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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玉珠最近恹恹的，对什么事都没兴趣，和以前天天玩在一起的朋友也少了联系。
不过，和母亲的关系却改善了很多，母女俩破天荒一起去外面吃了两次饭。她能明显感觉到母亲刻意的讨好迁就。
自小被冷落的心里稍稍得到补偿，她对母亲的态度也在不知不觉中有了改变。
晚上一个人吃泡面打游戏，八点多母亲回来，还带了西芦老鹅头给她尝鲜。
西芦老鹅头用养了两年的老鹅做主料，加祖传的秘料和陈年锅底卤制而成，全永庆闻名，一条鹅头加鹅脖子得三百多元呢，可比一盅燕窝还贵。
潘玉珠五指抓起一块，啃得脸颊油腻腻的，口齿不清道：“妈，你今天和谁一起吃饭？”
看女儿吃得开心，欧秋源也高兴，笑眯眯道：“和杨亦成啊。他还问你最近在忙什么呢。”
“哦——”潘玉珠只觉得嘴里的鹅头没有刚才酥软浓香，兴致不高地问：“你公司改革成功了吗？”
女儿听到杨亦成的名头失落的样子落在欧秋源眼里，只觉得好机会来了。她笑道：“还早着呢，不过最近缺人手。亦成提出让你过去帮忙，你有没有兴趣啊？”
“让我过去帮忙？”潘玉珠有瞬间的茫然，问：“他不是不想见到我吗？”
欧秋源醇醇善诱道：“那是你以前的方式不当。如果你对他还有好感，不妨到妈的公司给妈当助理。这样，你们会有很多机会接触。感情这东西是要慢慢培养的嘛，再过个三五年，说不定你们会好得如膝似漆呢。”
“三五年？”潘玉珠叫了起来：“这么长！”
欧秋源道：“他喜欢有能力的女孩，你得有时间充实自己，对吧？再说你们现在还年轻，有的是时间，时常在一起，三五年算什么，一转眼就过去了。”
潘玉珠把一块鹅骨啃得没有味道，还舍不得丢掉，脑子里只是想要怎么样吸引他的注意。
欧秋源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在她耳边嘀嘀咕咕好一会，说得她不住点头。
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只有这样，她才不会抗拒。
第二天，欧秋源像往常一样起床走出卧房，潘玉珠已经穿戴整齐等在客厅了。见她穿着睡衣打着呵欠出来，取笑她道：“妈妈是懒猪。”
欧秋源老怀大慰，含笑道：“妈睡过头了。”
其实还早着呢，现在还没到七点半。
欧秋源把女儿正式介绍给公司里的员工认识，以总经理助理的身份。小郭从今天开始不再任她的助理，调到人力资源部工作。
昨晚从人才市场回公司，欧秋源亲口跟小郭提起职位调动，她只觉得整个人轻松了很多。不再担任助理，于她来说，以后不用陪着小心。调到新成立的人力资源部，虽说这个部门只有她一个员工，招聘任务还十分繁重，但是以后增加人手，她自然而然成为经理。
欧秋源见小郭没有异议接受安排，也很高兴。在杨逸的提议下，三人一起去吃了饭。
开完会，小郭和潘玉珠办交接，眼前这人是大小姐，她不敢怠慢，一点一滴交待得很清楚，时不时要潘玉珠记下来。两人交接了一上午，才办完。
小郭把办公室让给潘玉珠，自己搬去员工办公区，离欧秋源远远的。
吃午饭的时候，潘玉珠低声问小郭：“杨亦成今天不过来吗？”
小郭天天去人才市场，还真不知道杨逸什么时候会过来，只好道：“这个，你可能得去问欧总了。”
潘玉珠想起去问母亲，她一定会带着笑谑的表情，还不如不问呢，便嗯了一声，低头吃饭。
小郭想了想，又道：“你有什么事找他？”
潘玉珠没理她，默默把饭吃完。
午休后上班，对着记得密密麻麻的本子，她有些头痛地想，原来赚钱这么不轻松啊。
欧秋源却过来跟她道：“我去接亦成，我办公室有电话帮我接一下。”
如果是小郭，当然不用交待。女儿以前可是听到家里电话响也不会碰一下话筒的。
潘玉珠兴奋地站了起来，道：“我和你一起去。”
话一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助理的身份，马上敛了笑脸，端容道：“是。”
欧秋源眼底溢出笑意，转身离去。
潘玉珠第一时间去洗手间补妆，时时注意从大门口传来的脚步声。
感觉过了很久，才听到母亲方跟高跟鞋声，和，杨逸的说话声。
杨逸道：“……正常客户应该会评估收到的方案是否适合他们企业，估计这个时间为一至两周吧。企业规模小的话，三天至一个星期也有可能。你跟小鲁说不用急，耐心等待就可以了。我现在担心的是，当时小鲁与博源的沟通是否充分，仅凭在电话中沟通，简单匆忙做出来的策划书，是否能打动企业。”
两人说着话，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欧秋源喊道：“玉珠，过来见见亦成。”
助理的办公室跟她的办公室本来只用一幅木板墙隔开，门又常开，本来就为她有什么事喊人方便嘛。
潘玉珠应声而出，强抑小心肝狂跳，似模似样地伸出手：“你好。”
杨逸笑着和她握手，道：“好好工作，尽快接手。”
欧秋源便让女儿泡茶：“还是喝大红袍吧。”
喝什么茶杨逸倒无所谓，继续起刚才的话题道：“如果策划书通过，我们接下来怎么跟客户谈？博源鞭长莫及，我们也不能直接把客户介绍给博源。你有没有做出以创意总监的身份与客户见面的准备？客户对你的印象直接影响到能不能签单。”
这个，欧秋源还真没想过。
杨逸直接道：“你应该好好研究那份策划书，消化吸收它，把它变成你自己脑子里的东西，就算让客户觉得这些是你的策划也不过份。”
这是赶鸭子上架吧？
杨逸又道：“小郭有没有在招聘网上发布创意总监的招聘信息？最妥当的，还是请猎头出面。”
猎头欧秋源还不大了解，杨逸少不得又一通解释。
永庆应该没有猎头公司吧？
杨逸道：“可以在东方之珠或者国外发布，才能找到业界精英。当然，前提是你肯付，也付得起价钱。”
看着他侃侃而谈，潘玉珠满眼红心，只觉得他帅呆了，酷毙了。
这样的人才，应该很贵吧？欧秋源稍微有些紧张地问：“什么价钱？”
杨逸道：“年薪应该在五万到六百万之间。”
欧秋源瞪眼道：“落差这么大？”
杨逸点头：“所以谈年薪的时候，要很小心。这可是经营成本。”
欧秋源自然清楚，想了想，道：“如果小鲁这一单能谈下来，我们心里也就有踏实多了。”
杨逸笑道：“是，起码有个良好的开端。”又问：“今天早会，跟业务员们沟通了没有？”
欧秋源把业务员整理后交上来的，符合标准的客户名单给他看了，道：“有一些跟我们昨天列出来的重复。除了几个上市公司，其它的我都放给信得过的业务员了。”
杨逸道：“还得加强对他们的培训。4A的工作流程我了解，却不精通，要是有这样的人才在场就好了，起码能请他抽一点点时间跟业务员们讲一讲。”
其实不止是业务员，公司里其它职位的员工也需要了解才能配合工作。现在不是人手不齐，没有办法，只能先紧着冲在第一线的员工嘛。
欧秋源跟杨逸商量：“要不，你先将你知道的跟他们讲，先让他们把这些背下来，到时也能充充场面。”
杨逸想了想，道：“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