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眺望柔软的玫瑰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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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不会接吻

张国符

幽谷拾光

心准备好了吗?爱准备好了吗?给你,我的唇……

用你的热量燃烧我的身体,不管什么季节,你都会给我自信的力量和莫大的快慰……

蛟龙出海

河东的柳枝儿在城里拼了几年,认识了不少城里人。有不少城里人跟她来往交友,但却没有一个肯和她谈婚姻。这让她愤愤不平而又无可奈何。她发狠要在乡下找个如意的对象。她要带上他去征服城市,还要击碎那些城里人的高傲。

要求的条件自然就偏高了些。她对介绍人说,第一,要亲验毕业证,看是不是真正的高中毕业生;第二,要先看相片,相中了人儿才能进入第三步。第三步就是要亲自谈谈。介绍人把“亲自谈谈”理解成农村一般的“相亲”。其实柳枝儿心里有个标准,不好说出来的,那就是要“懂得爱情”。

河西的理明高考落榜,是个正牌子高中毕业生,人长得俊气,身个儿高高的,算得上一表人才。在交验了毕业证书和相片以后,他跟着介绍人来到柳枝儿的家里进行第三项程序——亲自谈谈。介绍人是马二嫂,她喝过一杯茶水后,瞅了瞅柳枝儿,又趁理明看她的时候走走嘴唇儿,就知趣地说,你们先谈谈吧,我去办点别的事。托故走开,就把理明甩给了柳枝儿。

理明一看见柳枝儿心里就发怵起来,因为柳枝儿比马二嫂描述的还要姣好。柳枝儿不光像城里人一样学会了描眉画眼儿,还学会了城里人的风度,举手投足都挂上了城里人的气派。这让她在运河两岸的姑娘们中“一枝独秀”。方寸大乱的理明失去面对柳枝儿的勇气,两眼只顾盯着地面,好像柳枝儿投在地面上的影子才是他相看的重点。失败的情绪占领了他的心灵空间。

柳枝儿说,请坐吧!

他就侧歪着身子坐下。他觉得柳枝儿的两道目光像两把刷子一样在他身上扫来扫去。这让他感到不舒服。

柳枝儿说,不要紧张,咱两个要没缘分还可以交朋友呀!

理明说,是的,是的!

柳枝儿就咯咯地笑。理明觉得这姑娘也挺随和的,绷紧的心情就轻松了些。

柳枝儿说,你毕业后咋没去复读准备再参加高考?

理明说,我觉得不上大学也不会埋没自己。挣钱的路子不是一条。只要有决心,农村也不是没有出路。

柳枝儿觉得有雄心是好的,不过农村还是不如城市。她就进一步试探他说,你要是跟我结了婚,你是怎样打算的?

理明说,我准备在农村当个专业户。种菜养鸡都行。技术我可以钻研摸索。发家致富我还是有信心的。如果你还想进城打工的话,我就跟你去,你叫我干啥我就干啥。

柳枝儿听了笑了笑,心想笨倒是不笨的,就是少点子男子汉气魄。不过人没有十全十美的。相过了七八个还都不如这个哩。她看他的脸面,又看他的身材,如果给他穿上城里人的皮衣,再配上牛仔裤棕红色皮鞋,也是挺帅的一个“哥儿”。况且,人是可以进步的。环境能改造人,城里人都懂得这个道理。他们就又谈了些别的,东一句西一句的,理明也变得胆儿壮些了。

柳枝儿就先给他倒水,接着又给他剥糖。倒水时她有意用手指碰了碰理明的手,送糖时又用左手抚了下理明的肩膀。理明虽说手和肩膀都像虫子爬了一样痒酥酥的,却没有传递出什么信号,就如电视机虽然挂着天线,打开来却没有图像。

理明手上端着水杯,口里嗽着糖块,笑眯眯地望着柳枝儿。望着望着,他忽然就心跳起来。他看到柳枝儿眼里有一种异样的东西,那是一种让人发烫的光芒,又像是两只无形的手在他身上撩拨抚摩。正在他心慌意乱的时候,一眼又看见柳枝儿的胳膊似乎又向他伸了伸,做出一个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动作。这时他忽然想起老师对他的谆谆教诲——诚实,一定要诚实。他既不会夸张,也不懂得做作。他不知道是扑上去好,还是坐在那儿不动为好。他于是就陷进一片惊慌和眩晕的心境里。

等他心情平静下来,抬头再次观看柳枝儿的时候,柳枝儿已经站起身子,做出一个“再见”的姿势。

理明并不知道他失败在哪里。可是柳枝最好的女友听柳枝儿说过:不会接吻的男人,就不懂得爱情!

诗文并茂

眼睛

那是两团火呵燃烧升腾

驱走我身体末端的寒意

撕扯阴霾黑暗抵达每一个晨曦

踩响心灵的雷区迸溅撞击

流动把猎猎舞动的爱的经幡

一路挂起

那是两团火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