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一则有关陈子路还活着的消息在全市沸腾了起来,特别是陈子路的家乡,人们为之感到震撼,因此议论起来:
“陈子路还活着!”
“这孩子命真大,被水冲了十多里,还有生迹。”
……
消息的来源是来自拱桥下流域一村落中的居民举报。
那天夜里,他行走在充满月色的乡间,夜已深,四周静悄悄地。安静使得月色有些凄凉。当他拐进一个胡同时,突然看见一个人立在了他的面前,他不由得因此立在了那里,目视着此人。此人冰冷的目光让他有些害怕,他不敢再去看此人,往旁退了几步,给此人让了路。此人从他的面前经过,他的心不由得加快了起来,——在这样的夜色之中。……
事后,他因此一夜没有睡好,那双冰冷的眼神一直让他记忆犹新。第二天工作的他也一直心神不定,他不知道怎么了,从他见到那双冰冷的眼神起,他就一下子联想到几日前从报纸上得知的消息——坠入河水之中而不明生死的逃犯——陈子路。事后每当这双深夜中冰冷的眼神出现在他的脑子里,他又会不由自主的把它与逃犯陈子路联系在一起。又是一夜的难眠,次日,他终于在这翻不堪折磨下,不怕此人的报复,鼓起勇气去向当地派出所举报了此人。
当地派出所得知了这则消息,立即向陈子路家乡的派出所转达了此消息,陈子路家乡的警局在得知这一消息后,局长立即派老马与众警员联合转达给他们的那当地警员一同去查找陈子路。
经过二天的排查,结果却未发现陈子路的人,但还好确定了陈子路还活着,并在河附近这个村落留守有些时日,在本村的一名叫静柔的女孩子家里住着,也是静柔救着陈子路。当警员来到静柔家查寻陈子路时,陈子路已在前日离去了,还未曾留下任何去向的线索。
“你们为什么不报警?家里留下一个犯人是很危险的,你们这也算是窝藏罪。”警员对静柔一家说。
静柔的父亲回答警员说:
“当我们知道他是犯人时,他已经离去了。根本没有时间去报警!”
老马与着众警员回到了警局,把情况汇报给了局长,然后请示局长下一步的指示。
局长与着警员们商议起此事件:既然已确定陈子路还活着,我们就没有必要再去查寻他是否死亡,现在我们还得以追寻他的踪迹为先,找到了他的踪迹我们才能抓到他的人。暂时别无它法!
当老马与着众警员去查寻陈子路与确定陈子路是否还活着时,留守在警局的小张警员给了闻记致去了电话,想把此事告诉闻记,并追问他是否仍愿意撤诉。可电话是通着的,但一直没人接听,小张无奈地挂掉了电话。
陈母知道了陈子路还活着的消息,顿时流下了眼泪,随后陈母第一时间把这则消息告诉了一病不起的陈奶,躺在炕上的陈奶听到此消息,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满意地笑着。这是陈母在陈奶一病不起后第一次看到陈奶的笑容。陈母期待着陈奶下一次因陈子路的微笑!
陈子格在得知了这则消息后,兴奋地拿出了书本开始埋头做起作业来,等待哥哥陈子路的检查。
消息传到小纷的耳里,已是晚间。小纷立即来到了李叔面前,要李叔证明此事是真是假。小纷认为李叔定会知道!李叔告诉小纷:
“老马今天给我致电话,告诉我确定得到了陈子路还活着的消息,并已查证。”
知道陈子路确定还活着,小纷高兴了起来,这也是李叔许多日子来第一次见到小纷的微笑。但李叔不得不告诉小纷说:
“由于上次本市报纸的刊登,字句之间有辱了警方的荣誉,引起了本市各警局的很大重视。现在事情闹得很大,本市各警局都在奋力捉拿陈子路。众警局的人才具备,又在这种团结一致的势力下,捉拿陈子路我想并不难。”李叔又感叹起来:“子路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小纷的心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老马来到李叔家,虽然李叔已停职待办,但老马还是常来找李叔,因为李叔是最了解陈子路的人,又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和办案能力最强的人,捉拿陈子路没他绝对不行!适值小纷也在李叔家。老马把查询的经过大概给李叔讲述了一遍。李叔问:
“那收留子路的人家为什么不报警?第二天就有关于逃犯坠河失踪的消息引起市民的重视,他们离案发地界不远,应该知道的。就连我们乡村的民众都晓得的。”
老马回说李叔:
“静柔的父亲说在得知他是逃犯时,他已逃脱。”老马又对李叔说:“可在我分析了解,我认为是那家的女儿静柔有意在帮陈子路隐瞒。”
“那她为什么要帮陈子路隐瞒呢?”一旁的小纷急切的问老马。
在未得到求证的情况下,老马不敢胡乱断言,就一时没有回答小纷。李叔没有亲身去查询,也不敢胡乱断言,更没有安慰小纷的话。
小纷看着两人的无语,心情更不佳了起来。
老马问李叔:
“事情闹得这么严重,你说陈子路为什么要留守在那附近的村落里,又留守了那么多时日?”
小纷有些质疑:“难道子路为了那女孩?”
“也许这就是陈子路!”李叔告诉老马:“他在跑,你在追,但他不跑了呢?你就得去寻。坠河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在还不确定是死是活的情况下,你能先去查询他的踪迹吗?大家都忙着去寻尸,根本就没有去理会他的生迹。再说,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大家都很留意这个逃犯,陈子路原地不露面确实很安全,谁又能想到他就在河边的那个村落里呢?要不是有村民举报,我们很难知道他还活着的。”
“那他怎么离去得这么及时?这么巧走在我们的前面?”
“身临其境,心却又在其境之外,感受着有关自己一切危险的临近,这是一种境界!凡事都有个分寸,掌握了分寸自然免招其难。”
“可惜下一次,我想他就没有这么走运了。”
听了老马的这句话,小纷的心惊慌了起来,不由得在心中想起:“下一次?还要有下一次!他能逃脱这一次,可他能逃脱几个这样的这一次。人生不免万无一失,下一次,他又会怎样?真要逼急了他,他又会有何举动?”小纷逐渐在脑子里呈现出了比这次坠河更可怕的事件:一件件更可怕的事在小纷脑子里一幕幕划过。小纷越想越怕,却又难以控制自己的思绪。直至她脑中的画面中的陈子路被乱枪打死,逐渐地倒在地上,她才清醒了些,嘴里念叨起来:
“也许他真的会以死相拼!”
小纷又不知如何是好。
听见小纷地话,看着小纷失落地模样,李叔、老马也无任何的办法。两人无奈了起来。
这时,李叔突然想起了闻记撤诉的事:“他的撤诉还没有完呢!”便问老马:
“小张没有联系闻记吗?”
“有。”老马回答:“但小马说没联系上,电话致去很长时间也没人接听。”
“这个闻记又不知在玩什么花样。”李叔气愤的说了句。
“怎么了,李叔?”小纷不明其意的问。
“怎么,你不知道吗?”李叔反问小纷。
“我知道什么呀?”小纷回答。
“我还以为全村的人都知道了呢!”李叔说了句,然后把有关闻记撤诉的事情告诉了小纷:“那天然欣与母亲去撤诉……可她们有些迟了,又伤心的离去了。”
小纷想:如果闻记真的有心撤诉,再加上闻东父亲的劝说,撤诉这件事就准能成。可闻记又为什么不接电话?李叔的那句‘这个闻记又不知在玩什么花样。’在小纷的心中回荡着。
闻东的父亲得知了陈子路还活着的消息,他觉得时机已来到,借此可以利用继续抓捕陈子路的办法,来让小纷嫁给自己的儿子闻东。要是在闻记的面前扇点小风,促使闻记追促警方捉拿陈子路,小纷就会马上陷入自己的计划之中。
就在闻东的父亲准备去医院看望闻记时,小纷亲自来到了闻东父亲的面前。
“叔叔。”小纷叫了声。
“哦,是小纷呀!”闻东父亲应和着。
小纷没有再说话,想必喜欢算计的闻东之父已全然明了。可闻东的父亲却不点明或提及到小纷的来意。小纷只好开口说明了来意,希望闻东的父亲能劝说闻记同意撤诉。
闻东的父亲依然没有开口说话,因为他觉得这已不是问题的关键,聪明的小纷也不是不知道这些日子来,自己为何不去劝闻记撤诉。此时此刻的闻东父亲只在等待小纷的一句‘我愿嫁给闻东来换取陈子路的自由。’
小纷告诉闻东的父亲:
“闻记已经同意撤诉,只要您再去劝说一下,这事就百分之百的成了。”小纷希望闻东父亲的劝说会坚定闻记撤诉的心。
闻东的父亲一听到闻记已经同意撤诉,吓了一大跳。如闻记真的同意撤诉,那自己的计划岂不是前功尽弃。细而一想:如果闻记真的同意撤诉,那小纷又有什么必要来找自己再去劝说闻记撤诉呢?
闻东的父亲问起小纷:
“如果闻记已经同意撤诉,你还有必要再来找我了吗?”
“我怕他有什么变动,所以才来找你。”小纷说。
“我可以让闻记同意撤诉,但我也有我的条件,只要你答应了我的条件,我定会完成你的梦想,让陈子路获得自由。至于闻记开出的条件,我自然也会全然接受。”
“可闻记已经同意撤诉了。”
“可我现在已经进入了,如我不同意呢?你应该知道闻记与我的感情。”
小纷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要陷入了闻东父亲的阴谋之中,面对这个小人,小纷无奈了起来。
闻东的父亲问小纷:
“闻东和陈子路相比,哪一个更爱你?”
“闻东。”小纷回答。
“可你却喜欢陈子路。”
“因为我们是相爱的。”
“相爱的人能得到一百分的爱,但你能拥有爱你的人,你的爱就定大于百分之五十!”
“可我不爱闻东。”
“可他爱你。如果你真心喜欢陈子路,你定会用你的幸福来换取陈子路的自由。如换成闻东,而踏上逃路的那人是你,闻东定会这样做。”
“说出你的条件吧。”小纷伤痛着说出了此话。
“你也定将会得到更大的幸福!”闻东的爸爸告诫着小纷。
“说出你的条件吧。”小纷不耐烦了起来。
“只要你愿意嫁给闻东,我便定会让闻记撤诉。”
“什么时候?”
“在你嫁给闻东之后。”
“定日子吧。我不希望陈子路再流浪在外。”小纷不想陈子路再有什么样的危险。
闻东的父亲安慰小纷说:
“闻东一辈子都会对你好的,我保证!”
小纷默默地离去着,她想着无论是闻东还是陈子路,自己的父母都会同意的,只要她愿意!
闻东的父亲来到了医院,去看望闻记的同时又要完成自己的意愿。
此时的闻记一家人正准备出院,见到闻东的父亲,一家人满怀热情的招呼着。闻东的父亲却没有理会这份热情,直奔主题的问闻记:
“你同意撤诉了?”
“对。”闻记答道,又向妻女看了一眼说:“为了她们,我也要撤诉。”
“你不能撤诉。”闻东的父亲告诉闻记。
闻记没有说话,心想:“现在撤不撤诉,还有什么关系呢?陈子路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然而,闻东的父亲又告诉闻记:
“陈子路还活着。”
一家人听见这话,都惊喜了起来,然欣兴奋地告诉父母:
“等我们回到家乡就立即去撤诉!”
闻记与妻子满意的点着头。
可,闻东的父亲却阻挡说:
“所以你们不能撤诉。”
一家人弄不明白闻东父亲的言意,闻记问道:
“为什么?”
闻东的父亲回答:
“小纷已同意嫁给您的侄子闻东,如果你们现在撤诉,小纷一定会反悔。”
“她为什么要嫁给闻东哥?她是爱陈子路哥哥的。”一旁的然欣问道。
闻东的父亲告诉然欣:
“为了陈子路的自由。”
闻记一家人立即明白了,闻东的父亲想利用对陈子路的撤诉,来要挟小纷嫁给闻东。
“我不同意。”然欣直言一句。
闻东的父亲说:
“然欣,我这也是为你好,你想一想,如果小纷嫁给了你闻东哥,你拥有陈子路的机会就会更大些。如真的能拥有小纷与陈子路这二位人士进入我们闻家族当中,这对我们闻家族来说是很大的荣幸!”
“这样卑鄙的爱情我宁可不要。”然欣告诉闻东的父亲。
闻东的父亲有些不满然欣的态度,便不去理会她。直视起闻记来,期待闻记的答复。
已把钱看得不那么重要的闻记,取而代之的便是感情。他想起了自己与哥哥的感情,从小到大的感情。又不由得陷入了对妻女的感情之中,他看了一眼妻子,妻子是那么希望自己能撤诉!这样自己便不会陷入那份卑鄙之中。而两者之中,闻记难以抉择,闻记问起哥哥: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闻东的父亲摇着头。
“那然欣又如何能得到陈子路?”闻记问道。
闻东的父亲回答说:
“待小纷与闻东结婚后,可以继续利用撤诉换去陈子路的自由,来威胁陈子路娶然欣!”
“我不同意!”一旁的然欣大声喊道,又说:“你们认为这样就会让子路哥低头来吗?这是做梦。子路哥绝不会屈服任何对他的威胁的,他宁可坐牢!还有即使子路哥同意,我也不会去拥有这样换取来的爱情,因为子路哥不会高兴的。”
大家都没有再说话,沉默来一会儿,然欣平静地问道:
“难道我们就要看着陈子路这孩子因此毁了一生吗?”然欣认为陈子路定会选择坐牢。
“不。”闻东的父亲说:“我们可以在小纷与闻东的婚后,再去撤诉,还陈子路个明落。”
闻记犹豫了起来。
“就算哥哥求你了。”闻东的父亲对闻记诚恳地说。
这是哥哥从小到大第一次求闻记,闻记不得不顾及到哥哥的感受。经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闻记选择了暂时不去撤诉,他告诉哥哥:
“快去办小纷与闻东的婚事吧,我不希望再有类似坠河的事情发生在陈子路这孩子身上。”闻记又已承受不起妻女在日后会给他施加的太大压力。
“你真的选择暂时不去撤诉?”闻记之妻王姨问闻记。
闻记安慰妻子说:
“等闻东与小纷的婚事过后,我一定亲自去撤诉。”
王姨在得不到闻记满意的答案,转身离去,女儿然欣跟随在王姨身后。
闻记没想到在自己抉择暂且不去撤诉后,妻子与女儿竟然离他而去,丢下他一个人。
王姨没想到闻记在抉择做一个好丈夫、一个好父亲之后,竟然又因手足之情打折了他的好丈夫、好父亲的形象。自己与他二十多年来的感情不敌他的手足之情,王姨因此走得很绝望。
然欣气愤着紧紧跟随的母亲,宁可不要这个父亲——闻记。
闻东的父亲想对闻记弟弟说些安慰与感谢的话,却被弟弟闻记给阻止了,闻记开口告诉哥哥:
“快去办吧,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再失去什么了!”
……
闻记一个人回到了家乡,在走回家里的途中,没有一个人与他打声招呼,问声:
“已安好!”
有些人甚至在有意躲避着他。闻记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害虫,或是一种瘟疫!于是他头也不抬着走回了家中。
空荡的屋子里,只有闻记一个为夫为父的人,连个吵嘴绊架的人都没有。他感觉不到一丝温情的气息,他伤心了起来。可,只有独自等待撤诉之后,也许那时妻子和女儿就会回到他的身边,与他重温家的温暖!他孤独的期待与盼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