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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孝心

陈永林

幽谷拾光

“孝”是一个大命题,在中国数千年历史构筑的伦理道德的巍巍大厦中,孝是一根极为重要的支柱。代代传承至今,它已成为衡量一个人人品的重要准则,它比其他任何准则更为贴近,更为易于把握,因为孝是更为民间化的。由此,我们不应该认为陈渔的做法偏狭,对一个拥有孝心的儿子我们怎么好意思苛求呢?

蛟龙出海

陈渔上高一时,父亲患肝癌去世了。为治父亲的病,家里欠了一屁股债。陈渔拿定主意不再念书,他要帮母亲挑起扶养弟弟的担子。可是母亲一万个不同意,母亲说:“砸锅卖铁也要供你念书。”

三年后,陈渔考上了省里一所重点大学。

母亲赔着笑脸四处借钱。

母亲送陈渔上车时,陈渔的眼里像溅了辣椒水,好涩。

那时,陈渔想,他大学毕业后,挣了钱一定好好孝顺母亲,一定要让母亲过上好日子。

但陈渔大学毕业后分在一家连年亏损的化工厂当技术员。陈渔只拿了两年的工资,化工厂就倒闭了。陈渔不想让母亲为他担忧,仍每天准时“上班”,准时“下班”。

陈渔四处找工作。

后来陈渔见天宇公司招聘技术员,便报了名。陈渔很轻松地通过了笔试。他甚至想今后他进了这家公司,就不再让母亲扫大街了。母亲已经扫了30年大街,也该享享福了。

可面试时,陈渔竟没通过。

天宇公司的总经理遗憾地对陈渔说:“我们公司如要三个技术员就好了,可遗憾的是公司只要两名技术员。”

那天晚上,陈渔喝得酩酊大醉。酒醒后,母亲说:“天无绝人之路,有双手还怕饿死!”陈渔说:“妈,你都知道?”

母亲点点头:“你下岗的事我早知道了。

这天凌晨3点钟,陈渔就起床了。陈渔扛起扫把出了门。

母亲起床时,满身冒着热气的陈渔回家了。母亲拿扫把时,陈渔说:“妈,大街我已扫完了。”

陈渔的母亲仍每天扫大街。

有一回,陈渔的母亲扫大街时,眼一黑栽倒在地上。幸好一过路的好心司机把陈渔的母亲送进了医院。陈渔的母亲患的是脑血栓。陈渔在医院里日日夜夜照料母亲,给母亲洗脸擦身子,端屎端尿,喂药喂饭。陈渔饿了,随便吃两个馒头;困了,伏在床沿上合会儿眼。几天下来,陈渔就瘦了一大圈。

这天,陈渔母亲的邻床病人出院后,进来一位老妇人,老妇人竟是天宇公司总经理的母亲。老人住单间病房感到寂寞,执意要住大间病房。这不,总经理背着老妇人进屋了。

一些天后,陈渔的母亲的病情有了好转,已能坐在床上与人说话了。陈渔的母亲与总经理的母亲很投缘,两人待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

两位老人说得最多的还是自己的儿子。

总经理的母亲说:“你生了一个孝顺儿子……”陈渔的母亲说:“你的儿子对你也极孝顺……”

每天上午,陈渔都背着母亲到医院里的花园晒一个小时的太阳。病房在四楼,陈渔背着母亲上下楼累得气都喘不过来。母亲怕陈渔受累,便不想再晒太阳,陈渔不依:“医生说你每天晒会儿太阳,病能好得快些……”

天宇公司的总经理看着这一切,鼻子里像灌了醋样,酸酸的。

陈渔的母亲出院时,天宇公司的总经理对陈渔说:“你如愿意的话,明天可去我公司报到。”陈渔很感到意外:“我能行吗?”总经理说:“行,你一定行,有孝心的人一定正直善良,也有责任心,我公司正缺少你这样的人。”

10年后,陈渔当上了公司人事部的部长,陈渔招聘员工时,对笔试面试合格的人,还得调查这个人是否有孝心。没有孝心的人,陈渔一概不用。

诗文并茂

你的儿子

母亲,我是你在青草上采摘露珠的儿子

在大地上走着

我是你播种谷子的儿子

当又一枚叶子开始飘落

我的谷子以头颅为果

呈现家园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