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寅和阿远顾不得身上的痛遛了,阿延却被小桃指着鼻子走不了。
天五也被小桃的彪悍震住了,难得的笑出声。
看到另外两人跑了,才神清气爽的往里面的走去。
慕容景铄喜怒无常,他不放心小姐一个人在里面。
阿延一跃而起,目瞪着小桃,气急败坏。
他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在玉江城,谁见了他不唤一声爷。
可是,小桃醉酒后的粉脸逼近了,尤其那张殷红的樱桃小口喋喋不休的骂着,他居然神差鬼使的堵住了……
小桃一个激灵,瞪着眼睛直直的望着阿延,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
他居然,居然亲了自己的嘴!
回过神来的小桃只觉得怒火中烧,连带着一肚子的酒又泛滥了。
于是,包括躲在远处看好戏的阿寅二人被恶心的胃里泛酸。
因为,阿延没来得及撤被小桃吐了个满脸满身。
小桃感觉吐得五脏都出来了,不过吐了后恶心的感觉没了,她用袖子擦了嘴一抬眼,见阿延脸上还滴着污物,尤其是他的耳朵上居然还挂着一根干粉……
天啊!
小桃直接晕过去了。
她这糗事闹大了,怎么有脸见人啊!
院子里就他们两人,而阿延的表情分明就是要将自己碎尸万段。
开始是装晕,结果被风一吹,又吐了许多,连带着又是紧张又是气恼真的就迷糊过去了。
此时,圆顶的西域风格的房间里,一副怪异的画面。
慕容景铄换了客房里为客人准备的便衣,他选了件黑色的棉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头发也披散开来,斜倚在贵妃椅上,姿势慵懒迷人。
他的身后是个翩翩少年郎,正一脸纠结的替他绾发。
沈倾歌忽然恶趣的想,若是有人进来多好,一定会认为慕容景铄也是重口味的人。
她没想到慕容景铄会卑鄙的逼小桃灌酒,然后哄骗着她东一句西一句说着她们的事。不过,怎么说那丫头还算是个谨慎的人,没有丝毫透露出顾璃的身份来。
三年未见,她站在门口时想着他会对自己说什么,或者她要说些什么。可是怎么也没想到,慕容景铄一直安静的望着自己,一直等她给小桃服了醒酒药,一直等小桃出去了,慢悠悠的让自己给他绾发。
绾发?
沈倾歌无比郁闷。
上一世她进入王府后逼着自己样样学的精通,可是又有什么用。像绾发这般亲密的事赵睿轩从不让自己做。
他说这种事怎么可以让她去做,下人来就行了。
现在想想,他的心里到底是怎么厌恶着自己。
这一世,沈倾歌彻底了解那种感觉了。
你明明厌恶一个人,却偏偏要对那个人强颜欢笑,的确很气愤!
想到那些过往,沈倾歌有些走神,几次扯了慕容景铄的头发未发觉。
慕容景铄被扯疼了,眼睛睁开了,眉头轻轻一皱,一瞬间他又闭目养神,心思却如海浪般汹涌。
在玉江城的时候,他便知道沈倾歌的不一般。
她不是漂亮的金丝雀,你若将她强行关到笼子里,或许她不是她了。
这三年来,他一直想着她长成什么样了?虽然身高体胖阿寅都跟他说了,但他还是想着她的样子。他从玉江城一直沿水路第一时间赶到沙陀国,听说灼华郡主到了,他便风尘仆仆的进了宫。
可是他只是走近了她,只是看到她的眼睛,便断定这个带着面纱的女人绝不是沈倾歌。
所以他连夜派人去打听,果然听说在西沙客栈出现了一个叫沈三的翩翩公子,连带着炎王、百里云羿的丑事。
只是听说和百里尧的关系,他便心中气恼。
气恼之后又是重重怀疑。
阿寅从未说过沈倾歌认识百里尧。
也从未听说百里尧去了北辕京城。
所以,他故意装出未识破的样子请假郡主,扯下她的面纱,便知道她就是沈倾歌身旁的那丫头。
除了长高了些,五官神情没有多少变化。
所以,他以为沈倾歌也没有多少变化。
但是,在看到女扮男装的沈倾歌时,他的心乱了。
只是画浓了眉,整个人装扮的英气,其余的没有任何变化。
她的容貌,算不得倾国倾城,却让人惊艳。
他见过的貌美的女子多,但没有个能抵得上沈倾歌卓雅的气质。
好了!
沈倾歌终于松了口气。
但是……
她擦了擦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那个活阎罗,居然起身走到镜子前。
沈倾歌若是徐文彦之类的照镜子还正常,可是那个活阎罗——只是,她看到镜子里的那人眼神逐渐变冷,然后霜寒着一张脸缓缓走来:“你怎会绾发?”
是啊?怎会绾发?
大家子的小姐们是不会学着给男人绾发。
“绾的不好看么?可先生说我绾发的手艺精进了。”
沈倾歌很纳闷的说,重新看了一眼自己的杰作,好像挺满意的。
听到沈倾歌的解释,慕容景铄冰冻三尺暖化了。
这丫头,明明就是想解释,偏偏又故作掩饰。
“过来……”
他向沈倾歌伸出手。
沈倾歌看了一眼,他的目光幽深的犹如古谭,她看不见他眼底的情愫,他虽然对自己是微笑着的,但是那与身居来的霸道冷傲还是如影随形,尤其是自己没有回应更加的煞气外露。
沈倾歌知道,慕容景铄,是她迟早一天要面对的。
她讨好的露齿一笑,自己走过去,倒了一杯酒送到慕容景铄面前道:“这三年来杏花村多亏世子照顾,沈倾歌感激不尽。”
慕容景铄的目光落在香醇的酒杯中,他看到那双修长白皙的手,缓缓地落到她娇美的脸上,突然笑了,下一刻,长臂将沈倾歌捞进怀中,紧紧的扣着她的腰。
“世,世子,你这是做什么?”
沈倾歌手中的酒水洒到了自己脸上,也有些溅到慕容景铄面上。
她慌乱的想要推开,可是一只手还拿着酒杯。
慕容景铄的眸光深邃的犹如一个黑洞,面上的笑容透着几分邪气,他突然低下头,另一只手握着沈倾歌的酒杯,迫使她做出喂酒的动作。
“如此香醇美酒洒了,真是可惜——”
慕容景铄拖长了尾音,面颊缓缓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