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么?”君若颜耐着性子多问了一句,语气也不自觉地柔和了些。
棉花糖仿佛受到了鼓舞,抬起前爪轻轻挠了挠君若颜的裤脚。
尽管也看出来棉花糖是想表达些什么,但君若颜想了很久也没猜到它到底是什么意思,一人一狗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互看了半天,仿佛禁止的雕像一般都没有动一下。
等宋轻烟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听到卫生间的门打开的声音,棉花糖歪着脑袋看过去,见到宋轻烟出来之后就立刻甩着尾巴跑到宋轻烟的脚边,抬起前爪轻轻挠了挠宋轻烟的裤脚。然后抬头看向宋轻烟,一双乌黑的大眼睛里满是渴望的光芒。
宋轻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蹲下身摸了摸棉花糖的小脑袋:“是我不好,应该一起床就给你吃早饭的,现在很饿了是不是?”
听到“吃”这个字,棉花糖立刻很激动地甩了甩尾巴,两只前脚还跟着跳动起来,显得很是兴奋。
棉花糖可爱的模样,让宋轻烟更加忍俊不禁,她一边给棉花糖准备狗粮奶糕,一边笑着:“别急啊,马上就有的吃了。”
看着宋轻烟和棉花糖之间的互动,君若颜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它是饿了?”
他之前研究了半天也没搞懂棉花糖那挠裤脚到底是想表达什么意思,怎么宋轻烟一看就能明白它是饿了呢?
“到了这个时间点本来也该吃饭了,”宋轻烟似乎不是那么的想搭理君若颜,回答的声音都是淡淡的,“何况我和小糖相处了这么长时间,自然是能了解它的一些行为语言的。”
君若颜明显感觉到了宋轻烟的冷淡,心中有些不快,但也知道是因为刚刚自己说的话导致的,一时间竟有种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无力感。
但更让他不爽的是,凭什么他要有那种仿佛自己做错了的心情?居然莫名对宋轻烟的冷淡无法生气。
他,是从来都不会错的。
就在两个人各怀心思的时候,房门再次被敲响了,这次没等君若颜开门魏明丽就隔着门欢快地说:“快起床洗漱,早饭快做好了哦!”
说完也不等回复,魏明丽的脚步声就走远了。
这时棉花糖已经风卷残云地吃完了狗粮并解决了生理问题,宋轻烟给棉花糖清理好狗盆和厕所,又去卫生间用洗手液好好洗了个手,这才探头对君若颜说了一句话:“快换衣服吧,待会儿你妈过来催就不好了。”
语气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淡然,虽然不是那么的亲近人,却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疏离。反倒是有些像生活了许久的家人一般自然,让人听着很舒服。
仅仅只是这样微小的变化,却让君若颜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他居然不自觉地就听了宋轻烟的话,拿了衣服进了卫生间。
宋轻烟则站在床边叠起了被子,就好像之前的那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一切都和平时没有差别。
其实君若颜的那句“不配”是很过分的,也确实伤害了宋轻烟的自尊心,但那又能怎样呢?在自己没有能力没有地位不够强大的时候,多余的自尊心只会让自己徒增烦恼。
所以,与其为了这种事情伤心难过,不如想开一点,放下一些。更重要的是,努力经营自己,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强大,才能真正赢得尊重。
等君若颜换好衣服的时候,就看到宋轻烟已经把被子都叠的整整齐齐的,就连床单的边边角角也抹平了褶皱。
君若颜的心里生出一股异样的情绪,却又搞不清楚到底是怎样的情绪,只是觉得看着宋轻烟这样忙碌的身影竟然莫名觉得内心安宁。
宋轻烟整理好床铺,一转身就看到君若颜看着自己,但那双桃花眼里却又没有什么神采,似乎在发呆。她一边扎起头发一边对君若颜说:“既然都准备好了,我们就出去吧。”
君若颜回过神来,率先转身打开了房门。
走进餐厅的时候,魏明丽早已准备好了丰盛的早餐,西式的面包牛奶三明治和中式的豆浆油条小馄饨,一应俱全。
“你们可算出来了。”魏明丽刚端上最后一碗馄饨,就蹦跶着过来拉住了宋轻烟的手,一边领着宋轻烟坐到自己身边,一边和蔼地说,“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就中西餐每样都做了点,可别嫌弃我的手艺差哦!”
“妈妈真是爱开玩笑,”宋轻烟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只是闻着都觉得香气扑鼻的,看着也是那么的可口,想也知道一定很好吃,怎么可能嫌弃呢!”
其实在宋轻烟的心里,有钱人是从来不会自己动手做饭的,毕竟请得起佣人谁还愿意自己动手。可魏明丽却愿意做饭给她吃,仅仅是这一点,就让宋轻烟对魏明丽更是多了几分好感。
“小烟就是会说话!”魏明丽笑得双眼弯成了月牙状,末了还不忘对君临风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怎么样,儿媳妇都说我做的肯定好吃,你还敢嫌弃?”
“我那不是嫌弃,”君临风有些无奈,“我只是说我不爱喝豆浆而已,不至于上升到嫌弃的地步。”
“你就是嫌弃,不然你就算不爱喝豆浆,我亲手做的,你好歹也该给个面子喝两口。”魏明丽哼了一声,显然对君临风的辩解不受用。
君临风深知自家老婆的脾气,争辩越多越没效果,索性拿杯子倒了半杯豆浆,猛地喝了下去。放下杯子的时候,君临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极力压抑的痛苦表情,尽管不是很明显,但还是能够看出来。
又静了一会儿,君临风才看着魏明丽说:“这样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魏明丽露出一个满意的表情,点了点头,又苦口婆心地说,“我这可是为了你好,豆浆对身体好的,你不能因为挑食就不吃啊。”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君临风嘴上虽然附和着,手里却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大口,似乎想要冲散掉嘴里豆浆的味道。