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惩戒北王府的圣旨便昭告全国,燕都的百姓知道消息全都震惊不已。
只不过百姓们不再站在北王府这边,而是对夜色充满了同情,可惜一直在高烧昏迷中的夜色却一点也不知道,不然会冷笑两声,表示自己的态度。
夜王府,风明玘急得大大门前来回走动。
刚收到消息后,他第一时间赶到夜王府,不想却被人拦在大门外,若不是想到夜王为人,他已经闯入王府。
大约一盏茶功夫后,旁边的小门开了,桃夭从门内走出来。
风明玘马上迎上前,急急道:“桃夭,夜儿怎么样了,是不是伤得很重,需要什么药只管告诉我,我马上让人去找。”
桃夭看到他就像看到亲人,红着眼圈儿道:“风公子,主子被闻人腓打得浑身是伤,高烧不退,至今昏迷不醒,夜王已经请来太医诊治,太医说……”
“太医说什么?”风明玘着急地问。
“太医说,主子若一直高烧不退,恐有生命危险。”桃夭说着眼泪往下掉。
风明玘一听心里凉了半戴,猛地给自己一记耳光道:“都怪我,是我害了她,若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被伤成这样。”
桃夭被风明玘的行为吓了一跳,马上安慰道:“此事怎能怪公子,分明是北王府的人要杀人灭口,不过陛下已经下旨严惩他们,夺了他们的兵权,看他们以后敢不敢再嚣张。”
“你放心,我不会放过他们,一定会为夜色报仇。”风明玘眼里闪过一抹阴戾。
桃夭看后一阵毛骨悚然,马上道:“桃夭相信公子一定不放过陷害主子的坏蛋,一定会为主子报仇雪恨。”
忽然觉得面前的男人十分可怕,桃夭不由退开几步,福身道:“风公子,桃夭还要回去照顾主子,若没有什么吩咐,桃夭就先行告退。”
“好,你先回去,有什么情况马上让人通知我。”
风明玘挥挥手,并没有留意到桃夭的神情,关于闻人莲华的死,他必须交给官府一个罪犯,才能彻底解决这件事情。
闻人殊匆匆赶回府时,一切都已经太迟。
因为闻人腓擅闯天牢,无视国法一罪是,不仅他自身被判罪,连北王也以教子无方为名,被罚闭门思过半年,军队暂交由副帅管理,跟夺了兵权有什么区别。
弄清楚事情的起始后,闻人殊只能劝父母想开点。
当陛下突然把他调开,他就知道猜到有什么不发好的事情发生,只是没想到结果会如此严重。
陛下让夜王主审,分明就是设好局,就等着腓闯入天牢,再来一个人赃并获,以惩罚为明夺了北王府的兵权,眼下他们能做的只能隐忍。
当即对自己的祖父和父亲道:“祖父、父王,陛下有心要夺兵权,总会找到办法的,不必太过在意。所幸腓并没有重判,这次就当是给他一个教训吧。”
“……”北王动了动嘴唇。
“日久见人心,陛下早晚会明白我们的忠心。”
闻人殊轻声安慰,想了想又道:“还有,父亲还命人要看好三弟,叮嘱他伤好以后千万别再招惹夜姑娘,招惹她等于招惹风明玘,风明玘可不是良善之辈,还有……她始终是皇室血脉,再招惹她恐若陛下不快。”
北王和老王爷相视一眼,也明白原因。
陛下既然利用了那丫头,就算不直接让她上皇家玉碟,也会格外照看些,免得落人诟病。
闻人殊见父亲没有反对,想到闻人腓又道:“腓伤了夜色,以风明玘的性子肯定不会善罢干休,在牢中怕是要吃些,嘱咐他无论如何也忍一忍,千万不能再冲动,免得着了风明玘的道。”
夜色本身就很不凡,她若要计较起来,就算没有风明玘插手,腓一定不会有好日子过。
想到三个弟妹先后出事,闻人殊眉头深蹙,想起一事又淡淡问:“祖父、父王,听闻夜王找到新证人,能证明夜色无罪,莲华的事情我们的人可有查出什么眉目?”
北王唉一声道:“当日上山赏枫叶的人太多,排查起来不容易。”
闻人殊沉思了一会儿,摇摇头道:“只要做过,肯定会留下一些痕迹。还有,凶手杀害莲华的手段十分残忍,行凶的地点废弃多年,想再度利用不是那么简的,怎么看不像是临时起杀意,倒像是蓄谋已久精心安排的事情。”
“殊儿,你想说什么?”
老王爷问孙子,这个长孙一直是她的骄傲,向来十分依重
闻人殊犹豫一下问:“孙儿斗胆问一句,有没有可能是我们得罪过什么人,有没有可能是他们在报复我们。”
北王和老王爷都沉默了,北王府屹立大燕多年,若说不得罪人,没有几个仇家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一时间还真想不出有什么仇家,恨他们恨到需要用如此极端的手段,报复在一个后辈身上。
“北王府手握重兵几代人,死在我们手上的人地数,朝堂跟为父政见不合者也颇多,他们又大多位高权重,排查起来可不是易事,万一让他们察觉到闹到陛下跟前,于北王府更加不利。”北王说出心中的顾虑。
闻人殊也知道此事不易,可是也不能不了了之,想到此道:“此事就交给儿子,儿子会找到凶手,不会让莲华枉死。”
老王爷也知道此事急不得,北王虽心疼女儿,可是有什么办法,无奈道:“莲华虽年轻,可是也是北王府的郡主,丧事也绝不能马虎,你着人好好操办,不能让人看北王府的笑话。”
“是,父亲。”
闻人殊应下,脑海里闪过夜色的形象,心里一声无声的叹息。
跟她终究还是越走越过远,日后要是再相见,恐怕也不能如当初那般自在,只叹世事无常,万般不由人愿。
经历了此事,以夜色往日的行径也不会让北王府好过,就算她动不了北王府,也绝对不会让腓在监牢里面好过,可那是他的亲兄弟,他不能不保护,不能不跟她作对。
世间事,终不能两全。
从今往后,就忘了情,绝了爱吧。
闻人殊心里一阵长吁,神情笃定道:“祖父、父王,从今天我们收敛锋芒,小心低调行事,人前人后也能忍则忍吧。”
老王爷和北王相视一眼,默默地点点头,没有兵权在手,他们就是任何宰割的肉,低调谨慎行事是他们惟一的选择。
闻人殊的目光在此时有了变化,变得深邃犀利阴鸷,沉静的模样让身边人觉得可怕,从今往后那第一次的悸动之情,就深深地埋藏在心底,一切以北王府的存亡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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