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畅刚从支队那边回来,虽然对娄义的采访还算满意但她并不知足,因为她还有一个个人渠道没有使用,尽管她也是刚刚知道这个主管刑侦的副局长是文山。
见秦畅粉面含霜的样子文山就知道是兴师问罪来的,赶紧把她拉到一边,解释说并不知道电视台派来采访的记者是她。
“是不是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是一个小记者,您是大局长,见与不见不都是您说了算。”秦畅的嘴依旧不饶人,尽管她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那你说怎么办,我请你吃饭?”文山说。
秦畅抬脚就往外走,走了两步见文山没动弹,回首问道:“后悔了?要不我请你?”
被秦畅说得下不来台,文山只好跟着秦畅出来,心道这些活奶奶,一个也得罪不起。
不过秦畅还真没祸害文山,她找了一个中档饭店,也只点了两个很一般的菜,文山让她多点些,她说正在减肥,要不是文山请她晚饭一般不吃。
“不是你请么,怎么变成我请了。”文山笑道。
“你不止撒谎,还耍赖,真没看出来你哪点像一个副局长。”秦畅喝了一口茶,说道。
“副局长是很大的官么,我怎么没觉得?”文山说,他确实没这个感觉。
“当然不大,你还能当局长,不对,你当不了,你不是党员,只能做副职,对了,我问你,你怎么不入党?”
不是想不想入的问题,没等文山想这个问题就这么一路走下来了,如今更不能入了,如果入了的话就真成了投机分子了,但文山是这么回答的。
“我不想当正职,所以就没入。”他笑着说。
秦畅“切”了一声,但也不再深究这个问题,她问:“我能不能采访你几个问题,摄像走了,你没有镜头的。”
“公事的话一切以娄义说的为准,你们见过面了吧?”
秦畅点点头,之后说道:“那我问你几个私人问题,娄义说他也不知道。”
“可以,但我有保持沉默的权利。”
“别和我打官腔,再打官腔我把车上的事都给你写进去。”秦畅板起脸说。
“车上什么事,我没冒犯你们吧?”
“第一,撒谎,你说你是政府的小职员,第二,调戏,过程我就不说了吧,第三,讲鬼故事吓人,第四,吃了我们一袋瓜子……”
文山赶紧让她打住,这话到记者嘴里就是不一样,自己都感觉自己犯了天大的错误,特别是吃人家瓜子,十足的一个贪小便宜的模样。
“这么说你不打算保持沉默了?”
“你问吧,算我倒霉。”文山哭丧着脸说道。
“你别一副装可怜的表情,你和佟子妍的那点事,以为我不知道?”秦畅却不依不饶。
“我和她什么事,这你可得说清楚,要不我还保持沉默。”
“那你就保持沉默吧,我走了。”秦畅站了起来,装作要走。
“那你得把账算了。”文山吃了一口菜,说道。
秦畅被气得不轻,她气呼呼地又坐了下来,自我安慰道:“遇到你算我倒了大霉,你不是曾经有个上市公司么,就这么抠?”
“你说的是曾经,不代表现在。”
“那你曾经还有过什么,媳妇有吧?”
知道秦畅步入了正题,文山也没隐瞒,回道:“有,还是两个。”
“两个?”秦畅很惊讶,伸出两根手指问道,她从娄义那里知道的都是只言片语,所以她想亲口问问文山。
“那孩子呢?”秦畅又问。
算一个还是两个,文山也拿不准,他想了想说:“一个。”两个是违反计划生育政策的,他不想节外生枝。
“和你过还是和他妈过?”
“他妈。”
“因为什么离的婚?”
这有点太隐私了,文山笑道:“你不会是想给我介绍对象吧,问得这么详细?”
“有这个意思,你看我咋样?”秦畅半真半假地说。
“别开玩笑,你是黄花大闺女,我是离过婚的人,而且比你大这么多,哪能配得上你。”
秦畅听完知道没戏,说道:“知道你看不上我,就看上佟子妍了,要不要我给你牵牵线?”
“她没男朋友?”文山问。
“黄了,前两天黄的,我是毕业的时候黄的,要不哪还有你什么事。”
“我也没说什么怎么像我捡了个大便宜似的?”
“你可不就是捡了个大便宜,佟子妍看上你了,这才和男朋友黄的。”
文山没想到事情会这样,来得比他想象的都要快得多,如果佟子妍是那个雷奥说的人确实是一件好事,但若不是那就又会是一段失败的婚姻。
何去何从,他拿不准。
见文山犹豫秦畅有些生气,问道:“你是不是有女人?”
想哪去了,文山急忙说没有。
“那行了,我的话带到了,剩下的你俩说吧,帐你付了。”说完秦畅拎起包走了。
文山这才想起来啥都没问,想把秦畅喊回来想想还是算了,或许她是逗自己呢,这风风火火的,你也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文山又想起姜亚梅,似乎当时她也充当过这样的角色,但文山知道,无论如何他和姜亚梅的故事不会重演,时过境迁,如今他只想做一个正常的人,有正常的心态,更要有一个正常的身体。
第一件“追逃”圆满结束,付出的几乎都是智力,钱还真没花多少,但这第二件看来不花点钱是不行了。
刘金虎,现年三十八岁,原是黎阳最大的一家商场老板,转制前则是这家国营商场的保安经理,因为人仗义,好交朋友在黎阳颇有名气,商场转制后被他买了下来,据说价格极低,被害人马东则是此商场的原总经理,因没买到商场并被刘金虎扫地出门而怀恨在心,于是四处告状,说刘金虎是通过贿赂才买下的商场,据说他死前曾经掌握了大量的证据。
刘金虎曾经尝试与马东谈判,但可能是条件谈不拢最终没有成功,此后马东更是激进,扬言要告到中央,俩人的最后一次谈判就在刘金虎的办公室,在谈判又一次失败后刘金虎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短刀刺进了马东的心脏,之后迅速消失,临走不仅烧毁了马东用作谈判筹码的证据,而且携带走了大量的金钱。
这个事有很多的知情者,也有不少目击证人,刘金虎杀害马东的事不会出现像尹长余案件那样的反复,但这个事似乎有更多的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