷子,在锅中不停搅拌。
“好香啊……”她再次用力吸口香甜的空气,咽口口水,粉嫩的小舌头舔舔嘴唇,像只觊觎鲜鱼的猫咪,两眼放出激动的光芒。
“拿只盘子过来!”他忽然开口。
“啊?哦!”小溪急忙跑到橱柜旁边,递给他一只雕花白瓷盘。
一会儿工夫,乔溱熄火,盛盘,转过身,手里托着热气腾腾的意大利海鲜粉,大大的蛤蜊,花枝肥美,白白的虾肉,鲜鲜的草菇,混合出浓郁的香气,让人顿时感到饥饿。
小溪“咕噜咕噜”拼命吞咽口水,大大的眼睛瞪得溜圆,直勾勾盯着他手中的美味,肚里馋虫爬来爬去,胃里好痒痒哦!真想把面一下吞进去。
他看都没看她一眼,托着盘子径直走到餐桌前坐下,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白酒。
小溪不知不觉跟到餐桌前,视线始终无法在那盘丰盛令人垂涎欲滴的意大利通心粉上移开。原来这个男人,这么会享受!食色不分家,估计就是说他这种人了。
他举起叉子。
她张大嘴巴,可怜巴巴看他一眼,正好对上他的视线,他黑眸中闪过笑意,嘴角抖动一下,又把手中的小叉放下,似笑非笑凝睇着她,开口问:“想吃?”
小溪讪笑两声,如啄米的小鸡一样用力点头,抿抿樱唇,嘴巴“嗯嗯”应着。她真的好饿!肚子像是被掏空了一般,急需补充营养。
乔溱垂下眼帘,用叉子敲敲盘子的边沿,发出清脆的声音,若有所思地盯着眼前香喷喷的粉。小溪脸蛋上涌现渴望的笑容,期待着他大发慈悲,能分自己一份羹。
“去拿一只盘子吧”他终于开口,仿佛施给她多大恩惠似的。
“哦!”小溪满心喜悦地转身,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柜子边,拿出一只超大号的盘子,白嫩的小手小心翼翼捧着,放到乔溱面前,等着他分一半给自己。
乔溱抬眸看了看超大号的盘子,不发一语,只是挑起一叉面放进去,然后推给小溪,“你的。”
“啊?就这么一点?!”鼻子凑近盘子,一双乌溜溜的眸子瞠的圆大,盯着大盘子中央那一小撮面团,谄媚讨好的笑容僵在面上,嘴角狠狠抽搐一下,气急败坏地嘟囔。
“不吃还回来!”他斜睨她一眼,嘴角撇一撇,邪魅地冷笑几声,很没有风度地伸手过来抢她的盘子。
“我吃,我吃……”小溪双手环住盘子,护住那几根面条,然后用筷子迅速挑起来,塞进嘴巴。天哪,还不够塞牙缝的,没品出什么味道,滑溜溜的面条哧溜一下滑进肚子。
他气定神闲地用叉子卷起面条,优雅地送入口中,细细地咀嚼着,然后轻啜一口白酒,一双迷人的丹凤眼眯成一条黑缝,颇为享受的样子。
小溪噘着红唇,傻呆呆对着一只大盘子,耳朵里听着他咀嚼的弹牙声,心里说不出的懊恼与沮丧。没见过这么冷漠没风度好色性格极度恶劣的男人。
“呃!”乔溱打个饱嗝,用餐巾纸擦拭一下唇角,心满意足地站起身,顺便吩咐气鼓鼓的小溪:“洗洗盘子!”说完,吹着口哨,心情愉悦地转身上楼。
她抬起头,冲他的背影举举拳头。
乔溱似乎有察觉,倏地转身,剑眉微挑,视线从她愤怒的小脸上逐渐移到她举到空中的小拳头,“你要干什么?”
“啊?没什么……”小溪急忙把手缩到脑后,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忽然灵机一动,一梗脖子,理直气壮嘟囔着:“我挠头,怎么,挠头也犯法吗?”
他张了张嘴,不再搭讪,反正他说什么,她都有千言万语在那候着,永远有讲不清的歪理。
小溪叹口气,忽然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不幸的女人,拖着疲软的双腿,端着空盘子回厨房,然后开火,煮面。
回到客厅打开电视,从冰箱取出昨天吃剩的面包,没精打采地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等着吃面。但是,早晨的郊外,空气清新,气候宜人,和煦的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窗射在身上,暖融融的,再加上昨晚运动过量,还有宿醉的后果,种种原因让小溪哈欠连连,眼皮上像坠着千斤重量,一旦闭上就好难睁开。
没过多久,她眼皮就黏在一块儿,意识也逐渐朦胧……终于,进入梦乡。
乔溱换好衣服,准备去公司,下楼,无意间瞥见她在沙发上蜷缩着,微一皱眉,高大的身躯转向沙发,停驻不动。
他注视着睡得不省人事的小溪,性感的唇角划过优美的弧度,修长白皙的手指抚过她的粉颊,然后滑到她的唇角,弹落几点面包屑,冰冷邪魅的面上露出百年难得一见的温柔。
原本以为,要过她之后,那种奔腾难忍的欲望会自然消褪,但是,情况似乎超脱他的预期与控制,品尝过她的甜美,更让他欲罢不能,只要接触到她水蜜桃般的肌肤,欲望就似脱缰的野马难以控制。
撩起一绺柔顺的长发凑到鼻尖,嗅着淡淡的甜香,再也控制不住莫名其妙的情愫,拧着眉,低下头寻找她娇美红艳的唇瓣……
忽然,一股辞鼻的糊味儿,不合适宜地飘进客厅钻进鼻子……
紧接着,刺耳的火警声蓦然响起,把沉浸在****中的乔溱吓了一跳,急忙挺直脊梁,掩饰刚才的举动。
小溪猛然惊醒,腾的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睁着惺忪的眼睛,四处寻找警报来源。
他抽抽鼻子,好大的焦臭味,询问地瞅着小溪,“厨房有煮的东西?”
一句话提醒了她,鞋都来不及穿就叽里咕噜连滚带爬跌下沙发,冲向厨房,嘴里还哀嚎着:“啊呀……我的面啊!里面还放了俩鸡蛋哪!!”
乔溱又好气又好笑,抚额叹息,天,她的脑袋是糨糊做的吗?!
小溪跑到厨房门口又改变路线,转身进了卫生间,边跑边吩咐乔溱:“你先进厨房把火熄了,我拿拖把!”
乔溱下颚抽紧,面上肌肉抖动一下,很不情愿地走向厨房。
厨房报警器一响,救火的喷水设置自动开启,面条被喷出的水冲出来,乔溱刚推门进去,就感觉黏糊糊的条状物迎面而来……
等小溪抱着拖把赶来救援的时候,厨房已经一片汪洋,高档的红木橱柜在泡澡,电烤炉在沐浴,一锅面条被冲得四处都是,灶台上,橱柜上,地上,白花花一片,乔溱黑亮的发上还顶着半个鸡蛋黄,一张俊脸气成了猪肝色,正对着一地的狼籍发呆。
看到他满脸阴鸷,小溪心里一哆嗦,慌忙扔下拖把,冒着被喷成落汤鸡的危险消除警报,然后拿来毛巾替他擦拭。
乔溱铁青着脸给家政打电话。
小溪从头到尾咬着红唇,小脑袋垂在胸前,不敢看他。
撂下电话,乔溱黑黑的眸子盯着小溪,直看得她心里发毛,汗毛直竖,嗓子发干,他才冷笑一声,一字一句宛如蹦豆子般吐出一句话,“你还真能干呀!!再发一次水,家里四处都要长毛了!”
小溪苦丧着脸,没了气势,自己怎么这么命苦哇?
乔溱还想说几句话,看着她耷拉着脑袋噘着小嘴,想起她没能吃上早饭,又有些于心不忍,语气也平缓下来,“你知道错了?”
“要杀要剐随便你……”小溪敛目,认罪态度良好,一副视死如归的大义神情。
乔溱勾起一抹浅笑,黑眸流动光彩,犹豫一下,“剐?倒也不至于,不过,你也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