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眺望柔软的玫瑰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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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红裤衩.绿裤衩

幽谷拾光

在世俗偏执的目光之下,爱被肢解得不像个模样儿,嘈嘈切切的舌头淹没了理性的思想。而更多疯狂的嗓子,扫荡了所有平静的生活。抬起头,你能不能找回那满天的星子?能不能撷取一片纯净的光芒?

蛟龙出海

左庄几个男人在村头侃大山,这时迎面走来了二球的女人银儿。

银儿是个俏丽妩媚、婉约多姿的女人。

银儿埋头走路的时候,几个男人便把目光牢牢地挂在银儿的身上,银儿的每一举动,便牵动男人们贪婪的目光,在那错落有致的地方蹭来蹭去。男人们便把刚刚进行的话题自然嫁接到银儿的身上。左庄说,我知道银儿今日穿的是啥裤衩。另几个男人说,能了吧你!银儿又不是你婆娘,你咋知道银儿的裤衩是啥模样?左庄说,银儿虽不是我婆娘,但我却对她的事晓得一清二楚!不信,你们可以问一问银儿嘛,她今天穿的一定是件红裤衩!左庄说完这话,银儿正好走至跟前。

几个男人便齐声起哄:银儿你今日穿的是不是红裤衩?这可是左庄说的,你俩是不是背地有一手哇?银儿听着几个男人向她开着污秽的玩笑,便羞红着脸,柔柔地骂了一句,仓促而去。银儿回去的时候,恰巧二球也走过来。二球把几个男人的话听个正着。

二球毛着脸,一句话也没说。二球叫回了他的女人银儿。二球说,你咋能和他们开这样的玩笑?

银儿嗫嗫嚅嚅,是他们……

二球便不再吱声,把屁股喂进藤椅里,摸出一棵烟点上,吐了一个又一个烟圈。

二球说,银儿。银儿应,嗯?

二球说,把你的裤子脱下来……

干吗?

不干吗!

大白天的……

我让你脱就脱下!

二球……

娘的,你得如实告诉老子,你是不是和左庄?

二球,你听我说…

快脱下!

二球,我和左庄……

娘的,还说没干啥?没干啥咋知道你穿的裤衩……

二球扯下银儿的外裤,银儿果然穿一件红裤衩!

二球便把银儿的红裤衩撕扯得稀巴烂,捣银儿圆圆的小肚子,掐银儿雪白的大腿。末了,还找来一根劈柴块子,薅住银儿的头发,对她一阵噼哩叭啦的狠揍。银儿被打得嗷嗷怪叫,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起了一个又一个肿包。

二球从这一天起,就开始折磨银儿。二球让银儿向东,银儿不敢向西;二球让银儿撵狗,银儿不敢撵鸡。稍不如意,二球抓住银儿就打。二球打罢银儿,还不让银儿吃饭。银儿不吃饭还得饿着肚子干活。有一次,银儿实在再忍受不了挨打,就哭着去找左庄。左庄过来解释,二球还是不听,二球又打银儿。左庄就怒不可遏,冲上去一拳打拐了二球。

左庄说,你们不能过活也就散伙罢了,干吗还老这样折磨银儿?

二球说,我早就不想和她合伙了。

二球说这话的第二天便和银儿离了婚。

离婚的那天,银儿泪水涟涟,抽抽噎噎。

左庄心上不好受,几天在银儿的门外直转悠,生怕银儿一时苦楚,想不开,寻了短见。银儿几天没吃饭,左庄也几天米水不沾牙。

一个月光融融的夜晚,左庄已是第五个夜晚守候在银儿的门外了。这时的银儿已稳住了哀伤,停止了啜泣。银儿披头散发下了床,打开了屋门。月光下,左庄一把抱住了银儿。银儿静静地躺在左庄的怀里,满含秋水的眸子定定地瞅着左庄轮廓分明的脸。在柔曼缈缈的月光辉映下,左庄看银儿已显得惨白的脸更是楚楚动人,掠起一股凄凉美。

银儿喃喃道,左庄,我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左庄说,我知道,我会爱你一辈子的!

银儿道,但有一句话,我必须问个明白。你那天咋知道我穿件红裤衩?

左庄说,你不知道,早在这之前,我就深深喜欢上了你!

我发现你总比别的女人格外干净。每天,我都看见你端盆衣裳在塘边洗,晾衣绳上,要么是绿裤衩,要么是红裤衩……那天,我发现晾衣绳上晾着绿裤衩,所以就断定你穿着一件红裤衩!

银儿的腮颊上,便挂下几颗凉凉的泪滴。

左庄勾下头,便把这几滴泪无声地吮下。

左庄抱起银儿朝屋里走去。

左应把银儿放在床上,说:银儿,嫁给我吧!

不!不!银儿突然翻身起来,我不能嫁给你,本来二球就怀疑我和你不清楚,这下子不是让村里人再嚼嘴皮子么?银儿穿上衣裳,理好头发,拉开院门,欲送左庄出去。左庄立在院子里,只觉得今夜的月光如水一样冰。

诗文并茂

在幽暗的谷地

把手伸开你会看到一条条贪婪的指纹

伸向幽暗的谷地在这里

有多少蜘蛛靠织网渔利

向孱弱的翅膀发难

有多少脆弱的心脏

挂在枯萎的枝桠之间

等待一触即发的厄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