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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雨依然飘着,街上像是进入了梦乡。

小米骑上摩托车要带涓子回去,涓子站在楼道门口不动。

“大哥……我不跟你回去了……那钱我会还的……对不起……”

声音不是很大,却清晰有力地一个一个击在小米的心上。

涓子望着街对面唯一一盏路灯,显得十分平静。

她说,感激他的相助,可她不能按他的要求去做……

她说,报恩不能以一生为代价的,何况感情是不能勉强的……

她还说,她明白他的意思,她谢谢他……

最后她说,她和他不合适……

她也提到了那个晚上。她不怪他,她应该的……

她说得很含糊。大意是,她报了恩,在情意上她不欠他的了,欠他的只剩下钱了。她会尽快想办法还上。

小米认真而仔细地听着,生怕漏掉一个字。

面前这个小人,从没有如此严肃地对他说过许多话,今天是第一次。

小米感到了这次谈话的重要,为此,他不但听着还在看着,留意小人脸上每一种表情。

可即便如此,他仍然没有完全明白,或者说,他在逃避她话里的真相。

“你说什么?”

涓子觉得他在故意刁难,咬着唇为难着,用尽所有的勇气说。

“我不喜欢你……”

声音极小。

“什么?”

涓子扬起脸,恳求地看着他。

楼道口的灯光照在小米的脸上,那些丑丑的疤痕晃得涓子一阵阵痛苦。

“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你!”

声音越来越大。她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在为自己辩解,激动的小脸流满了泪水。

小米明白了。

其实从开始他就已经意识到,有着准备,有着无所谓。但亲耳听到她说出来,心还是忽悠一下,真的很疼。

然后他说。

“你只要让我喜欢就行了……”

涓子瞪大了眼,惊呆地望着他,像在看一个什么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