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普飞碟冒险大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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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绿光(12)

只见一个浪头猛地向坎贝尔小姐扑了过来,奥利弗见状赶快挡在了她的面前,努力保护着她。

两人都默默不语,此时此刻两个年轻人的心在渐渐靠近,他们的感受在迅速升华!

然而,眼前的危险正在急剧加强,年轻人在为坎贝尔小姐担心,他知道潮水很快就会把洞口积满。如果说洞里还没有全黑,是因为浪头还模糊地浸着外面的光线,还有一些宽磷光板四处散落着,像是一种电光的闪烁。磷光板挂在玄武岩岩角上照亮了棱柱的棱边,留下一道黯淡的白光。

白光闪现的那一刹间,奥利弗转向坎贝尔小姐,激动地看着她。

坎贝尔小姐惊喜地微笑着,她被这壮丽的景观所吸引。啊!岩洞里的一场暴风雨!

突然,一个更强的涌浪一直涌到芬格椅子的壁凹处。奥利弗心想,他们肯定要被卷走了。

他紧紧地抱住海伦娜,不让大海从他手里把她夺走。

“奥利弗!奥利弗!……”坎贝尔小姐惊慌地喊着。

“别怕,海伦娜,有我在,您不会有危险的……”奥利弗答道。

他说她不会有危险,可危险明明就在眼前,浪花越来越猛,水越涨越高。他知道应该找一个可以躲开翻腾的潮水的地方。

他沉着、冷静,保持着清醒的头脑,果断地采取行动。

这时,坎贝尔小姐已经筋疲力竭,她经受了太长时间的奋斗。奥利弗已感觉到她越来越虚弱。

尽管他也觉得没有什么希望,可他还想让她把心放下。

“坎贝尔小姐,我亲爱的海伦娜!”他小声地说,“在我回到奥班时,我才知道,在考瑞威尔坎的漩涡中,多亏了您,我才得以生还的!”

“您都知道了?”坎贝尔小姐答道,声音很微弱。

“是的,我今天来报答您!我要把您救出去!”

此时已是晚上九点半,暴风雨最强的时候。

坎贝尔小姐因这场持久战而体力不支,昏倒在奥利弗怀里。他想用身体去为她取暖,但潮水已涨到了他腰间,不知他还能坚持多久。

但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倒下去,否则两个人都将遇难。

勇敢的年轻人扶着坎贝尔小姐,为她挡住海浪,用力靠在玄武岩上,他在一片黑暗中搏斗着。

终于,潮水开始下降了。外海的浪头稍微平息了一些,芬格椅子上的潮水也退到了门槛处。出口在半明半暗中朦胧地露了出来。

透过出口处,奥利弗心里有了希望,因为从外面的海来看,现在子夜已过,也就是说,再有两个小时,暴风雨即将过去,他们也就会得救了。

离开岩洞的时刻到了。

可坎贝尔小姐还没有恢复知觉,他抱着她走出芬格的椅子,沿着岩壁来到峭壁的岩角上,看到了麦尔维尔兄弟和帕特里奇。

他们跑过去,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不知该用怎样的话语来表达他们对年轻人的谢意,然而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时,奥利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由于精神放松,身体也支撑不住了。他把坎贝尔小姐交给萨姆之后,自己也昏倒了。

他用实际行动再次证明了自己——勇敢、敏捷、机警。

绿光

过了一段时间,由于在柯兰歇尔岩洞深处透进了新鲜空气,坎贝尔小姐慢慢地苏醒过来,她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经历了一场海岛历险,而奥利弗一直都陪伴在她身边。

她睁开眼,看见了躺在帕特里奇怀里的奥利弗,感激的泪水夺眶而出,她还不能说话,只把手伸向救命恩人。

麦尔维尔兄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紧紧地握着年轻人的手。帕特里奇则把他抱得更紧。

他们太疲倦了,换下了被海水打湿的衣服,睡去了。夜就这样静静地结束了。

第二天清晨,他们回到了柯兰歇尔岩洞,担心得一夜未睡的贝丝夫人一看到坎贝尔小姐就紧紧地拥抱着她,不停地感谢奥利弗救了她的女主人。

大家在用过早餐后,坎贝尔小姐就躺在柯兰歇尔岩洞里给她准备的床位上休息,麦尔维尔兄弟则手拉着手散步在围堤上,他们没有说话,还需要用语言表达相同的思想吗?在他们心目中,已经预见到了以后事情的发展趋势,奥利弗不再是奥利弗!他跟盖耳人史诗中最完美的英雄相比,也毫不逊色。

奥利弗·辛克莱此时正独自漫步在斯塔福高地上,他很高兴,但同时一种新奇的炽热的感情在他心底燃烧着,以至于在麦尔维尔兄弟面前他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他们生死与共,两个人不再是坎贝尔小姐和辛克莱先生,他们彼此称呼着奥利弗和海伦娜,仿佛在死亡威胁到他们时,俩人想重新开始新生一样。

年轻人的脑子里充满了这些炙热的想法,虽然他很想见到坎贝尔小姐,可是理智控制了他的冲动,他怕见到她,帕自己见到她之后会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暴风雨过后的天气格外晴朗,天空纯净无比。太阳已滑过天顶,天空没有一丝雾气弥漫。

奥利弗面对着外海的一片晴空,突然,脑海里闪现出一道光线,那是什么?

“绿光!”他喊道,“不趁今晚的好时机,更待何时呢?坎贝尔小姐可能想不到今天晚上会有怎样一个绝妙的日落!应该去!……应该去找她!……可别晚了……”

奥利弗为了有这样一个合适的理由回到海伦娜身边而兴奋,转过身往柯兰歇尔岩洞走去。他来到坎贝尔小姐床前,麦尔维尔兄弟亲热地看着他,贝丝夫人握着他的手。

“坎贝尔小姐,”他说,“您好点了!……看上去……您体力已经恢复了吧?”

“我是好多了,奥利弗先生。”坎贝尔小姐说,看到他她也很激动。

“那么,我建议您最好到高地上去呼吸点新鲜空气,经过暴风雨的洗涤,空气很好,天空也很美,它会让您恢复得更快。”

“你说得对,辛克莱先生。”萨姆说。

“很有道理。”西布也说。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奥利弗又说,“如果我的预感没错的话,就在今天晚上您最大的愿望将会实现。”

“我最大的愿望?”坎贝尔小姐一时没有转过弯来。

“天空非常纯净,太阳落下时,天上可能不会有云!”

“真的吗?”西布喊。

“我可以保证您们在今晚一定会看到绿光!”

“绿光!”坎贝尔小姐应声说。

似乎她在思绪混乱的记忆中寻找着绿光的概念。

“哦!对……对!……”她接着说,“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看绿光!”

“走!走!”萨姆为有机会把年轻姑娘从混沌状态里拉出来感到高兴,“从小岛的另一边走。”

“那我们回来再吃晚饭吧。”西布建议道。

那时正是晚上五点。

于是,一家人在奥利弗的带领下离开柯兰歇尔岩洞,登上木制楼梯,来到上部高地的边上。

光芒四射的天体慢慢从天空上滑下,或许有些夸张,但大家的心情真的是非常兴奋,他们迁移了这么多次,经受了这么多磨难,从海伦斯堡的乡间别墅到斯塔福岛,中间又经过了约纳和奥班。

的确,那晚的天空非常美,外海吹来的微风中的盐性气体浸没了大气,在这样的空气中,坎贝尔小姐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她睁着美丽的大眼睛,注视着眼前的大西洋。她那因过度疲惫而略显苍白的脸又泛起了苏格兰女子特有的玫瑰红色。她太美了!身上散发出无穷的魅力!奥利弗有意靠后些,默默地注视着她。现在,他有些紧张,心里有些乱,以至于有些不敢抬头看她。

麦尔维尔兄弟激动地跟太阳说着话,请它找块没雾的地方落下,恳求它在这美好的一天结束时,赐给他们那最后一道光。

大家都怀着激动的心情朝斯塔福高地的尽头走去。他们选择了一个最佳观测点,在那里的岩石上坐下,遥望天边星体的徐徐下落。

这一次,再也不会有亚里斯托布勒斯·尤尔西克劳斯的船帆或水鸟的云彩挡住天边了。

这时夜幕开始降临,天上刮起了丝丝微风,远处的大海,风平浪静,如同一面镜子。

一切都符合绿光出现的条件。

半个小时过去了,突然,帕特里奇手指南方,喊道:“看,帆!”

的确,那是一只帆,它会不会在太阳光盘落下的一刹那,从它面前驶过!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们也就只能承认运气不佳了。

帆船从约纳岛的马尔岛尖端之间狭窄的海湾中驶出,航速很快。

“是克洛瑞达游艇,”奥利弗说,“它正在朝斯塔福岛东部航行,对我们的观察毫无影响。”

大家放下心,目光又回到了西边的天际。

太阳在快速地下降,就像被什么东西推着它朝大海靠拢。太阳很快从落下时的那种金色,变成桃红的金色。轻轻的波纹擦去了太阳照射在水面上划出的彗尾,如同银色的光片,在靠近海岸时黯淡下来。

大家静静地呆在那儿,无比激动地盯着仍在下降的球体,它在沿斜线朝天边移动着。这时可以感觉到它在一点点变宽,转瞬又慢慢地缩小。

一会儿,海平面上就只剩下了半个太阳,像金箭一般射出的几道光,射在斯塔岛上的一些岩石上。随后的火光染红了马尔岛峭壁和本莫尔山峰。

最后,太阳只剩下了一点点细细的弧行,与海平齐。

“绿光!绿光!”麦尔维尔兄弟异口同声地喊道。

贝丝夫人和帕特里奇在五分之一秒一瞬间里,也捕捉到了它,他们的眼睛被那道光线染成了绿色。

然而,奥利弗和海伦娜,这两个最渴盼看到绿光的年轻人,在这绿光出现的时刻却什么也没看到!

就在太阳把这最后一道光射向宇宙时,两人的目光交错在了一起,忘却了自我!……

海伦娜眼里的绿光变成了小伙子眼中射出的黑光,而奥利弗看到的却是年轻姑娘眼睛里闪出的蓝光。

整个太阳都消失了,奥利弗和海伦娜都没有看到绿光。

【尾声】

第二天,也就是十一月十二日,坎贝尔小姐、奥利弗·辛克莱、麦尔维尔兄弟、贝丝夫人和帕特里奇,登上克洛瑞达游艇,经过斯塔福岛、约纳岛、马尔岛抵达了奥班,他们又转乘火车到达尔梅雷,再从达尔梅雷到格拉斯哥。他们穿越了苏格兰高地最美的地区,最终回到了海伦斯堡别墅。

十八天之后,在格拉斯哥的圣·乔治教堂里举行了一次盛大的婚礼,婚礼上的一对新人可不是亚里斯托布勒斯·尤尔西克劳斯和坎贝尔小姐。

尽管新郎是奥利弗·辛克莱,可麦尔维尔兄弟同坎贝尔小姐一样,都非常满意。

在斯塔福高地上的最后那天晚上,虽然奥利弗没有看到苦苦追寻的绿光,可他的心里却印下了绿光的烙印,永远不会消失。

一天,他展出了一幅画,名叫“日落”,效果很奇特,在画中可以欣赏到一道极强的绿光,仿佛是用融化了的绿宝石画成的。

两个月后的一天,当一对新人和两位舅舅在别墅花园前的克莱德河边散步时,意外地碰到了亚里斯托布勒斯·尤尔西克劳斯。此时,他正饶有兴趣地尾随着克莱德河的疏浚工程,朝海伦斯堡火车站走呢,大家见面时,年轻学者并没有表现出一丝尴尬。

大家互相问候着,亚里斯托布勒斯礼貌地祝愿这对新人白头谐老。

麦尔维尔兄弟看到这么完美的结局,无法掩饰内心的喜悦。

“我真是太高兴了。”萨姆说,“有时我会独自笑起来。”

“我是喜极而泣。”西布说。

“好了,先生们,”亚里斯托布勒斯提醒说,“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您们之间有了分岐,一个是笑,一个是哭……”

“这根本就是一回事,尤尔西克劳斯先生。”奥利弗说。

“是的。”年轻妻子跟着说。

“哭和笑怎么能是一回事呢,”亚里斯托布勒斯答道,“笑是脸部肌肉故意做出的一个特殊表情,这对呼吸现象有点异常。而哭呢……”

“哭呢?”辛克莱夫人紧接着问道。

“那是一种情绪,它把眼球润湿,人才会哭。而眼球是由氯化纳、磷酸钙和氯酸纳构成!”

“先生,从化学角度上讲,您说得没错,”奥利弗说,“但那仅是从化学角度讲。”

“我不清楚这又有什么区别。”亚里斯托布勒斯·尤尔西克劳斯尖酸地说。

说完,他就生硬地向众人致礼道别后,头也不回地继续朝火车站走去。

“这就是尤尔西克劳斯先生,”辛克莱夫人说,“他总想像解释绿光一样,去理解人的内心世界!”

“但是,事实上,亲爱的,”奥利弗说,“我们并没有看到我们那么渴望看到的绿光!”

“那是因为我们看到了更好的。”年轻妻子低声说,“我们甚至看到了幸福本身——传说中不是说幸福和绿光是连系在一起的吗!……亲爱的奥利弗,我们已经找到了幸福,这就足够了,还是把绿光留给那些还未尝到幸福而又期盼幸福的人们去追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