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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爱情傻瓜

曾尚红

幽谷拾光

我要把你骗走,骗走你的梦,我要用一把细小的刀子把你刻在我的心上;我要把你从月光中剥离;我要用你柔软的发做一个巢穴,我不飞离我灵魂的窝……可你呵,为什么把我留给哀鸣的风铃?

蛟龙出海

认识席以丽以后,我的日子越发显得捉襟见肘了。今年我33岁,仍旧孤身一人。对下个世纪我有一种本能的恐惧感。翻开新世纪的日历,流水的日子一年一年地过去,恐怕我这一辈子真的要当光棍汉了。大街上、音像书店里、办公大厦里到处都有漂亮的女人,或怡然微笑着,或热情地给你介绍商品……这其中怎么就没有一个跟我对号入座呢?现在的女人真的变了,老妈教给我的那些讨女人开心的方法早过时了。什么诚实待人、踏实办事等上层建筑的东西已经不是择偶的首要条件了,女人更看重的是你的经济基础。也难怪她们,现在的社会变化这么快,不一定哪天你就下岗了,生存问题比生活问题更严峻。我常常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在葡萄架底下转悠的狐狸,望着一串串诱人的葡萄垂涎欲滴。可那些葡萄就像一只只漂亮的眼睛一眼就把我的口袋望穿了,谁也不愿意跳下来让我品尝。

还好,我有一个蛮有道的朋友,授我一柄剑:先“骗”

到手再说吧。他把手机、传呼统统借给我,还为我印了一叠“总经理”的名片,外加一身合体的名牌西服。我被这些东西一衬托,真的鸟枪换炮了。

没几天,媒婆就拉来一个样子挺漂亮脑瓜儿有点笨的小女人——席以丽,就是开头提到的那个。媒婆说我虽不富甲一方也是小有名气。席以丽坐在对面羞涩地笑着,俨然一个穿了水晶鞋的灰姑娘。

恋爱以后,席以丽常常小鸟依人般靠在我的肩头上领着我一起下高档馆子,进名牌服装店。她总是炫耀地说她喜欢什么什么牌子,某某海鲜店最适合她的胃口等等。其实初次见面时我就从她的言行举止中判断出她也是一个平民百姓的孩子,有点不务正业,有些爱慕虚荣,现在自以为找了一个有钱的男朋友,不挥霍一下不狠狠宰他一下怎能划算。可怜我也只好打肿脸充胖子,把多年来攒着准备娶媳妇的积蓄统统拿出来,谁叫咱想骗个老婆呢,不下血本能成吗?偶尔我也带她去朋友的公司转一圈,员工们很配合,见了我就说:“总经理,您来了。”我也点头应着:“哈罗,哈罗,大家好。”这个时候席以丽总是阳光灿烂地笑着,俨然一派总经理夫人的样子。

我下决心孤注一掷了,怎么也得让她做我的新娘,我捏着手里越来越少的钱焦急地盘算着可以求婚的最短恋爱周期。可席以丽并不着急,依然悠闲地拉着我逛街下馆子喝咖啡。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才能让她迅速决定嫁给我,在我还没露馅以前,在我的钱花得净光以前。朋友为我出了一个并不高明的主意,我在一张仅存了10元的折子后面添了一串零。

第二天下午,我约席以丽出来吃饭,心里思忖着:勇敢点,一锤定音吧。我在掏手机的时候故意把存折掉到了地上,然后开始打电话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席以丽弯下腰拾起那张存折,犹豫着打开,然后像我想像的那样惊得目瞪口呆。说老实话,我有些于心不忍了,怎么可以如此过分地欺骗一个这么天真的小女人?这个玩笑开得过大了。

可是我依然按原计划厚着脸皮说:“这是我的一点积蓄,准备结婚用。”

“你要跟我结婚?”席以丽吃惊地问。

“对,我们去登记吧。”

聪明反被聪明误。我想错了,席以丽没有激动得欣喜若狂,突然间她沉默了,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安静地思考,样子蛮可爱的。过了一会儿,她把存折递过来,冷静地说:“对不起,何凯,我可以跟你们这样有钱的男人玩,却不能跟你们这些有钱的男人结婚。因为有一天我会人老珠黄,会因为生孩子而变成黄脸婆。那时,我不想一个人孤守空房,整天抱着钱匣子发呆。”

“我不会抛弃你。”我惊慌地说。

“不,有钱的男人都是花心的。我现在还不想结婚,就算有一天我够老了,要嫁人了,也要听爸爸的话,找一个老实本分的男人。”

我想要解释她却不给我机会。“结婚找别人吧。”临走时她留下这么一句话,也留下我一个人涕泪涟涟……

诗文并茂

爱情傻瓜

你为什么对我如此冷漠?

你为什么袖手一旁冷冷地笑着?

你把我看作一段朽木遗忘在角落。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难道爱情不该栖落于这浮华的巢穴?

告诉我,告诉我!

我用什么办法才能重新将你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