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明玘这样做,不仅是在羞辱莲华,也是在羞辱北王府,他们一定是存心的,不杀了他们焉能平息他心中恨不得想杀人的怒火。
闻人殊却不紧不慢道:“你把今天发生的事情想得太简单,风明玘可不是一时冲动说出这番话,而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甚至是经过精心布局,或许连那女子被他也算计在其中。”
最后一句话他没有说出口,但风明玘这样做,退婚不过借口,真正的目的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他不紧不慢的态度却惹怒了自己的兄弟,闻人腓压着怒火道:“大哥,莲华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和羞辱,你是她的大哥就没想过为她出头?就由着风明玘和那个野种欺负莲华,由着他们不把北王府放在眼内,然后我们一声不吭。”
“不然你以为呢?”闻人殊反问。
“我去宰了那对狗男女。”闻人腓怒喝一声,就要冲出书房。
“你给我站住。”闻人殊淡淡一喝,自带一股威严,闻人腓再大的火气也不得不压住,咬牙停下脚步。
闻人殊悠然靠在椅背上,握着书卷道:“风家世代经商,凡事以利为主,当年是有利可图才会主动跟我们府结亲,况且风明玘对莲华根本不上心,莲华嫁给他不会幸福的。两年前我暗中破坏祖父和父亲帮风家的企图,只是没料到你们硬是不肯放手,莲华也是如此,还闹出今天的事情。”
“大哥,难道就由着他们踩在北王府头上。”闻人腓不甘地道。
“腓,今非昔比,不可莽撞行事,你可听说过‘狡兔死,走狗烹’这句话?”闻人殊合上手中的书本。
“什么意思?”闻人腓没好气地坐回椅子上。
闻人殊从袖中拿出一张纸条,摆在桌面上,看着上面的隽逸的字道:“这句话的详细意思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大概猜着是在提醒我们,想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须见面才行。”
闻人腓脸上更加疑惑,闻人殊笑笑道:“她约我们见面。”
“她?”
“摘星楼的女子。”
闻人腓大手一拍桌子,喝道:“混帐,她算什么东西敢约见我们,当日她可说跟不会跟北王府再有任何关系。”
闻人殊慢悠悠地喝一口茶,笑笑道:“能让风明玘费尽心思的人,本世子也想认识认识。”风明玘太过急进,明知道这番举动会给她带来麻烦,却依然我行我素,失势是尽早的事情。
“这个女人……”
“腓,她只有十二岁,还是个孩子。”
闻人殊提醒自己的弟弟一件,大家都忽略了的事情,那女子其实还是个孩子,谈婚论嫁尚早,根本不用担心她会抢走风明玘。
“大哥,你怎么也维护起那个野种。”闻人腓向来只好武,对这种玩弄文字的事情一向不太通窍,一看到兄长出言维护就不由冒火,忍不住出声追问。
“夜色,她的名字叫夜色,以后别也野种野种叫,小心祸从口出。”闻人殊再提醒自己的兄弟。
“天下皆知的事情,谁会在意?”
“我说过了,今非昔比,你怎么就是不明白。”
闻人殊头痛地拍拍自己的额头,叹气道:“如今大行天朝已经分裂成几个小国,大燕没了劲敌的威胁,陛下又素对南北两王府诸多顾忌。”
“你的意思是……”闻人腓终于明白话中的意思。
“此时不收回兵权更待何时,任何差池都会成为陛下收回兵权的借口,甚至会为北王府招来更大的祸患。”
闻人殊说此话时,暗暗佩服自己口中的孩子,这样的女子岂是莲华这样的寻常闺阁女子能与之相比,即便是身为男儿身的他也深深佩服的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